【郝叔和他的女人】(01-58)

                第一章
  郝叔,姓郝名江化,湖南衡山人,小学肄业。他原在衡山县某家大型国有化
肥工厂做普通生产工,因此机缘,我和他见过一面。
  那时候我八岁,我的父亲担任该国企的办公室主任,在厂里筛选特困职工家
庭时,父亲拉了郝叔一把。郝叔对父亲感激涕零,被选上特困职工家庭当天晚上,
就带着老婆和儿子登门道谢。郝叔夫妻俩话不多,显得有点木,还在门口,见到
我的母亲,就带着儿子纳头拜在地上。我的母亲叫李萱诗,比父亲小十二岁,是
他的大学师妹,在县政府上班。母亲生相端正,身材高挑,不仅容貌娟秀,倾倒
众生,而且兰心慧质,热情善良,待人接物如春风化雨般沁人心脾。
  此情此景,让母亲颇觉讶异,赶紧一一扶起他们。恰好父亲从书房出来,郝
叔又拉着妻子和儿子给他下跪,父亲连说不要跪不要跪,同母亲把他们扶了起来。
父亲请郝叔一家到客厅坐下,母亲沏了一壶茶,准备两筐水果,三盘点心招待客
人。我陪在母亲身边,从他们只言片语的谈话中,方知事情原由。至此以后,我
没再见过郝叔。
  十岁那年,父亲工作调动,我们全家迁到长沙,母亲则转到一所重点高中任
教。我十六岁考取北京大学,在那里结识了白颖,她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女孩,说
话字正腔圆,清脆悦耳。白颖出生书香世家,天生丽质,冰雪聪明,更怀一副质
朴善良的热心肠,与母亲非常相似。第一眼见到白颖,我就为她倾倒,她对我也
非常满意,相识不到三个月,我们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大四上半学期,家里发生
了一个重大变故,父亲回国所搭乘的民航飞机失事,不幸归天。母亲强忍悲痛给
父亲办完后事,在一座陵园里买块上好的墓地,立了个父亲的衣冠塚. 那段日子,
我时常夜里醒来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拿着父亲生前的照片掉眼泪。
  本科毕业后,我进入一家大型美资企业做助理工程师,白颖则被北京人民医
院聘为初级医师。同年十月,在两家亲戚朋友的祝贺声中,我和白颖携手步入婚
姻殿堂,结束了将近四年的恋爱长跑。我们在北京西郊的高档社区买了一套四室
三厅的房子,学校放寒假后,母亲就从长沙过来和我俩同住。我们一家三口其乐
融融,每天说不完的欢笑,母亲慢慢从失去父亲的阴影里走出来。
  过完农历新年,我送母亲返长沙,在老家呆了两晚。回北京那天,在长沙南
站广场,撞见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脸庞,有点像郝叔。他一身青布衣服,满脸皱
纹,右手提个黑色的大号行李包,左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风尘仆仆样子。
再看那男孩,衣纱不整,面黄肌瘦,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我不能确
定中年男子就是郝叔,从年龄上推算他起码五十了,怎么会带着这么个小男孩,
莫非是他的孙子。因赶车缘故,没来得及去问,我就登上了开往北京的高铁。一
个礼拜后,母亲夜里打电话来,我顺便提起长沙南站遭遇的人,说起了郝叔。母
亲在电话那头沉吟一阵,才想起郝江化这个人,说十年没见,见面恐怕认不出了。
我和母亲聊了几句郝叔,便搁到一边,继续说些其他事。
  一日,我和白颖在公园散步,接到母亲的电话,告诉我说上次在南站所撞见
的人正是郝江化,他带儿子到长沙求医,刚才在《潇湘晨报》看到了他的求助资
讯,就照着热线打了过去,原来他儿子得了白血病。我听那个瘦小的男孩是郝叔
的儿子,不禁有点纳闷,问其缘故。母亲说还不清楚,她下午打算去医院走一趟,
看望他们父子,送点钱给孩子治病。晚上八点多,母亲那边打来电话,说郝叔太
可怜,大儿子五年前去世,所以两口子估摸着再要了个孩子。他妻子身体本来很
虚,生孩子落下病根,卧床四年多,去年下半年也撒手人寰。为给孩子治病,郝
叔早已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老家两间砖瓦房也卖了。我听了后,不禁对郝叔一
家的身世深表同情。
  就寝时,妻子问我和妈妈电话里说些什么,我于是把郝叔的情况一五一十跟
她讲了。妻子眼圈一红,直说他们爷俩太可怜。安慰她几句,我说咱也捐点钱吧,
妻子欣然同意。于是,我给母亲回电话,说白颖和我打算明天去长沙,到医院看
望郝叔父子,母亲连声称好。第二天恰巧礼拜六,我和妻子带上两万元现金,用
牛皮纸包扎好,大清早便出发。下午到长沙,我俩顾不上吃饭,直接在南站乘坐
母亲来接我们的车奔赴医院。
  我们全家的盛情探望,把郝叔感动得老泪纵横,不停下跪以表心意。郝叔小
儿子叫郝小天,非常乖巧,小嘴巴很甜,把母亲叫成干妈妈,把我和白颖叫成大
哥哥大姐姐。看得出来,母亲非常疼爱这个可怜的孩子,把郝小天搂在怀里直掉
眼泪。我们仨在医院呆到夜里十点多,方和郝叔父子依依惜别,自然又是一次流
泪感人场面。
                第二章
  翌日下午,我和白颖返回北京。此后,工作之余,我会打电话给母亲,问起
郝小天的病情,有时候换作妻子打过去问。听母亲那边讲小孩做了化疗,有所起
色,我们就喜出望外,要是听到母亲在电话里头叹息,就跟着心情不好。连续四
五个月,基本如此,郝小天的病情时好时坏。眼瞅暑假就要来临,某天白颖下班
回到家中,讲起她们医院聘来三名外国医师,专攻癌症,且引进了最先进的化疗
器械和药物,何不让郝叔把儿子带到北京来治,兴许希望更大些。我马上把这个
好消息告诉母亲,她连声称好,说你和白颖在那边安排一下,过几天她就带郝叔
父子进京。妻子把情况跟他们医院领导讲后,得到了院方的同意,表示安排最好
的专家团队会诊。我们夫妻又整理出一间客卧,置办了一套全新的床上用品,准
备给郝叔父子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给母亲去了个电话,母亲说他们后天
就到。
  到了后天,我开车去高铁站接上母亲一行三人,当晚就在家里为郝叔父子接
风洗尘。次日早上,母亲和妻子带郝叔父子到北京人民医院会诊。医院专家团队
出具了一个安全完备的治疗方案,但手续后,小孩还需住院观察治疗三个月。考
虑患者情况,可以免去一半费用,仍需缴纳二十万药费。我们夫妻和母亲一合计,
决定总共出十万元,剩下十万元,在各自单位募捐。后来《人民日报》得知此事,
刊文号召社会人士踊跃捐款,最后总共累计得善款八十一万六千七百九十九元。
  小天手续后,住院观察治疗期间,郝叔几乎一天二十小时陪在儿子病房,偶
尔回我家住一个晚上。母亲则主要忙着筹款之事,接待来病房探望小孩的捐款人,
闲暇之余就会到医院看望孩子。我和妻子一边上班,一边协助母亲筹集善款。暑
假过完,母亲要回学校上班,说等小孩出院时再过来看望郝叔父子。我开车送母
亲到高铁站,临别之际,郝叔突然给母亲下跪,感激涕零。
  一个月后,郝小天病症全消,出院前一天晚上,母亲连夜飞来,喜悦之情不
溢言表。第二天,我们夫妻和母亲,连同一些其他爱心人士,热热闹闹地一起前
往北京人民医院,迎接郝小天出院。郝叔老泪纵横,给医院领导、专家、护士不
停下跪,也给来医院迎接儿子出院的捐款人下跪,几乎逢人就跪,我们拉都拉不
住。八十一万六千七百九十九元善款,扣除十万元治疗费以及我们夫妻和母亲所
出十万元,还剩六十一万六千七百九十九元。母亲以各界爱心人士善款的名义捐
给红十字会二十万,三十万留给郝叔作为安家费,余下十一万六千七百九十九元
用作人情送礼。
  郝叔视我们全家为救命恩人,千恩万谢,甘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一定要儿子
认母亲为乾妈,并改姓左。盛情难却,母亲高兴应承下来,但没同意郝小天改姓。
在我家住了两晚,郝叔要随母亲返回长沙,我和白颖一再挽留郝叔,要他们父子
多住些日子。母亲也劝郝叔,说孩子病好了,你应该多带他到北京玩玩,不要那
么归心似箭。郝叔听从母亲的话,接着在我家住了十来天,我才送他们父子回到
长沙,与母亲相聚。
  见过母亲后,郝叔又带着儿子到墓园祭拜了我父亲,再次提及郝小天改姓一
事,母亲还是婉言拒绝了。郝叔心中起了结,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我们,想了一个
晚上,决定要带着儿子给我父亲扫三年墓。我和母亲听了后着实吃惊不已,赶紧
劝阻郝叔,无奈他非常固执,任谁都拦不住。
  第二天大清早,郝叔背着我们,到墓园附近的村庄租了一处民房,打扫完卫
生,简单买了些生活用品。晚上回来,郝叔才告诉我们,说明天把儿子接去同住。
母亲执拗不过郝叔,勉为其难同意下来。次日早上,我们开车送郝叔父子过去,
母亲又添买了些居家用品,给他们父子整理出一个暖和温馨的床铺。忙到晚上,
在郝叔租居的民房里,我们一起动手做了个家常火锅,边吃边聊。母亲反复叮嘱
郝叔照顾好小天,说山下天气阴寒,晚上睡觉要防止小孩蹬被子,着凉感冒。郝
叔点头连连,说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孩。母亲又说,小天也要上幼稚园了,
跟你在这住几天,我就来接他回去,安排在我单位的附属幼稚园上学。幼稚园离
我住的地方很近,方便我照顾小天,你要是想孩子了,就来我家看他吧。郝叔看
了儿子一眼,说了声好。
  我和母亲呆到夜里十一多,照顾小天安然入睡后,才开车返回。翌日上午,
我坐高铁回北京。当天,母亲与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说郝小天是自己亲戚家孩子,
想安排在附属幼稚园上学。三天后,母亲开车来接小天,碰巧郝叔领着儿子,要
上陵园给我父亲敬香,于是,母亲便随同他们父子,一起上陵园祭拜了父亲。
  此后,郝小天便随母亲住,叫母亲乾妈,在母亲单位的附属幼稚园上学。郝
叔则一个人住,早晚两柱香,祭拜我父亲,不论刮风下雪,雷打不动。想儿子的
时候,郝叔便会上母亲那里看他,每逢喜庆节日,母亲也会叫郝叔来家里一起吃
饭。郝叔做事勤快,在居住民房四周的荒地上,开垦了好几块菜地,常给母亲送
去自己亲手种的新鲜有机蔬菜。乡下风景好,阳光灿烂的日子,母亲偶尔也会带
上小天,去郝叔那里玩,调剂调剂心情。
                第三章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转眼迎来母亲四十二岁的生日,我和白颖各自向单位
告了假,提前回长沙给母亲准备生日事宜。生日当天,席开四十二桌,高朋满堂,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郝叔大早上过来,帮着做些杂七杂八的事,中午赶去墓园
上完香,回来接着忙,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回京的高铁上,白颖跟我聊起郝叔,她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朵上说,你看出
来没有,妈和郝叔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了呢,他们在交往。我心下一惊,狐疑地
说不会吧。白颖接着说,你猜郝叔送给妈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我问是什么。
  她噗嗤一笑,「说出来怕你不信,是一条时尚华贵的裙子。」
  我一听郝叔给母亲送裙子作生日礼物,心想果真如此,妻子所说就不假,不
禁陷入沉思。
  白颖推搡我一下,轻声地说:「妈和郝叔谈朋友,你支持还是反对呀。」
  我凝视着妻子纯净的双眸,问她怎么看。白颖说爸过世三年多了,妈一个女
人家独自生活挺不容易,郝叔虽老了点,但知恩图报,忠厚淳朴,如果他们两个
能走到一起,我们应该给予理解和支援。
  妻子所言正合我意,我点点头,说还是你心细,不然我还要一直蒙在鼓里。
  不久之后,春节来临,上了约莫三个月班,公司在广州的一个专案工程面临
技术上的疑难,技术总监让我带队去处理。到广州后,我带领团队全力以赴,日
以继日地工作,比原计划提前七天完成了任务。利用这七天闲暇时间,我打算回
长沙探望母亲,带一些广州特产给她,还给她买了件呢绒大衣。
  到长沙那一天,是礼拜日,母亲却不在家,打她手机提示关机。
  我以为母亲带小天出去购物或者到公园散步去了,便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
电视边等。看完两集电视剧,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我有点坐不住了,给母亲打
电话,还是关机。我心下不安,走到阳台上,眺望远处万家灯火。斜眼一瞥,在
五六件时尚靓丽的女性内衣裤中,看见晾衣架上挂着一条黑色的平底内裤。我心
下诧异,为什么会出现男性的内裤,突然想起妻子的话,方意识到可能是郝叔的
内裤。
  「莫非母亲带着小天在郝叔那里,」我喃喃自语。
  我走到母亲的卧室,环视了一圈,窗帘紧闭,梳妆台上摆放着父母的合影照。
拉开抽屉,有一盒已拆开的安全套,用得差不多了。我打开衣柜,里面各式女装
琳瑯满目,像专卖店般码得整整齐齐,下面的一个箱子里,放着四套精致制服,
分别是学生、护士、空姐、警官等。原来母亲的房间居然有这些东西,却不知道
是父亲生前所玩还是与郝叔好起来后才玩。我摸了摸警官服,用料考究,看上去
较新。
  退出卧室,看看时间,十点三十分。我站在客厅凝神片刻,毅然关掉电视,
把动过的物品一一还原,拖起旅行箱走出了门。
  社区大门口对面有家四季酒店,旁边开着麦当劳速食店。我进入酒店大堂,
要了一间十六楼的豪华套房,从那儿的窗户可以俯瞰母亲的卧室、阳台和客厅。
把旅行箱放好后,我下楼去麦当劳吃东西,刚在餐桌上坐下,便看见母亲的白色
别克轿车从街头开来,缓缓驶入社区。我把食物打包,匆匆走出麦当劳,回到酒
店房间。
  我没有开灯,而是拉开窗帘,看向母亲居所的客厅。
  只见郝叔坐在沙发上,母亲抱着小天,俩人说着什么。一会儿母亲离开,过
了五六分钟,方再回来,坐到郝叔身边。母亲亲了郝叔一口,偎入他怀里,跟他
说着话。没多久,母亲起身而去,卧室的灯亮了,接着窗帘徐徐拉开。母亲打开
窗户,进入浴室,然后回到客厅,捧来一篮子时鲜水果。
  郝叔一只手揽着母亲细腰,俩人边吃水果边看电视,有说有笑,俨然一对新
婚燕尔的夫妻。篮中水果吃了小半,母亲关掉电视,牵着郝叔来到卧室,一同进
入浴室。半个小时候,母亲围着宽大的浴巾出来,关上窗户,拉严窗帘。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窗帘后所发生的事,只能通过印在帘上的影子加以
揣摩。借助无尽的黑暗,依稀能辨出两具叠在一起的影子,倏分倏合,直到熄灯。
过了一盏茶功夫,窗帘被拉开一角,黑暗里依稀可见母亲雪白的身子,她麻利地
推开窗户,接着回到床上。
                第四章
  我辗转反侧,一夜难眠,天微微亮就接着去观察。凌晨六点不到,母亲卧室
的灯亮了,我看见郝叔起床穿衣,母亲睡在他旁边。穿好衣服后,郝叔洗脸刷牙,
然后慢悠悠走出家门。在社区大门口,郝叔招手叫俩计程车,一溜烟离去。
  七点半左右,母亲慵怜起床,做早餐、洗衣服、打扫卫生。约八点,母亲叫
醒郝小天,服侍他穿衣如厕、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餐。八点半样子,母亲收拾好
郝小天书包,俩人出门,上了别克轿车。
  中午时分,母亲载着郝小天回家吃饭,下午三点离开。我在酒店房间呆到傍
晚六点十分,才看见母亲开车回来,只有她和小天,并不见郝叔。星期二、星期
三、星期四基本如此。礼拜五,母亲从幼稚园接郝小天回家后,拿上几件换洗衣
服,接着开车带小孩离开。
  我想母亲多半是去找郝叔了,她应该是去他那里度周末。果不出所料,当我
来到陵园山脚下的村子里,看见一辆白色轿车赫然停在郝叔民房前的院子里。郝
叔所租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三间平房,左右为厢房,中间一间用来烧火煮饭。房
子前面用竹篱笆围成一个小小的院子,茅厕挨着左厢房,在院子外面。
  此时此刻,郝叔、母亲、小天三人正围着火炉,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不
时听见小天叫母亲妈妈。炉火越烧越旺,把窗户映得通红,似乎昭告着一家人吉
祥兴旺。在院子里站稍许,我试着推了推左厢房的门,竟然没上栓,应声而开。
  左厢房是郝叔的卧室,没开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房间后面有一扇
门,与中间的房子连通,从隔壁射进一点反光,隐约能看见床的轮廓,以及一个
坐式的木浴桶。浴桶可以同时容纳俩人洗澡,旁边的桌子上随意放着香皂、沐浴
液、浴花。床上堆放着母亲带来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已打开的精美盒子,整齐
地放着补水液、润肤液、香水、润唇膏、面刷、安全套等等。安全套的牌子、款
式与我在母亲房间所见无二,尚未拆封。
  这时候,隔壁传来脚步声,我瞅准床底,不慌不忙鉆进去。
  农家的床四脚一般较高,一米七身高的人,床沿刚好平到膝盖上处少许。地
面冰凉,尽管穿着保暖的呢绒外套,趴着还是能感觉丝丝寒气。
  郝叔先进来,拉亮灯,走到床边来回收拾东西。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裤子,黑
色皮鞋,上面沾着没擦干净的泥尘。收拾完东西,郝叔提个水桶回到隔壁房间,
过了几分钟,提着一桶热水回来,全部倒在浴桶里。倒完后,拎起水桶,走了出
去。一会儿,郝叔提半桶冷水进来,母亲抱着小天跟在后面。
  母亲把小天放在床上,给他脱衣服,试了试水温,对郝叔说加半瓢水,然后
抱起小天放入浴桶里。帮郝小天洗完澡,母亲用浴巾抹干他身上的水,换上纱衣
纱裤,小天在床上玩会儿,就睡着了。
  郝叔从门外进来,手里拿个电筒,到床边看了看儿子。母亲说睡着了,咱们
也早点休息吧。郝叔说把娃抱到右厢房睡,别吵醒了他。母亲说睡在一起暖和,
我们轻一点弄,不会吵醒孩子。郝叔说还是分开睡,娃虽小,万一看见了不好。
母亲嗯一声,从被窝里抱出小天,交给郝叔,郝叔接过儿子,转身走去。
  郝叔离开片刻,传来悉悉脱衣声,母亲换上睡衣睡裤,坐到床上。母亲的脚
丫光滑纤细,又白又嫩,在我眼前轻轻晃动。郝叔回来时,手里提桶热水,倒满
半个脸盆,又往里面加些冷水,端到床边给母亲洗脚。我紧张起来,生怕郝叔发
现自己,不由向床的另一边挪移。郝叔洗得很认真,两只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
分别握住母亲的脚底板,反复揉搓,直到通红。给母亲洗完脚,郝叔在脸盆里加
些热水,自己洗起来。
  这时候,母亲的手机响起来,是白颖的电话,俩人聊了十来分钟。我听到母
亲打电话时聊到我,提到广州出差之事。
  放下电话,母亲对郝叔说,左京上广州出差快一个月了,家里就白颖一人。
郝叔说左京这孩子像他爸,工作勤奋,做人处事有分寸,是个好娃。母亲说老郝,
我们的事,白颖似乎知道一二。郝叔说女娃心细,你过四十二岁生日那天,兴许
已被她看出端倪了。母亲说白颖体贴,善解人意,是个好儿媳,她那里到好说,
我就有点担心左京不理解。郝叔叹口气,说他不理解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我们
身份悬殊巨大,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老左。母亲说好了,好了,都是我
的错,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老左坟头,给他赔罪。郝叔说你和老左都是我的恩人,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第五章
  沉默会儿,郝叔倒掉脸盆里的水,脱去外套,就来关灯。母亲说先不要关灯,
做完再关。郝叔点点头,走到床边,俯下身子。一会儿,母亲微微呻吟起来,郝
叔一只手脱掉裤子,裸露出黑下体。
  俩人弄了十来分钟,母亲走下床,从我的角度,恰好看见她一双大理石般光
洁修长的美腿,偶尔还能看见修剪整齐的下阴。当母亲俯身弯腰趴在床边,她的
下阴便全部暴露在我眼前,然后一只老手出现在上面,不停地掏摸。接着,一根
黑的东西插进来,稍稍停当,便很有规律地运动起来。
  整个过程,母亲一直在呜呜地呻吟,随着郝叔撞击力度加大,床开始「吱呀
吱呀」响动。郝叔已经五十二岁的人,没想到还如此生龙活虎,令我不得不刮目
相看。狂风暴雨的交媾约莫持续了三十分钟,郝叔才哆嗦着射出来,气喘咻咻地
离开母亲的身子。
  母亲站起来,转身面对郝叔,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我凝视着母亲红红的背
臀,上面印有清晰的抓痕,可见郝叔用力很大,手指几乎陷入她肉股里。
  「洗洗吧,」母亲嫣然一笑。
  「我去烧水,」郝叔穿上短裤,提个水桶,走向隔壁。母亲拿毛巾擦擦身子,
批上郝叔的大衣,也去了隔壁房间。
  过了七八分钟,郝叔提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回来,倒在浴桶里,然后又出
去提了桶热水。母亲跟进来,试试水温,加几瓢冷水,方脱去大衣,坐入浴桶里。
郝叔也脱去短裤,坐入浴桶里,把母亲楼坐在怀里。
  「老郝,我想找个机会,把我们的事跟左京和白颖说了,」母亲头枕着郝叔
肩膀,看向他眼睛。
  郝叔亲母亲脸蛋一口,说:「我听你的,由你安排吧,不过,先还是别跟左
京这娃说,他脾气拧,搞不好会大发雷霆,把场面弄僵。」
  「这样吧,我先跟白颖说明,再由她劝说左京,我想左京慢慢也就接受了。
到时候,我们再顺其自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母亲娓娓道出。
  「嗯…」郝叔点点头,握住母亲两只丰润坚挺的乳房,用力揉了揉。
  「别弄了,快洗完,早点上床休息吧…」母亲笑着坐转身,「你转身,我来
给你搓背。」
  郝叔闻言趴在浴桶上,母亲用手给他搓了搓背,然后楼住他肩膀,又用胸脯
给他推了会儿。
  俩人洗了二十来分钟,一同迈出浴桶,互相擦乾对方身体上的水珠,穿上睡
衣睡裤。母亲坐在床边,给自己做完一次脸部护理,接着做了一套睡前瑜伽。郝
叔收拾好洗浴用具,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在床上做瑜伽操。
  「你也来吧,配合我一下,老郝,」母亲叫唤。
  郝叔摇摇手,说:「我身子太硬,做不起来。」
  「那你来给我压腿,」母亲撅起小嘴,「不要只光旁边看着。」
  郝叔笑着走上前,摁住母亲一条修长的美腿,压上她胸脯。
  「讨厌,你压疼人家了,哪有用那么大力气压啊,」母亲拍了拍郝叔胳膊,
娇滴滴地说。做完瑜伽操,母亲吩咐郝叔把小天抱来一起睡,俩人接着聊了会儿
家长里短,便关灯就寝了。
  清晨七点,郝叔和母亲一起起床、烧饭、准备香纸等祭祀物品。七点四十五,
母亲叫郝小天起床,三人吃完早餐,同去陵园给父亲上香。我趁机离开,在路边
叫辆计程车,回酒店睡了一天。
  日薄西山,我洗漱收拾稳当,拨通母亲手机,告诉她自己从广州过来,带了
些特产给她,还有一件呢绒风衣。母亲电话里说她在郝叔那里,让我在家等等,
她马上回来。
  到母亲住所,我自己随意弄点东西先吃,边在客厅看电视边等她回来。我六
点四十五给母亲打电话,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听到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只见母亲穿一件灰色风衣,脖颈上打着精美的黑色围脖,笑盈盈地走到客厅
中央。
  「来多久了,左京?」一见面,母亲就亲切地问。
  「等个把小时了,」我笑答。
  「你吃晚饭了吗?」母亲脱去风衣和围脖,露出白色的长领羊毛纱。
  「刚吃了点水果,」我答。
  母亲自个倒杯热开水,坐到我身旁,说:「广州那边工作还好吧」。
  我说:「已经做完,在长沙呆一天,明天下午回北京」。
  「噢…给我看看你带得那些特产,」母亲欣喜地说。我拉开旅行箱,把特产
一一拿给母亲看,最后是一件黑色的呢绒大衣。母亲把大衣拿到更衣镜前比划几
下,还算满意,高兴地收下来。
  晚上,母亲炒了几个家常菜,我们一起喝了瓶红酒。第二天下午,母亲开车
送我到长沙南站,给白颖捎了一件橘黄色的围脖,说小天下个月过六岁生日,你
要是没空过来,就让白颖来吧。我点点头,说记住了,我争取过来给孩子过生日。
                第六章
  母亲交待的事,我向来认真对待,原本计划小天六岁生日,我和白颖都去给
他过生日。可事到临头,我忙得根本不能抽身,于是只好让妻子带着早准备好的
礼物,单独去长沙给郝小天过生日。
  白颖在母亲那里呆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下午回到北京。当天晚上,我下班回
到家中,一见妻子,她就眉飞色舞地讲开了。
  白颖说:「左京,你知道不,这次小天过六岁生日,妈向我说明了她和郝叔
的关系,原来他们去年六月份就交往了。」
  因为早有心里准备,我并没流露吃惊表情,只是静静听着妻子絮叨那些事。
  末了,妻子拍了拍我肩膀,说:「我猜得没错吧…对了,妈不好意思当面跟
你说,拐弯抹角要我问问你的意见。妈那意思,自然希望你这个唯一宝贝儿子,
支持她理解她。」
  我心里有点小纠结,却顺嘴说:「知道了,妈心有所爱,我替她高兴。」
  白颖竖起大拇指,俏皮地眨下眼睛,说:「那我等下就把你的话告诉妈,免
得她和郝叔老悬在那里,心中忐忑。」
  晚上睡觉的时候,妻子给母亲打电话,把我的意思转告了她。放下电话,妻
子笑嘻嘻地说,刚在电话里,好像听到郝叔和小天说话的声音,感情郝叔今儿晚
上,也和妈睡在一起呀。我心下一紧,随意地说,那不一定,或许郝叔随后就离
开了。妻子指指钟,说你不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要离开早离开了。停了一
下,妻子接着说,其实昨天晚上,郝叔便睡在了妈房间里,我则带着小天睡。我
不知道说什么,讪笑一声,扭头睡下。
  妻子俯身到我耳边,说妈的意思,郝叔五十三岁生日,我们夫妻一起去给他
祝寿,送一份得体礼物。一来表明我们的立场,打消郝叔的疑虑,二来算是对妈
的支持和理解,避免以后大家相处起来尴尬。我问妻子,送什么礼物好。她想了
想,说不如请人画一幅妈的油画,然后你亲笔题字,送给郝叔,再笨的人,都能
明白你的意思。
  于是,我按妻子所说,请一名油画大师,比照母亲的相片,作了副栩栩如生
的油画。油画上的母亲,高贵优雅,知性得体,如兰的气质跃然纸上。郝叔五十
三岁生日那天,我和妻子特意去给他祝了寿,亲手送上母亲的肖像油画。
  郝叔生日过后三天,我就接到他的电话,说要带着母亲和小天,亲自来北京
看望我们夫妻。郝叔说话的口吻,俨然成了男主人,看来他已经撇开对我父亲和
我的羞愧,开始认定李萱诗是自己的女人了。妻子说,一定是妈教郝叔这样做,
权且叫礼尚往来,趁热打铁。我说来就来吧,咱们盛情接待是了。
  那一天,郝叔、母亲、郝小天仨都是装扮一新,满面春风。我和妻子也是喜
气洋洋,盛情拳拳。郝叔拿出一张金灿灿的喜帖,是他和母亲的订婚邀请函,请
我们夫妻参加。我看看日期,正好是母亲四十三岁的日子。母亲说订婚宴没请什
么人,除了你俩口子,只有我的两个蜜友,老郝那边的亲戚,只有他哥。母亲说
话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我还是听出了几分小鹿乱撞的羞涩之情。
  在母亲的暗示下,郝叔接着拿出一幅水墨画,画上一家五口正温馨地聚在一
起享用晚餐。我和妻子立刻明白画里所指,恭敬地接过画。母亲知道我喜欢下象
棋,为了营造轻松气氛,就撺掇我和郝叔下几盘。我和郝叔有点心照不宣,但还
是摆开棋盘,廝杀起来。郝小天在客厅看动画片,母亲则帮妻子在厨房准备丰盛
的佳肴,晚上自然要好好吃一顿。触景生情,我一时恍惚,放佛郝叔就是我父亲。
  晚上睡觉时,母亲带着小天住进次卧。我和郝叔聊到很晚,他才回客房休息。
我原以为郝叔会去次卧,和母亲一起睡,他却一个人睡在了客房。回到主卧,我
跟妻子说了这个事。妻子笑笑,说可能郝叔还不太习惯,毕竟这是在咱家,他不
好意思和妈睡。郝叔他们在我家住了五个晚上,第六天下午返回长沙。送走他们
后,妻子笑说,你别看郝叔五十多了,做起那事来,却还生龙活虎。我狐疑地问
妻子什么事,她说就是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呀。我纳闷地问妻子,你怎么知
道郝叔那方面厉害。妻子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地说,看来你还不知道,郝叔
他半夜三更都会溜进妈的房间,和妈做上个把小时。
  我大吃一惊,问妻子怎么知道。妻子说,一次和妈说悄悄话,她告诉了我这
个秘密。我更加目瞪口呆,说这种事,妈也跟你讲,你俩也特蜜了吧。妻子娇媚
一笑,说这算什么,我和妈无话不说,我们还聊过我们夫妻间的性生活。我胀红
了脸,良久才问妻子,那你在妈面前怎么评价我。妻子银铃一笑,说了句「还算
满意」。听妻子这么说,我的心总算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可转眼一想,郝叔
原来每天晚上,都趁我们熟睡后,溜进母亲的房间和她做爱,便皱紧了眉头。
  这一年12月12日,是母亲四十三岁的生日,也是母亲和郝叔举办订婚仪
式的日子。
  订婚仪式的酒店,母亲选择了一家温泉山庄,此地远离尘嚣,景色优美。
  订婚仪式的见证人除了我和白颖,还有母亲的两个蜜友以及郝叔亲哥。此外,
母亲另聘请了一家专业婚礼策划团队,由他们负责订婚仪式全程的策划、包装、
拍照、摄影。看得出来,这场订婚仪式虽然低调举办,但母亲却非常重视,希望
把这个弥足珍贵的美好瞬间,用胶片永远定格下来。
  仪式刚开始,母亲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套裙,雍容华贵中带着精明干练,郝
叔则是一套黑色的绅士燕尾西装,看上去精神抖擞,年轻了十几岁。其后,母亲
依次换了八套服装,象征九九归一,一心一意地爱着郝叔。晚宴部分,把订婚仪
式推向了高潮。母亲和郝叔深情款款地表白后,互相交换了戒指,在我们极力地
怂恿下,郝叔当众亲吻了母亲。
  仪式结束后,当天晚上,母亲和郝叔住在了山庄。第二天上午,母亲陪同郝
叔带着小天去了一趟他老家,以未婚妻的身份见过郝叔的亲戚邻里,安排了一些
事情。返回长沙,已经是三天后。郝叔在母亲那里睡了一个晚上,住到陵园山脚
下的平房,继续给我父亲守墓。到明年十一月份,郝叔才能兑现自己所说的三年
扫墓期,他坚持要等扫墓期结束后才与母亲完婚。母亲知郝叔脾性,也不劝他放
弃,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如同以前支持我父亲一样。母亲是个贤慧的女人,爱
上一个男人,就一心一意对这个男人好,毫无保留地付出。
                第七章
  时光飞逝,过完农历春节,气象更新,万物走上正轨,我和妻子又开始朝九
晚五的上班日子。自从母亲和郝叔订婚后,我去长沙看望母亲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了。距清明节前一天,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下午回长沙,明天陪她
去父亲坟头扫墓。母亲说白颖呢,她不来吗。我说妻子身体不舒适,今年不能去
给父亲扫墓了。母亲说那行吧,你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出了长沙南站,我打的抵达母亲居住的社区时,已近黄昏,天空下着毛毛细
雨。郝叔刚好从陵园祭拜回来,撑着把雨伞,身上沾了些黄泥。我们正巧在社区
门口撞见,寒暄几句,便一同上了楼。母亲开门看见我和郝叔一起,先是惊讶,
继而会意笑起来,赶紧把我们迎了进去。
  郝叔陪我坐着聊天,母亲端来两杯热腾腾的参茶,分别送到郝叔和我的手里。
  「老郝,你喝完茶,赶快去洗澡吧,别着凉感冒了,」母亲一边拿出瓜果点
心给我吃,一边关切地说。
  郝叔打个冷颤,饮了口热茶,起身走进盥洗室。郝叔进入盥洗室没多久,就
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想必已经在淋浴了。过了一会儿,母亲从衣柜里拿出一套
男性内衣裤,然后径直进入盥洗室,在里面待了四五分钟方出来。
  我注意到母亲的鬓发有点乱,而且沾了些水。她重新梳了一下头,接着拿了
一件居家的保暖丝绒睡衣给郝叔。
  当郝叔披上睡衣来到客厅,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这
是父亲先前最喜欢穿的那件保暖丝绒睡衣。每当天冷洗完澡,父亲就会穿着它,
所以我才感觉很熟悉。
  母亲稍稍清洗完浴室,笑盈盈地端来几盘瓜果,放在茶几上。重新给郝叔沖
了杯热气腾腾的参茶后,母亲在他旁边坐下来,跟我们随和地聊着天。
  母亲话多,说个没完,而且有滋有味。郝叔则多半用心听她说话,偶尔才附
和一句,对母亲的话表示完全同意。看得出来,俩人很恩爱,郝叔非常疼爱自己
的女人。
  「老郝,你陪左京下几把象棋吧,我知道,你爷俩都喜欢玩这个…」母亲起
身嫣然一笑,说:「我去看一眼小天,小家伙已经睡三个多小时,估计要醒了。」
  母亲离开后,我和郝叔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还是他打破了沉默。
  「这次回家扫墓,多住几天吧,多陪陪你妈。你很长时间没来看她了,她心
中一直惦记着你,」郝叔掇一口参茶,语重心长地说。
  我鼻子一酸,心想还要一个外人来教自己如何孝顺母亲,真是愧为人子。
  「上段时间,工作安排一直很紧,没法抽空来看望你和妈妈,让她忧心了,
实在不该,以后不会了。」
  郝叔点点头,拿出象棋,和我下起来。
  「听你妈说,你媳妇身体不太好,所以这次没能一块来给你爸扫墓。」
  「前天晚上睡觉,她可能遭了寒气,第二天上午上着班就感冒发烧了。这两
天,颖颖一直在打吊针,身子很虚,岳母在医院陪她。」
  「女人身子弱,怕冷,穿衣睡觉一定要注意暖和,不要只图舒适。颖颖这孩
子,特爱美,穿衣很时尚,和你妈非常像。你平时生活中要多照顾她,特别冷天
里,一定要叮嘱她里面多穿件毛衣。」郝叔吃掉我一个炮后,继续说:「萱诗衣
服也穿得少,说要保持苗条体态,所以我就给她买了七八套南极绒保暖内衣,穿
上去既暖和又苗条,她喜欢不得了。颖颖和萱诗体形差不多,你给她带几套回去
吧。」
  「嗯,谢谢…叔叔…」
  说实话,自从知道郝叔和母亲好上后,我还是第一次开口叫他叔叔,有点难
为情。郝叔听了后,似乎也有点意外之喜。
  母亲抱着睡眼惺忪的郝小天从卧室出来,小家伙一见到我,就开心地扑过来。
  「要我说,你也学学老郝,去正规的中医推拿机构,接受系统的中医推拿培
训。回到家,一有空就给颖颖松松骨,一来可以增强体质,二来可以增进小俩口
感情,一定把颖颖美死。」母亲边给小天穿外套,边笑容可掬地说:「在讨老婆
欢心这方面,虽然你年轻有为,不过还真要向老郝学学,他可是比你体贴多了。」
  「哪里哪里,我哪能和年青人比,不过经验之谈而已,」郝叔谦虚地摇摇头。
  「爸爸说谎…」郝小天嬉笑着叫起来,「他每天早上出门,都要和妈妈对嘴
儿,说妈妈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母亲刚好和我四目相对,顿时露出羞赧女儿态,轻轻拍打着小家伙的屁股,
佯装生气地说:「郝小天,不能这样说爸爸妈妈,你要做好孩子。」
  「妈妈,小天错了,你不要生气,」郝小天心疼地抚摸着母亲眼角。
  母亲「吧唧」亲小家伙脸蛋一口,说:「去和大哥哥玩吧,妈妈要去做小天
最爱吃得菜了——红烧鲤鱼。」
  「好唉…」郝小天回亲母亲一口,顽皮地大声叫:「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
妈。」
                第八章
  郝叔陪我小坐一会,便起身去厨房帮母亲做饭,剩下我和小天在客厅嬉闹。
小家伙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缠住你问这问那。趁他专心看动画片档儿,
我起身去洗手间。路过厨房,恰好看见郝叔正从身后搂住母亲细腰,俩人无比幸
福地亲了一口嘴。
  「我让左京,在咱家多住几天,陪陪你。」
  「谢谢你,老郝,你真好,把我想跟儿子说的话说了。」母亲腰里系着碎花
围裙,依旧靠在郝叔肩头上。「自从公布我俩恋情后,我明显感觉儿子不如以前
跟自己亲了,他虽然嘴巴上不说反对,但内心还是转不过弯来,难以接受。」
  「左京是个好孩子,在你改嫁这件事上,他已经表现得很大度开明了,我们
还需要给他一点时间适应。」郝叔偎依着母亲,说:「告诉你一件事,他今天第
一次开口叫我叔叔了。」
  「是吗,那太好了…」母亲欣喜地说,连亲郝叔几口,「还是老公你最行。」
  「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还是老婆你生了个好儿子…」
  听到这里,太肉麻了,我怕继续偷看下去,俩人情到浓处收不住手脚,于是
假意咳嗽一声。他俩闻声,赶紧分开。
  「左京,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反正家里还有你以前的衣服,」母亲羞红了脸,
极力让自己显得很自然。「内衣裤、外套什么都放在你卧室的柜子里——就这么
定下来,你快去洗吧,洗完再吃饭会舒服点。」
  「知道了,妈妈…」
  从小到大,妈妈的吩咐,我一直照办,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洗完澡出来,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已准备妥当。我们开了一瓶红酒,一家
人围在餐桌前,浅尝慢饮,别有一番浓浓亲情。
  郝小天喜欢吃红烧鲤鱼,母亲怕鱼刺伤了他,每次喂他前,都会细细把鱼刺
挑干净。有的鱼刺不明显,母亲就会用自己的嘴挑,确认全是鱼肉后,再嘴对嘴
喂给小天吃。这让我十分感动,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喂我吃鱼。然感动过
后,又夹带点莫名醋意,我竟然吃起一个六岁小孩的醋。我心里明白,相比这个
小孩,我更吃这个小孩父亲的醋。
  要是父亲还在世,母亲就不会移情别恋,爱上她眼前其貌不扬的男人。我应
该责备母亲不能从一而终,还是责备郝叔横刀夺爱呢。
  小天吃饱饭,母亲给他洗了澡,然后带着他朗诵了一首唐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
三春晖。」
  兴许是母亲教得好缘故,虽然不懂词义,小家伙却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
第二天就能娴熟地朗诵了。
  睡前讲故事,哄着郝小天进入梦乡后,母亲才得出空闲,此时已将近夜里1
1点。
  我和郝叔还在继续饭前未完的象棋残局对决,我俩都是下象棋的料,所谓棋
逢对手,没四五个小时,很难分出高下。
  母亲洗完澡,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睡衣裤,看上去性感又精致。她坐在旁边看
我俩下会儿象棋,困意袭来,叮嘱一句早点休息,便先回房睡了。
  姜还是老的辣,我最终因落子不慎,错过机会,被郝叔起死回生。看看时间,
已经快到零点,因为明天要早起扫墓,所以我们约定明晚再战。
                第九章
  回到房间,刚睡下没多久,耳畔便隐约传来女人细细的呻吟声。我知道,那
是母亲的呻吟,作为女人,她有权力享受这个幸福时刻。
  声音尽管很细,在如此静谧的深夜里,听得却还算清楚。接着,依稀传来肉
体撞击的「啪啪」声,一阵比一阵激烈。随之,母亲的呻吟,变成了压抑的娇喘。
  此时此刻,我已经睡意全无,竟然起了色胆。于是,我赤脚翻下床,偷偷溜
出卧室,进入书房。贴着壁听了一会儿,我的欲望膨胀到了极点,干脆一不做二
休,通过书房窗户,轻松地爬上了主卧阳台。
  我匍匐在阳台上,心脏剧烈跳动,透过巨大玻璃窗后的窗帘缝隙,定睛朝房
间瞧去。不看还好,一看就本能地震住了——那种能让灵魂颤栗的震撼。虽然之
前目睹过一次母亲和郝叔做爱,但那次只能看到俩人下半身,而且始终是同一姿
势,想比这一次带给自己的感官沖击,完全不一样。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只见母亲嘴里戴着副口塞,双手搂紧修长美腿,婝朝
天被郝叔使劲压着一下一下猛干。
  郝叔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完全没了生活里的体贴可亲形象,像一只尽情
泄欲的野兽,疯狂地蹂躏着身下娇嫩的女人。
  母亲表情陶醉,脸上一副欲仙欲死的娇羞模样,要不是戴着口塞,恐怕早已
经大声叫出来,而不是断断续续的娇喘。
  或许快感实在太强烈了,母亲无法抵达这种要命的酥麻,连忙摇头,示意郝
叔停下来。
  「怎么了,亲爱的…」郝叔摘下母亲的口塞。
  母亲大口喘着气,酥胸起伏不已,断断续续地说:「好人…好人…你饶了我
吧。再这样干下去,我怕口塞也不管用,自己真会大声叫出来,被左京听到。」
  「他又不是小孩子,夫妻之间的事,哪会不懂,听到也无妨吧,」郝叔坦然
地说。
  「理是这个理,可我还是从心里不能接受,被儿子听到自己的叫床声。」母
亲用手捂住胸脯,羞涩地说:「如果左京听到我叫那么大声,一定会认为他妈妈
原来是个淫荡的女人,破坏我一直在他心目中优雅高贵,知性美丽的形象。」
  郝叔呵呵一笑,反问:「难道老左在世时,你没叫过床?你们生活在一个屋
檐下,该听到还是能听到。」
  母亲沉思片刻,嬉笑说:「你不知道,老左不像你,那么生龙活虎,而且两
者完全不一样。」
  郝叔刮母亲一记鼻子,逗她说:「那行吧,我温柔点干你,要是忍不住了,
就摇头。」
  「嗯,谢谢你,好人老公…」母亲露出女儿家娇羞的神态,拿起郝叔的手,
感激地舔着。
  「口塞要不要继续戴上?」
  「为防万一,还是戴上吧。」
  郝叔点点头,重新给母亲戴上口塞,然后黝黑粗壮的下体缓缓插入她身体里。
  母亲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娇慵地任由郝叔楼着屁股干起来。没多久,郝叔
站起身。这样一来,母亲就像被撺在郝叔下体的糖葫芦,任他随意摆布。虽然郝
叔动作很轻,但母亲很快就迎来高潮,而且喷出了一小股尿液。
  这使母亲很害羞,呜呜地抽泣,不能原谅自己。郝叔极力柔声劝慰她,叫她
不要在意,说这样没什么不对。
  「好人,人家第一次潮吹,真是太难为情了,」母亲破涕一笑。「你真坏,
那样弄人家…」
  「刚才舒服吧,嘿嘿,」郝叔得意洋洋地说。
  母亲「嗯」了一声,指着郝叔下体,扮了个鬼脸说:「你还没射出来,翘翘
得,好可爱。」边说边像一条美人鱼似的,鉆到郝叔胯下,张开小嘴含住它。静
静地含了半分钟,母亲妖冶地看一眼郝叔,然后慢慢吞入喉咙,直到全根隐没。
  郝叔舒服地嘘了一口气,对母亲竖起大拇指,摸着她鼓鼓的腮帮子,以示夸
赞。「亲爱的,再努把力,看能不能把蛋蛋也吞进去一颗。」
  母亲喉咙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摇摇头,放弃
了。
  「不行,已经撑到极限了…」母亲吐出那玩意,唾液直流,大口出着气,抚
摸着胸脯说:「好人老公,你小弟弟那么大,估计没一个女人能做到。」
  「别说了,快点给我吹,」郝叔抖抖下体,放到母亲唇边。
  母亲不容分说张开小嘴,跪着搂住郝叔屁股,很虔诚地舔起来。
  「要射了…」郝叔狂干着母亲的小嘴,然后「呀」一声低吼,使劲按住她头
颅,完成了一次持续几十秒的强烈口爆。
  母亲被动吞咽着满口的浓稠精液,喉咙发出咕咚咕咚响声,直到一滴不剩。
过了良久,郝叔才松开母亲,拔出黝黑狰狞的玩意。
  「好人老公,你要死啊,咋射了那么,人家现在从嘴巴到胃里全是那股子腥
味,恶心死了,」母亲掐住鼻子,紧皱眉头。
  「对不起,我以为你习惯吞精了,」郝叔连忙端起一杯清水,给母亲漱口。
  「你不看看,这次射了多少,足足一百毫升啊…」母亲说着,接过清水,含
了一口,然后匆匆跑进卫生间。
  好戏已经落幕,该收场了。我打道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晚真是大开眼界,长见识了。敢情「越高贵矜持的女人,越淫荡下贱」这句话,
是至理名言啊,母亲也不例外。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母亲正在厨房忙碌。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没有
丝毫疲态。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很早呐…」把刚煎好的鸡蛋葱饼端上餐桌,母亲见
我坐在沙发上看报。
  我讪讪一笑,回答她说,习惯了,睡不着。
  做完早餐,母亲对我说:「左京,你趁热先吃吧。」
  「等叔叔和小天起床,一起吃吧…」我的语气就像自己成了这家的客人,听
上去有分心酸。
  母亲打量我一眼,和蔼地说:「不用等他们,你先吃,要听妈妈的话哦。」
  「是,恭敬不如从命…」我咧嘴一笑,上了餐桌。
  母亲眼里露出喜悦之色,陪坐在我身旁,一会儿叫我多吃吃这个,一会儿叫
我多吃吃那个。
  「妈,你别光坐着不吃,陪我一起吃呀。」
  母亲拿纸巾为我擦去嘴角油迹,眼波流转,莞尔一笑说:「好儿子,不用管
妈妈,妈看着你吃那么香甜,就已经饱了。你自个吃吧,我去叫老郝爷俩起床。」
  我目送母亲进入主卧房,一会儿,便传来她银铃般笑声。
  「不要闹了,好人…赶快起来,洗脸刷牙,左京还等你父子一起用早膳呢…
你听话啊,快点起床,我还要去服侍咱家宝贝起床洗漱…」笑声里,夹带着母亲
不连贯的话语,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温馨浪漫的场面。
  郝叔很麻利地收拾好自己,来到餐厅,我们相互见面打了个招呼。此时,母
亲也已给小天洗漱完毕,抱着他来到餐桌前坐下。
  「妈妈,我要喝牛奶,」小家伙娇慵地说。
  母亲把牛奶调好,用汤匙悉心喂他。小家伙叉开双腿匍匐在母亲怀里,咪着
双眼,一只手抓住她高耸的胸脯,一只手随意环住她腰身。
  用完早膳,母亲给小天穿戴一新,自己精心泡了个澡,换上一套春天的棉料
长裙,外配一副时尚太阳镜。母亲身材高挑,长裙搭水晶高跟鞋,把她装扮得愈
发年青苗条,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样子。
  「妈妈好漂亮…」郝小天欢呼雀跃,扑上母亲。
  母亲蹲下身,亲切地抱起小家伙,说一句我们出发吧,走出家门。我和郝叔
跟在她身后,坐上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母亲的白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
  「左京,你来开车…」母亲边说边从包包里掏出车钥匙丢给我,她带着小天
和郝叔坐后排。
  来到郝叔租居的平房,我们拿了祭祀用的香纸元宝、瓜果牺牲等物品。郝叔
换上平日里干农活的旧衣服,扛了一把锄头。
  上山一公里左右,父亲的陵墓,映入我眼帘。只见坟头整洁,赫赫矗立的墓
碑上,一副黑白遗照,依然完整清晰。
  古人云:「万善孝为先」。祭拜从我开始,然后依次是郝小天、母亲、郝叔。
  祭拜完毕,郝叔象征性地给坟头培上新土,拔掉几根夜里冒出来的杂草。母
亲跟我回忆了父亲身前一二事,眼眶里泪花闪动,忍不住哽咽起来。
  「妈,别这样,爸看到会不安心,」我柔声劝慰。
  母亲止住抽泣,擦了擦眼泪,说:「我想单独陪陪你爸…老郝,你和左京带
小天先回去吧。」
  「嗯,」郝叔答应一声,收拾好工具,抱起小天。
  「妈,那我们先走了,你呆一会儿就下山,」我有点不放心。
  我和郝叔下山后,开始准备做饭。中午时分,母亲还没回来,天空突然乌云
密布,似有一场大雨来临。郝叔急忙撇下手里菜刀,拿起一把雨伞,沖出屋子,
朝山上奔去。
  果不出所料,郝叔离开才七八分钟,窗外已经一片漆黑,顿时瓢拨般下起了
暴雨。
  我坐立不安,焦急地朝门外张望,恨不得马上沖出去。幸好此时,远处出现
一个模糊身影,正是他俩。但见母亲打着雨伞,被郝叔横抱在怀中,一路直奔到
屋里。
  「哈哈,太有意思了…」母亲银铃般直笑,心情反而很好。
  似乎受母亲情绪感染,郝叔也满脸笑容。他轻轻放下母亲,很自然地摸了摸
她裙角,看有没有打湿。其实,母亲除了裙角沾了点雨水,连鬓发都没乱,可见
郝叔把她抱得很稳。相比之下,郝叔裤腿上却全是溅泥,后身几乎湿透。
  「我没事,好着呢,亲,么么哒…」母亲兀自楼着郝叔的脖子,像被父亲溺
爱的女孩,在他粗犷的脸庞上,蜻蜓点水一吻。要不是顾虑我在场,郝叔估计会
马上展开攻势,而不是拍拍母亲屁股,便适可而止了。
  第一次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当事者波澜不惊,倒是自己,心底五味杂陈,翻
江倒海。
  「老郝,赶紧把湿衣服脱下,别着凉感冒了。」母亲说着,帮郝叔褪去湿衣
裤,露出一身硬邦邦的老肉。
  郝叔穿着一条黑色平底裤,站在手脚修长的母亲面前,身形显得有点矮短。
可能经年累月从事农活、重活、脏活等缘故,郝叔虽已年逾五十,但全身肌肉被
晒得黑里透紫,感觉非常壮实。
  「左京,把干毛巾拿来,」母亲吩咐。我答应一声,拿来毛巾,递给她。母
亲接过毛巾,便弯腰替郝叔细细擦拭着身子。
  我走到厨房,看了看正在蒸的饭,一股浓浓的香味,快要熟了。
               第十一章
  「…要不,泡个热水澡?」从隔壁传来母亲的说话声。
  「抹干行了,不碍事,」郝叔说。
  过一会儿,「…去把门关一下,萱诗。」
  又过了分把钟,母亲走到门口,把门带上。
  我注视着那扇关上的木门,心不在焉地洗着菜。母亲和郝叔的说话声变得很
小,不过竖起耳朵贴紧壁,还是能隐约听到。
  「…雨下得急,没来得及捡,吃完午饭,我上山去找。」
  「嗯,找到扔了吧,不要了。」
  「上次你来这里过夜,留一下一条内裤,我洗了,正好现在换上。」
  「不急,」母亲笑嘻嘻地说,「不穿内裤,还凉快。」
  「你呀,人前端庄贤慧,装得一本正经,骨子里其实就是一骚货,」郝叔用
戏谑的口吻说。
  「不管啦,萱诗只想做你一个人的骚货,嘻嘻。刚才你弄人家好兴奋,人家
现在还要,快给人家嘛,」母亲嗲里嗲气地说。
  「在老左坟前挨操是什么感觉?」郝叔发问。
  「不想说,实在很不好意思。唉,事后想一想,真对不起他,」母亲悠然长
叹。「老郝,你是坏人,我是荡妇,我们将来都要下地狱,受活剥油煎之苦。」
  「你说错了,我听说,阎王对待荡妇,都是让地狱里那些饥渴的恶鬼,排队
轮流奸淫,直到她奄奄一息,诚心悔过。」
  「你真是个大坏蛋,就想着我被一群男人奸淫,坏蛋坏蛋坏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很想围观那群性饥渴的恶鬼轮奸你,然后向阎
王主动申请,自告奋勇加入他们的行列。」
  「坏蛋,越说越不正经,」母亲唾了一口。
  「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可能下地狱,」郝叔一改幽默的口吻,正儿八经地说。
「老左那么爱你,一定会原谅你所犯之错,不会去阎王跟前告状。所以,我们虔
诚祷告吧,请老左原谅。顺带把我们以后会犯的错误,一并祷告出来,省心省力
省钱。」
  母亲「噗嗤」笑出声,也正儿八经地说:「是,遵命。为了我们的美好将来,
我一定虔诚祷告,请求宽恕。那么,老郝同志,现在让我们接着犯错吧。」
  「骚货,还不快撅起你肥美的屁股…」
  继而,耳畔传来很有节奏和力度的「噗嗤噗嗤」声,还有母亲细细的呻吟声,
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舒畅吧,萱诗。」
  「嗯,全身都好舒坦…谢谢老公,真好…人家还想要…」
  「晚上吧,左京在隔壁呢。」郝叔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今晚我们在
这睡,让左京带小天回去,我带你去山上野战,保管爽上天。」
  「…嗯,真好…」母亲说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我离开壁,操起刀,无精打采地切着菜。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母亲春
风满面地走到我跟前,说:「左京,你去休息吧,让妈来做饭。」
  我「嗯」了一声,丢下菜刀,闷闷不乐走到窗户边,点上一根香烟吸气来。
  从小到大,我都不沾香烟,之所以身上带包高档烟,只是应酬需要而已。近
年来,生活工作遇到不顺心事件,我偶尔也会抽一下。不过这次心中烦躁,竟然
当母亲的面,肆无忌惮吞云吐雾,平生还是第一次。是要挑战母亲的权威,还是
逆生长冒出来的叛逆?
  母亲果然皱紧了眉头,凝视我的眼神,由起初的惊讶,慢慢变成生气。也许
我无动于衷的漠然表情,伤害了母亲自尊心,她突然几步走过来,一把抢去我手
里的烟,使劲甩在地上。
  「妈妈告诫过你多少次,让你不要学别人抽烟,你就是不听,」母亲凤目一
瞪,厉声责备。「你不知道一根香烟里面,含有多少对人体有害的毒素吗?是妈
妈没有教你,还是你根本把妈妈的话当耳旁风?」
  听着母亲那伤心的语气,我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赶紧解释说:「妈,我其
实并不抽烟,只是偶尔抽一根。要是你不相信,可以问白颖,她都知道。」
  母亲平静下来,说:「最好不要碰,偶尔为之多了,就会成为一种习惯。把
你的烟和火机交给我,白颖那里我会告诉她,叫她也这样做。」
  我低下头,掏出香烟和火机交到母亲手里,她才露出和悦之色。
  「左京,妈刚才说话大声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母亲说。
  「怎么会呢,你是我妈,教训我是应该的。」母亲这样说,我反倒有点手脚
无措。「…我向你保证,以后不沾一点烟了。」
  我和母亲之间小小风波过后,她继续做饭,郝叔在一旁帮忙。
  自从郝叔住到这里,开荒种地,养鸡喂猪,一日三餐基本上能自给自足。在
母亲一双巧手烹饪之下,七八道正宗风味的农家小菜,很快便热气腾腾端上了餐
桌。
               第十二章
  午饭后,天气转好,雨慢慢变小。郝叔披上一件蓑衣,背起一个大篓,说要
到地里转转。
  郝叔出门后,母亲洗了碗筷。接着把他换下的湿衣服拿到澡盆里泡上,撒了
一层洗衣粉,准备洗衣服。
  「妈,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拿回去洗呗,」我劝道。
  「两三件衣服,很快洗好,拿来拿去挺麻烦,」母亲露齿一笑,拿来搓衣板
和洗衣刷。
  郝小天乖巧地搬来一张小凳子,塞到母亲屁股下,让她坐。
  「妈妈,我长大给你洗衣服,好不好?」小家伙煞有其事地问。
  「好呀,妈妈可喜欢了呀,」母亲满脸笑容。
  我提一桶水放到母亲对面,蹲在她面前,无意瞥了瞥她光洁的小腿。母亲理
了理鬓角,不动声色地压了压长裙,双腿并拢侧放。
  不知道母亲和郝叔做爱后,有没有穿内裤。如果没有,那她现在裙子底下,
不就是光着么。对母亲动了如此龌蹉念头,让我深觉罪过,赶紧转移视线,长吸
一口气。
  「左京,你工作怎么样,跟妈聊聊,」母亲说。
  「听到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准不准,」我犹豫不已。
  「什么风声?」母亲好奇地问。
  「听说美国那边已拟定我做中国公司技术部负责人,不过,具体任命状还没
下发宣布…」
  「那是好事,无风不起浪,依我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母亲高兴地说。
「你能在事业上步步高升,妈妈真为你骄傲。」
  母亲把刷好的一件衣服用水沖洗完,拧了拧水分,放在旁边的脸盆里,接着
刷第二件衣服。
  我注视着母亲,她表情静美,明齿皓目,让人油然生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
敬意。几颗细小微粒的晶莹汗珠,从她秀气的眉宇渗出来,更显风韵成熟之美。
  「妈…爸说过,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吗?」我突然激动地问。
  母亲很意外,停下手中活儿,看了看我。旋即嫣然一笑,理了理额前一缕鬓
发,望向窗外。
  母亲好像陷入对往事的追忆当中,良久,才点点头,谈谈地讲出「说过」二
字。
  映证了自己心中所想,我更来劲头了,追问:「郝叔…他对你好吗?」
  母亲闻言,眉心露出羞涩之色,说:「你怎么了,干嘛问这个…当然好呀,
哪能不好。」
  「爸爸和郝叔比起来,谁最好?」
  母亲「噗嗤」一笑,点了点我脑瓜,说:「你呀,你能不能别替他们操心…」
  「说嘛,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不依不饶。
  母亲回过神来,认真想了想,说:「他俩都最好,各有千秋,不能放在一起
比。」顿了顿,接着说:「你爸儒雅翩翩,相貌堂堂,各方面都很优秀,是一个
完美的丈夫。你郝叔呢,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为人忠厚,体贴入微,是一个很好
的男人。」
  母亲概括非常准确,把我对父亲的映射,一下子鲜活地勾勒出来。如果不是
亲眼见证,郝叔把母亲玩弄得欲仙欲死功夫,我实在体会不到母亲夸郝叔是一个
好男人出发点何在。当母亲说出郝叔是一个好男人时,我发现她眼里闪过一丝不
易察觉的异样光芒。
  「那么,除了爸爸,你也很爱郝叔,对吗?」
  母亲莞尔一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和你郝叔之间的感情很微妙,不
知道算不算爱。记得我第一次见老郝,是在十六前,还是经你爸认识他。那时老
郝和你爸在同一个工厂,你爸搞管理,他是一名最底层的操作工。你爸因为帮了
老郝一个小忙,他就对我们全家感恩戴德,视我们为贵人,尊敬礼让有加。那时
的老郝,给我的感觉,就是全中国最朴实的农民兄弟中的一员,待人诚恳,做事
努力。不过,虽然你爸和老郝在同一个厂里上班,我们却没见过几次面。而且每
次他见到我,都低着头,不敢看我,所以我们基本上也没说过啥话。」
  母亲拧完一件衣服,继续说:「后来你爸升迁调到长沙工作,我们就跟老郝
断绝了音信。直到大前年,他带小天来长沙治病,我们才重新相见。我第一次去
医院探病,都快认不出老郝了,他外貌变化很大,神情憔悴。听医院里的护士说,
老郝一天二十小时守在儿子病床前,而且天天如此。都说『父爱如山』,一个没
什么文化的农村男人,对儿子那份厚重的爱,一点不输给任何人,当时就把我感
动得热泪盈眶。于是,在看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后,我便下决心拯救他,给他世界
上最温暖的爱。」
  「后来发生的事,你和颖颖都知道。小天病好出院后,老郝无以为报,决心
给你爸守墓三年,这是他认为能唯一报答我们恩情的方法了。我心疼小天,不忍
心他小小年纪跟着老郝受苦,心想带个小孩在身边,生活也会增添很多乐趣。于
是,便认了小天做干儿子,带他一起生活,送他上学读书。后来,我仔细想了想,
正因为小天是老郝和我之间共同难以割舍的情感,所以我俩才会最终走到一起。」
母亲平静地叙说着,神色安详。「所以一开始,我对老郝的感情,除了同情,还
是同情。随着接触越来越久,我发现老郝不仅实诚勤快,而且善解人意,风趣幽
默。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还没跟他说,他就会马上送到家里来。自从他给你爸
守墓以来,家里换灯泡、清洗空调、修缮之类的活,我就没请过工人,都是老郝
一人包乾。他体贴入微,很懂我心意,只要他能做到的事,都全心全意为你做。
久而久之,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爱,反正我就下定决心,和这个男人廝守下
辈子。」
  「爸离世后,我听说,何叔叔一直照顾你…」
  何叔叔本名何坤,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他们曾一起求学,工作,并一起疯
狂地追求过我母亲。何坤追我母亲失败后,直到现在依然孑然一人,以此兑现他
曾对母亲许下的「此生非你不娶」的承诺。
  这些典故,父亲生前曾跟我提过,因此知道一二。
  「提你何叔叔做什么,」母亲苦涩一笑,「他对我是很好,不过,我岂能分
身,要再次辜负他了。」
  洗完最后一件衣服,天已转晴。母亲站起身,抻了抻腰,拿脸盆里的衣服去
晾晒了,留下我在原地品味着她的话。
  「好汉没好妻,癞汉娶仙妻」这句俗语,形象地刻画了何坤和郝江化的命运。
我暗叹一声,相比何坤,我和父亲都算幸运了。
               第十三章
  「左京,你带小天在家,我送点茶水到地里给老郝喝。」母亲边说,便朝一
个竹篮里放了一壶茶水和一个茶碗,又拿一条毛巾折叠整齐,摆在竹篮里。
  掐指一算,郝叔出门还不到半个小时,母亲就想他了。
  「妈妈,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爸爸,」小天撒娇,扑入母亲怀里。
  「小天乖,在家听哥哥的话,妈妈很快回来,」母亲连声哄他,非常疼爱。
  「妈,带弟弟一起去吧,我也想去地里看看,帮郝叔干点农活。」
  「那好吧,咱们都去,」母亲朝我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帮我提
竹篮,妈妈抱着弟弟。」
  郝叔干活的地离房子没多远,走路七八分钟便到了。他正在摘辣椒,大篓放
在地边,里面堆满了各式蔬菜。
  母亲放下小天,倒了一碗茶水,端给郝叔。郝叔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又要
了一碗。倒完茶水,母亲转身拿起竹篮里的白净毛巾,给郝叔擦着脸上汗水。
  「这场雨打落很多菜,怪可惜,」郝叔喝了一口茶。
  「你歇一歇,我和左京来干…」母亲伸出素手,梳了梳郝叔汗湿的头发。
  「左京来就行,你带孩子回去吧,」郝叔放下茶碗。「地里湿,别弄脏裙子。」
  「没事,反正晚上要换洗。」母亲微微一笑,脱掉高跟鞋,把裙角束起来。
「老毛同志说过,人多力量大,你就别拦我了,老郝同志。」
  郝叔笑笑,伸手扶住母亲,说:「慢点走,别咯着脚丫了。」
  「你还别说,赤脚踩在泥土上,感觉很新鲜,」母亲吐了吐舌头。「经常这
样做,对身体健康有益,是不是,左京?」
  「是的…」我大声回答。
  日薄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两只燕子,从树上高高跃起,欢快地鸣叫着
飞向远方天空。
  「终于做完了…」母亲拍了拍裙子上的叶子,直起身子。「很久没干这么重
的活了,累吧,儿子。」
  我抹一把额头汗水,说:「累是累,不过,出一身汗后,反而很舒坦。」
  母亲对我竖起大拇指,说:「咱们上班族,就要以这种劳逸结合的方式休息,
才叫舒坦。以后有时间,你把颖颖带来,体验一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的感觉。」
  郝叔背起沉重的大篓,扶着母亲穿上高跟鞋。
  「小天今天帮爸爸妈妈干活了,又长大了,」母亲抱起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连亲他几口。
  「小天爱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也爱咱家宝贝…小天,」母亲一字一字地说,重重地「啵」了小
家伙一口。
  「小天很爱…很爱爸爸妈妈,」小家伙拉长语气,比划着手势。
  「爸爸妈妈也很爱…很爱小天,」母亲甜甜地笑着,同样拉长语气。
  我们回到郝叔住处,夜幕已经缓缓拉下。西天升起一轮皎洁半月,照在恬静
的庄稼上,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吃了晚饭,稍事休息,母亲带上小天,陪我返回市里。
  「妈妈,小天今天很乖,可以和你一起洗澡吗?」一进门,小家伙很认真地
问。
  「当然可以…」母亲嫣然一笑,灿若桃花。「只要宝贝一天比一天乖,可以
永远和妈妈一起洗澡。」
  「太好了,小天好想和妈妈一起洗澡。」小家伙欢呼雀跃,拉着母亲的手,
就朝盥洗间走去。
  母亲调好水温,小家伙早已脱光自己,赤条条跳进浴缸,「噗通噗通」玩水。
「妈妈,快来浴缸里,陪小天一起玩…」
  母亲微微一笑,摸了摸他小脑瓜,和衣迈入浴缸。
               第十四章
  小天洗完澡,母亲抹干他身上水珠,吩咐我抱他到床上。我抱起小天,看了
一眼母亲。只见湿透的长裙紧紧贴着她的身子,胸脯饱满,腰身匀称,丰腴的臀
部曲线若隐若现。
  「你陪他玩会儿,给他讲个小故事,」母亲朝我一笑,亲切地说。
  我点点头,抱着小天走出浴室。随后,母亲轻轻带上浴门,里面传来她洗澡
的声音。
  我心不在焉地给小天讲着大灰狼和小绵羊的故事,约摸三十分钟后,他才安
静下来,甜甜地进入梦乡。
  长舒一口气,我环视卧室一圈,拉开化妆台下的抽屉,里面码放着数本精致
的相册。我抽出其中一本,随意翻了翻,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接着又抽出
一本翻看,是父母的婚纱照和结婚纪念照。相册旁边,放着一个镶嵌金边穗带的
黑色盒子。打开来看,有一款一克拉的女式鉆戒,看上去金光闪闪,纯洁无暇。
我知道,这是父亲去世前一年送给母亲的结婚戒指。我拿起它,呆呆地凝视着。
它仿佛变成了父亲,也凝视着我。
  我暗叹一口气,装好戒指,拉开另一个抽屉。
  在一本32K华美相册上,放着一只黑色带树纹的电动按摩棒,足有三十多
厘米长。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它比划着,心想全部插进母亲身体里,她能受得了
吗。放下按摩棒,我拿起相册翻了翻,里面大多数是去年母亲和郝叔订婚仪式所
拍照片。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了我注意。照片上,母亲穿着低胸婚纱,露出半个
香肩,手捧一束郁金香,侧头亲吻郝叔。郝叔从身后搂住母亲,居高临下,吻在
母亲双唇上。
  摄影师把母亲拍得很美,是那种几乎要让我心碎的美。我久久凝视着照片上
的母亲,情不自禁吻向她的唇。这一刻,郝叔是那么多余,多么令人厌恶。
  「…睡了吗?」母亲系着一件白色浴袍,从盥洗室出来,轻声询问。
  母亲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我冷不丁颤抖了一下,赶紧合上相册,掩上抽
屉。
  「睡了…」我赶紧转身,迅速瞟一眼母亲,冒冒失失的样子。
  母亲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坐到床头,怜爱地摸了摸小天脸蛋。
  我缓过神来,这才仔细打量起母亲。「李家有女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
芙蓉一朵出水来,芳华绝代谢芳菲。」唉,用这首诗来形容母亲,她当之无愧了。
  但见母亲头发挽成一个发髻,腰里系着一件浴巾,堪堪地遮住饱满酥胸和大
理石般光洁大腿。当她坐下来时,浴巾下摆显得更加短了,隐约能瞥见雪白的臀
部。
  许是注意到我异样的目光,母亲拉了拉浴巾,站起身。
  「妈,我用一下洗手间…」我连忙给自己找个台阶,几步走进洗手间,带上
门,心兀自噗通噗通跳。
  「左京,你快点,妈要换衣服了,」母亲轻声催促。
  「知道了,妈…」我瞅一眼洗衣间旁的竹篮子,只见母亲的长裙放在那里,
连忙走过去抓起它,放在鼻子底下使劲嗅。
  「好香…」我沉醉不已,喃喃自语。
  放下长裙,我在竹篮里翻了翻,除了一件白色胸围,一双肉色连裤丝袜,并
没有内裤。由此看来,母亲从山上下来后,裙子里面果真一直处于真空状态。
  我走出盥洗室后,母亲带上了卧室的门。二十分钟后,母亲身穿一件白色大
摆蕾丝连衣裙,批着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蹁跹如蝴蝶走出来。
  「左京,妈要去你郝叔那里,你晚上照顾一下弟弟,」母亲边说,边换上高
跟凉鞋。
  「就是夜里怕他尿床,凌晨一点多时,你抱他嘘嘘一下。明天早上…我应该
能赶回来给你俩做早餐,万一没及时回来,冰箱里还有牛奶和面包,你和弟弟将
就吃一点。对了,牛奶喝之前,一定要先拿出来解冻。」
  「知道了,妈。你夜里慢点开车,注意安全,」我平静地说。
  母亲抛给我一个甜蜜的笑脸,叮嘱道:「晚上看电视别太晚,早点睡,妈走
了。」「知道了,我送你下楼…」
  我送母亲到地下室,看她发动汽车一溜烟而去,才返回家中。换了衣服和鞋
子,我看了看小天,他正睡得香。我关掉灯,悄悄走出房间,锁上门。
               第十五章
  来到社区门前,我招了俩TAXI,跟着母亲的白色轿车,一路驶向郊区。
  十几分后,母亲的轿车拐道弯,进入颠破不平的村路。此处离郝叔住所也就
一公里左右,我下了车,慢慢走过去。
  快到郝叔住所院子时,依稀看见郝叔双手楼着母亲,俩人正站在轿车前热吻。
  我赶紧猫下身子,蹑手蹑脚潜上前,在一处暗影里藏下来。我藏身位置,距
离轿车不足五米,在皎洁月光笼罩下,能清楚看到郝叔两只粗糙的大手,正隔着
裙子用力揉搓着母亲丰满的屁股。
  俩人吻得很投入,不时传来「吧唧吧唧」亲嘴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依
依不舍分开。
  「…呃,」母亲砸了砸舌头,靠在郝叔肩上,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郝叔突然反转母亲的身子,使劲压在车头上,然后掀起她的裙子,撕掉丝袜,
一把扯下内裤来。接着,郝叔单手解开裤裆,露出张牙舞爪的东家。
  「啪」地一声,郝叔扬起大手,照母亲肥美的臀部就是一巴掌。母亲「啊」
地发出一声尖叫,情不自禁地扭了扭屁股。
  「骚货,屁股撅高…」郝叔「啪」地又是一掌,打在母亲另一边臀部上。
  「是…爷…」母亲忍受着屁股上火烧般的痛疼,尽量沉腰提臀。
  「你个死母狗,看我今晚不把你操死!」郝叔边说边用力分开母亲的屁股蛋,
东家对准桃源口,「噗嗤」一声,全根插了进去。
  「操死奴家吧,爷…」言词上的巨大羞辱,使母亲抽泣不已。「求爷操死奴
家,呜呜呜…」
  就像骑手训练自己的野马一样,郝叔一手使劲按住母亲的头,一手左右开弓
掴她屁股。与此同时,下面猛干母亲,以致连续发出「啪啪啪」的肉股相撞声,
使轿车摇来晃去。
  母亲的呜咽变成了尖叫,在郝叔全面夹击下,她已全身酥麻,柔弱无力地匍
在车子上。
  「求我干你…」
  「爷,快点用力干我,萱诗好想被你干,」母亲淫荡地说。「请你用巨大的
宝贝,狠狠地干萱诗,萱诗只想被你干,天天干,时时干,分分干,秒秒干…」
  「骚货,一开始,我就相中你有做母狗的潜质,现在终于收了你这条母狗。」
郝叔狂风暴雨地狂操起来,在他发力下,母亲雪白苗条的身子,柔弱无骨般荡来
荡去。「说你是我的母狗…
  「是,爷…」母亲呜咽着,断断续续说。「萱诗是江化的母狗…萱诗是江化
的母狗…萱诗是江化的母狗…啊,不行了,人家快要死去了,人家快要死去了,
呜呜呜…」郝叔翻转母亲,扛起她一双修长美腿,双手抓住饱满酥胸,继续沖锋
陷阵。
  母亲痛苦流涕,粉拳挥打着郝叔,高潮迭起,尖叫连连。
  「喜欢我干你吧,萱诗,」郝叔俯在母亲嘴唇上说。
  「嗯…喜欢,」母亲破涕一笑,搂住郝叔。「…老公,停下来…」
  「咋地了?」郝叔不解。
  「…想尿尿,」母亲小声说。
  郝叔扶起母亲,说:「别去茅厕了,就在院子里尿吧。」
  「嗯…」母亲点点头,羞涩地说:「好老公,你转过身去。」
  郝叔转过身,点上一根烟,长长地吸了一口。母亲楼起连衣裙,在车轮旁蹲
下来,一会儿,便传来「嘘嘘」声。
  「尿完了,」母亲说着站起来,捋顺长裙,理了理秀发。
  郝叔「哦」了一声,转身瞇眼看着母亲。
  「要抱抱…」母亲媚眼如丝,娇滴滴地说。
  郝叔一笑,扔掉烟头,张开双臂。母亲偎入他怀里,啄木鸟似的亲一口郝叔
下巴。
  「老左好,还是我好?」郝叔笑问。
  「讨厌,干嘛把自己和死者比,」母亲嘟起嘴,捶了郝叔一拳。
  郝叔抱起母亲,在一张石桌上坐下来,望着夜空。「老左年轻帅气,事业有
成,处处比我强。在他面前,我永远觉得自己是个下人,不配与他平起平坐。」
  「谁把你看下人了,你自己自卑心作怪,」母亲戳了戳郝叔额头。
  「你们当然没把我当成下人,不过,在你们夫妇面前,我自认是个下人。」
郝叔长叹一声,接着说:「这人的命啊,生来注定。要不是当年老左拉我全家一
把,我就不会认识你,要不是你给小天筹钱治病,我们就不会走到一起。说实在
话,我不敢相信今天所拥有的一切,生怕是一场梦,醒来后便烟消云散。」
  母亲用力掐郝叔一把,笑嘻嘻地问:「疼吗?」
  「疼…」郝叔跟着一笑。
  「人家跟你在一起快两年,你竟然还说是个梦,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母
亲说着,扯了扯郝叔厚重的嘴唇,以示惩戒。
  郝叔呵呵直笑,连说:「该罚,该罚…不过话说会来,你年青漂亮,工作体
面,嫁给我这个糟老头,不会后悔吧。」
  「说什么呀,你以为我是那种中途而废的女人吗。老郝,我可以很负责人地
告诉你,人家才不是,」母亲嘟起嘴巴。
  郝叔摩挲着母亲大腿,嘿嘿一笑道:「不说这个了,咱们去老左坟头,给他
上柱夜香,说几句知心话,免得他一个人孤零零睡在那里,嫉妒羨慕我们。」
  「你呀,真坏,」母亲咯咯娇笑,「是个老色鬼。」
  「我这个老色鬼,正好配你这个女色鬼,」郝叔戏谑地弹了弹母亲的乳头。
「你是跟着我走上山,还是被我脱光抱到老左坟前?呵呵,这样也好,正好让他
见识一下你的淫荡本色。」
  「不正经,呸…」母亲唾了一口。「坏事做多了,小心老左变成厉鬼,来向
你索命。」
  「我们是奸夫淫妇,哪有奸夫受罪,淫妇不挨刀道理?」郝叔油嘴滑舌地说。
  「哎呀,不跟你耍贫嘴了,越说越离谱。」母亲挥挥手,羞涩地蒙住脸蛋。
「你真要去啊…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亵渎死者了?」
  「咋了,你不想尝试了?」郝叔吧唧一下嘴巴,「尊不尊重,全在于平时,
不计较眼下。你不是说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刺激么,为了你,我才那么做。」
  沉默了一下,母亲说:「我们就去亲亲嘴,不做其它事,行吗?」
  「其实,我也没想做其它事,只是上去跟老左聊几句心里话,」郝叔笑嘻嘻
地说。「如果你想亲嘴,只要老左没意见,我当然同意。」
  母亲跺了跺脚,指着郝叔,生气地说:「你耍流氓,就是一个大坏蛋!那你
白天干嘛在那里硬要弄人家,流氓,坏蛋,老色鬼…」
  「哈哈…好了,好了,我投降,总行了吧,」郝叔连声告饶。「你倒是给个
痛快话,走还是不走啊?」
  「说好了,只准亲嘴儿,」母亲气呼呼地说。「你要是敢不规矩,我就阉了
你。」
  「遵命,老婆大人…」郝叔做了个绅士动作,「请在前面开路,小的随后护
驾。」
               第十六章
  我尾随二人向山上的陵园走去。一路上,郝叔牵着母亲,俩人卿卿我我。大
约十分钟左右,来到陵园大门口。
  极目远眺,在凄清的月光笼罩下,一座座排列整齐的坟墓,显得阴森诡异。
  「老公,我有点害怕…」母亲抓紧郝叔的手,靠在他怀里。
  「别怕,我跟它们很熟,不会吓我们,」郝叔咧嘴一笑。「再说,有老左帮
你。它是司掌此地的大鬼,没有它的命令,其它冤魂野鬼,不敢动咱。」
  穿过几排坟墓,俩人来到父亲的陵寝前。一股阴风嗖地刮起,卷起几片残留
的纸钱。「冷…抱紧我,老公,」母亲蜷缩进郝叔怀里,不敢睁眼。
  郝叔脱下衬衣,披在母亲身上,自己光着膀子。
  「我们跟老左聊会天…」郝叔摸摸母亲秀发,牵着她,俩人在父亲墓碑前蹲
下来。「说什么呢,」母亲「噗嗤」一笑。
  郝叔一本正经地说:「主任,我带萱诗来看你了。你为人一向大度,有情有
义,是个真爷们,所以也一定会原谅我和萱诗所犯的错误。萱诗是个好女人,你
照顾了她二十多年,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替你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丁点
委屈。」
  母亲犹豫了一下,接过郝叔的话,说道:「老左,我和江化在一起快两年了。
江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已经选好日子,就在今年12月12日,我过四
十四岁生日那天,举办婚礼。如果你泉下有知,请祝福我们吧。」
  「主任,白天在坟头对你不敬了,还请你宽恕。萱诗是个完美的女人,所以
你我才会爱上她。不瞒您说,第一次去你家,见到萱诗第一眼,我就喜欢上这个
女人了。她的美,让我心驰神往,不敢正视。可我知道自己不配,就算当时萱诗
不是你老婆,我都不敢追她,差距太明显了嘛。我本以为像萱诗这般完美的女人,
一个个都高高在上,却没料到萱诗她那么亲切,那么平易近人。作为萱诗的男人,
我们应该骄傲,因为我们的女人,不仅拥有完美的外表,更加拥有一颗美丽的心
灵…」
  「是真的吗,你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了?」母亲好奇地问。
  「除非不是男人,谁见到你,不喜欢,」郝叔回答。「不过,喜欢是喜欢,
我当时对萱诗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能跟她搭几句话,我已经感觉是人生一笔莫大
财富了,更别说摸她手、亲她嘴、打她屁股、玩她奶子、操她骚穴、爆她菊花了。
可是今时今日,这一切一切,我都做到了,萱诗完完全全成了我郝江化的女人。
以后,萱诗还要给我生娃儿,孝敬我老父亲,相夫教子,光耀我老郝家门楣…」
  「老郝,能不能别这样说,我不喜欢,」母亲瞥了瞥嘴角。
  「你别掺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郝叔顶了母亲一句。「主任,你
泉下有知,一定会羨慕嫉妒我吧。萱诗这般美丽的尤物,哪个男人不想彻底占有
她的身心。这一点,你死后,我郝江化竟然做到了,击败了她无数优秀的追求者,
最后抱得美人归。其实,你不用嫉妒羨慕,我所拥有的一切,你曾经都拥有过。
如果你死而复活,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分享萱诗。说实在话,萱诗是个骨子里非常
淫荡的女人。自从好上后,我每天都要操她,有时候,一天操她三四次,她还没
满足。如果我们两个一起操她,萱诗一定会获得更多快乐。另外告诉你,萱诗喜
欢我变着花样操他,她渴望尝试所有新鲜刺激的事物。这不,我就带她来到你坟
前,想当着你的面,操她一次,也让你过足眼瘾。」
  「老郝,别说了,你越说越下流,」母亲生气了,跺跺脚。「明明说好了,
就亲个嘴儿,你干嘛老说操呀操的。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郝叔笑笑,说:「我跟主任闹着玩,甭担心。」
  「你说完了没,周围阴气森森,我们赶快离开吧。」母亲抱紧身子,迅速地
看了一眼四周。
  「这就想走了,不是还没亲嘴嘛,」郝叔撅起嘴巴,凑到母亲脸前。
  母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蜻蜓点水似的啄了啄他嘴唇。
  「等一下,」郝叔拉住母亲的手,「别急着走,帮我也亲一下老左吧。」
  母亲顿时哭笑不得,说:「我倒是想亲,问题是怎么亲啊,你昏头了吧。」
  郝叔指指父亲墓碑上的遗照,说:「亲照片,尽一下未亡妻的义务。」
  母亲看了看墓碑,只得俯下身子,吻了吻父亲的遗照。
  「等等…」
  「你还不走吗,又怎么了嘛,」母亲嘀咕,显出不耐烦的表情。
  郝叔嘻嘻一笑,色迷迷地注视着母亲饱满的酥胸,搓着手说:「咱们把奶子
露出来,给老左看看,好不好?」
  「过分…」母亲挥手甩了郝叔一掌,「要露你露,别扯上我。你不走,我自
己走了。」说完,扭头朝陵园门口走去。
  郝叔急忙追上来,牵起母亲的手,点头哈腰,跟她认错。母亲甩开郝叔的手,
不理他。郝叔依旧追上去,热情地套近化,却再次被母亲甩开。如此这般五六次,
母亲才消了气,和郝叔牵着手下了山。
               第十七章
  进了屋,母亲朝床上一坐,埋怨说:「老郝,你今晚有点过分,在老左坟前
说这样下流的话。你怕不亵渎死者,令死者不安吗?还是你只顾自己,从来不为
我着想。」
  郝叔饶饶头,蹲下来抱住母亲的腿,诚恳地说:「我一时图嘴巴快活,说错
了话,惹娘子心烦,真该打。」说着,拿起母亲的手,朝自己脸上连扇几巴掌。
  母亲抽回手,摸着郝叔被扇过的左脸,心疼地说:「人死不能复生,其实,
你耍点嘴皮子也没什么。等我们结婚后,我就停了避孕药,生咱们的孩儿。不过,
我听医生说,女人过了四十岁,生娃风险大,所以有点担心,怕生产不顺利。」
  「那咱就不生,我宁愿不冒这个险,」郝叔揉搓着母亲的小手,深情款款地
说。
  「风险比一般孕妇要大点,不过,也不一定就发生。既然嫁给你,我就有为
你生儿育女的责任,只要你生龙活虎,咱一直生一直生都可以。反正老左死后留
了一大笔遗产,我现在不缺钱,养十几个孩子都没问题。」
  「好,我全听老婆大人安排,」郝叔亲母亲脸蛋一口。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母亲眉飞色舞地问。
  「女孩…」
  「为什么?」
  「像你一样美丽。」
  「就会耍贫嘴…」母亲被郝叔压到倒在床上,左躲右闪,咯咯娇笑。「别闹
了…好痒…」
  「咱们今晚的正经事还没做呢…」郝叔从裙子底下探出头来,气喘咻咻地说。
「还要耕田呢。」
  「嗯,耕吧,老牛,」母亲长叹一声,悠悠地说。
  我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着郝叔掀起母亲的裙子,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
就像把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郝叔的手,在母亲全身娴熟地游走,然后进入她身
体里。
  母亲身子一抖,蜷起双腿,紧紧夹住郝叔的手。
  过足手瘾后,郝叔俯下身,开始一毫米一毫米啃母亲身上每块肌肤,最后埋
首她芳香的胯间,津津有味吃起来。
  那份要命的酥麻,令母亲情不自禁扭动娇躯,喉间的喘息越来越重。却在这
个时候,郝叔停了下来。
  一会儿没有动静,母亲不情愿睁开眼睛,向嬉皮笑脸的郝叔,投出一道嗔怪
的目光。「我和老左比,谁最好?」
  「…」母亲咬了咬嘴唇,动情地说:「你最好…好人老公,快给我。」
  郝叔这才哈哈笑着解下裤子,然后把母亲拖到床边,「啪啪啪」干起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好人,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快把萱诗干死了,呜
呜呜呜…」
  「贱人,就要干死你,谁叫你那么贱!」郝叔虎背熊腰,怒吼。
  又一次听到这种熟悉的声音,我不得不佩服郝叔旺盛的战斗力。都说女人三
十如狼,四十如虎,郝叔以五十四岁老朽残躯,一天之内,四战母亲这只老虎,
而且每次都把她送上了天。我以青壮年之躯,平均一个礼拜应战一次白颖,都有
点力不从心。跟他老人家比起来,真叫人惭愧啊。
               第十八章
  这次回老家扫墓,我陪了母亲三个晚上,第四天下午,飞回北京。白颖的身
体已经康复,在家里休息。
  所谓小别胜新婚,加之受母亲和郝叔的影响,一进家门,我就抱住妻子疯狂
亲吻。白颖小病初愈,身体也饥渴难耐,眼巴巴盼着我回家。我们像干柴烈火,
一点即燃,从门后吻到客厅,又从客厅吻到厨房。
  好长时间没有享受如此酣畅淋漓的性爱,我和妻子恩爱缠绵一个晚上,直到
筋疲力尽,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在一间红烛高照的新房里,壁上贴着一个红红的大喜字,母亲依偎在父亲怀
里,俩人卿卿我我,缠绵缱倦。突然,一个凶神恶煞的恶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
晃的尖刀,闯了进来。父亲刚要回头来看,恶人已蹿到跟前,手起刀落,「哢嚓」
一声,砍下了他的头颅。顿时鲜血四溅,惨不忍睹,母亲吓得花容失色。
  我悲愤欲绝,连忙大声疾呼。想跑过去保护母亲,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只
有干着急份。
  行凶后,恶人一把抓起地上的头颅,跃窗而逃。这个时候,从屏风后面,走
出另一个男人。他身形矮小,面容猥琐,穿着和父亲一样的衣服。看见此人,原
本还在嘤嘤抽泣的母亲,竟然嫣然一笑,脸赛桃花。
  男人牵着母亲的手,俩人一起上了床,相互褪去对方的衣服。纱帘缓缓放下,
两条影子映在上面。
  「不要…」我伸手向前,想要阻止他们这样做,可双脚宛如灌铅,纹丝不动。
  纱帘里,一个硕大的脑袋猛地探出来,朝我露出得意洋洋的诡笑。
  「郝叔、郝叔、郝叔,原来是你,你…」我张口大喊,手脚乱舞。
  「左京…左京、左京,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妻子呼喊自己,于是,奋力把眼一睁,醒了过来。一道
耀眼的白光,射入我眼帘,原来是个梦而已。
  「你做噩梦了?」白颖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凝视着妻子清澈的双眸,点了点头。
  「你连喊几声郝叔,语气甚是凌厉,你们之间怎么了?这一次去长沙,发生
了不愉快的事吗?」
  「没有,」我摇摇头。
  我尽量不去想母亲,一想到母亲,自然会想到和她一起生活的郝叔。对于郝
叔,我谈不上厌恶,但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不想提及他的事。如果母亲没有和他
走到一起,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可怜他,帮助他,时至今日,却只巴望着他在我和
母亲的生活中早日消失。我内心很明白,除非父亲死而复生,这根本是一种奢想。
还有一种情况,西天佛祖早日收了郝叔,毕竟他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佛祖偏爱郝叔。他一直到活到八十岁,还耳聪目明,
健步如飞。不仅佛祖偏爱,维纳斯女神,送子观音,对郝叔更加情有独钟。别人
活,活上半辈子,比如我的父亲。郝叔活,却活下半辈子。靠着我母亲这个贵人,
他鸿运当头,福星高照。不仅发家致富,小有名气,而且儿孙满堂,享尽艳福。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如果现在就知道以后发生的事,那么我宁愿选择立刻
马上杀了郝叔。
               第十九章
  当白颖把母亲怀孕的消息告诉我时,她的神色别提多高兴,好像怀孕的人不
是母亲,而是她自己。我和白颖结婚快四年了,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很喜欢
小孩的她,难怪听到母亲怀孕的消息后,会如此高兴。
  母亲怀上的孩子,自然是郝叔的骨肉。如此看来,母亲打骨子里爱上了郝叔,
为了他们爱的结晶,把高龄孕妇临盆的风险,全抛在脑后了。
  「哎,老公,我们看来注定落后于妈妈和郝叔了。」妻子用充满嫉妒羨慕恨
的眼神看向我,好像没能让她比母亲早一步怀上孩子,全是我的错。
  「我们才二十多岁,正是为祖国多做贡献时候,生孩子,急什么!只有那种
整天没卵事的人,才有功夫窝在家里,研究如何造人。再说,你干嘛总拿自己跟
妈比,你能把她比下去吗?」
  听完我的话,白颖研究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把我的意思喷到太平洋。
  「左京,你说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其实不喜欢小孩?」
  我嗤之以鼻,丢下一句「当然不是」,然后逃跑似的躲进了洗手间。我需要
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母亲怀孕的事。几分钟后,我得出了第一个结论:如果
母亲怀上的是男娃,那么我将不再是她唯一的儿子。如果是女娃,那么我终于可
以实现一直想要一个妹妹的愿望,虽然这个妹妹和我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接着不用一分钟,我有了第二个结论:从《婚姻法》上来说,母亲和郝叔属
于未婚先孕。
  「还未婚同居呢…」白颖气呼呼地叫。「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啥事叫正经?」我提着裤子走出来。
  「妈怀上宝宝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望她,祝福她们一家?」白颖下巴顶
到我鼻子上。
  我一拍大腿,叫道:「当然!你不说,我还把这茬子事忘了。」
  自从上医院确诊怀上宝宝后,母亲就向学校领导请了产假,安心在家养胎。
虽然母亲和郝叔订婚宴没请几个人,并不代表在她的交际圈中,知道她和郝叔好
上的人不多。对于癞汉取仙妻这种传说中的事,通常人们都特别有兴趣,削了脑
袋尖,也要打听清楚个中典故。认识母亲的那些人,见过郝叔后,都会砸吧舌头
半天。他们作死都搞不懂,在众多优秀的男人当中,母亲为何相中了郝叔。
  「郝老头子,又丑又老,而且没啥文化,穷的叮当响…」一部分人的心声。
  当然,极少数人,也会产生这样的心声:老郝嘛,实诚勤快,会照顾人,女
人选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可以少操点心。
  母亲不愧为充满智慧的女人,不管好话还是坏话,她一概充耳不闻。那些好
心劝她回头的朋友同事,反而被她劝服,改口祝福她和郝叔的姻缘。那些追过母
亲的男同胞,想尽办法要拆散这段荒诞的姻缘,母亲都会义正言辞地警告他们。
  自从证实母亲和郝叔订婚的消息,何坤当即大病一场,卧床半年,骨瘦如材。
为了母亲,他甚至不惜请杀手除掉郝叔。当然,何坤急切之中,再次犯了个严重
错误,就是低估了郝叔的身手。论起打架,七八个年青人一起上,估计都不是郝
叔的对手。
  何坤派来的杀手,既不专业,也不具备超强实力。过手不到几招,就被郝叔
生擒,并扭送到派出所。在严刑逼打的审讯下,杀手崩溃了,嚎啕着说出了雇主,
于是,何坤「啷当」一声入狱了。为了心爱的女人,从大学教授到阶下囚,竟然
只有一步之遥。
  我常常会想:要是杀手送郝叔归西了,日子一久,母亲说不准便会答应何坤
求婚。运命啊,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第二十章
  母亲怀上郝叔的孩子,也就是我回到北京两个礼拜之内的事。郝叔效率很高,
刚在父亲坟前说过让母亲给自己生娃,立马付之实践了。母亲还说「有风险」、
「婚后再孕」,不料短短几天时间,肚子里结出了郝叔的果实。
  我以为,母亲迫不及待要给郝叔生儿育女,所以还没结婚,便怀上了俩人的
骨肉。后来白颖告诉我,母亲怀上孩子,纯属意外。母亲原准备婚后才怀孩子,
没想七天前一次房事,非安全期内,竟然忘记做任何防范措施,便让郝叔射在了
里面。
  眼看肚子一天天鼓起来,母亲心想不能挺个大肚结婚呀,于是一着急,便把
我和白颖找来商量,说要把婚期提前。
  白颖想都没想,顺口说道:「好啊,妈,那你和郝叔商量好日子,告诉我们
就是了。」
  「我和老郝早商量好了,请你们过来,就是想听听你和左京的意见,」母亲
卖了个关子。
  「是哪一天呀?」白颖问。
  母亲理了理鬓角,露齿一笑,淡淡地说:「下个月1号。」
  「啊…」白颖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不是很快,不到半个月了。」
  「所以嘛,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母亲露出一分女儿羞态。「你郝叔已经
带小天回老家安排喜事,我们这边的亲戚朋友,还得靠你和左京张罗。」
  「妈,这是我们子女应该做的事,我们一定会热热闹闹为你筹办这场婚事,
让你风风光光出嫁。」白颖俯下身,搂住母亲脖子,乖巧地说。
  母亲抚摸着白颖的头发,「谢谢你,颖颖…」
  「妈,你嫁给郝叔后,你们还是住在这里吧。」
  「老郝已在老家盖好了新房,嫁过去后,不会住这里了。」母亲恋恋不舍地
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似乎有几分伤感。「这所房子,留下了我和你爸太多的记
忆,让它一直保持原样留着吧,也是个念想。逢清明节日,来长沙祭祀你爸,还
可以到这里住住。」
  「那是,新人新气象,就应该穿新衣,住新房,」白颖尽拣好听的话说。
  我瞪了妻子一眼,她装作没看见,嘴巴继续抹了蜜糖似的说:「妈,下午我
们去挑婚纱吧。我认识一个长沙的朋友,她是顶级婚纱设计师,我们请她为你量
身定制一套婚纱,保管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谢谢你的好意,颖颖。我和老郝商量好了,我们举办一场中式婚礼,一来
遵照当地农村风俗,二来中式婚礼仪式更贴近我的婚姻观。」母亲握住白颖的手,
亲切地说:「往后,妈妈把左京全托付给你了。你要代妈妈好好管教他,要是他
不听话或者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妈妈一定替你出气。」
  「是,妈妈…」白颖神气地瞄我一眼,贼笑不已。
  「妈,你出嫁后,不过是住得离我们远那么一点距离而已,何必说这番话,
让人听了不舒服,」我嘟哝一句。
  「农村风俗淳朴,妈嫁给你郝叔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自然要遵守当地
村规民约。你郝叔忠厚老实,处处让着妈,不会跟妈计较什么。可是他的亲戚邻
里,未必肯迁就妈,要是妈没做好老郝家的媳妇,他们一定会说三道四。妈妈是
个好强的女人,决计不会丢你郝叔的面子,」母亲娓娓说道。
  「妈,既然如此,依我看,你嫁给郝叔后,干脆还是住这里,就不用应付郝
叔的亲戚妯娌了,」我耸耸肩膀。
  母亲苦笑一下,说:「这怎么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虽不必靠你郝叔
养活,但出嫁随夫,自然要处处以丈夫为第一。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团结妯娌,
方不失贤妻良母风范。这里不论多好,总归不是你郝叔的家,他的根在农村老家,
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民,那么我就要做好一个农村媳妇。」
  「妈,那你嫁到农村后,现在的工作怎么办?」白颖问。
  「我已打定主意,等结完婚,生完孩子后,就来办退休手续,」母亲回答。
  「妈,你可要想好了呀,」我劝道。「薪水福利那么好的工作,就这样轻易
辞了,怪可惜的,你到时别悔青肠子。」
  「工作没了不打紧,还可以再找。你们放心,妈这些年还是存有一定的积蓄,
加上你爸留给我的遗产,下半辈子不上班,养两个孩子都不用愁了。」
  这话我铁定相信,父亲去世后光留给我和白颖的那份遗产,价值就超过千万。
相信母亲那份遗产,价值更大吧。
               第二十一章
  衡山农民老汉郝江化,即将迎娶长沙重点高中特级美女英语教师李萱诗的消
息,无异于一枚重磅核弹,在这个小县城炸开了锅。
  十六年前,母亲曾在衡山县县政府上班,认识她的人,无不知道她是一个万
里挑一的绝世大美人。听说她前夫去世后,要带着一笔丰厚的嫁妆,改嫁给龙山
镇郝家沟一户普通农民,所有人都要发疯了。
  随着婚期逼近,当地电视台和报纸的报导内容,越来越添油加醋,大肆鼓噪。
什么「天仙美女下嫁农民老汉,只为寻找一份真爱」、「美女教师李萱诗的爱恨
情仇路」、「郝山沟农民老汉,展我衡山真风采,最终赢得美人心」等等乱七八
糟的内容。更有甚者,竟然打出「丑男追女神」秘笈广告,搞起恋爱培训班,追
女神特训营。在各类传媒报纸越演越烈的风气下,5月31日早上,郝叔即由亲
戚村邻、镇政府、县政府、县电视台和报社等一帮人簇拥着,骑着高头白马,抬
着八抬花轿,从郝家沟浩浩荡荡出发了。顷刻,鞭炮连天,锣鼓响动,唢呐齐鸣,
奏起了喜庆的乐曲。
  出了郝家沟,白马和花轿装上大巴,众人坐上轿车。轿车排成一列,从头数
到尾,整整九十九俩。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不知情者,还以为富豪嫁女——满脸贴金。
  迎亲队伍中午时分抵达在长沙市预先包下的五星级酒店,母亲这边的亲戚朋
友同事,以及市政府、市电视台、市报社等工作人员,对郝江化等人的到来表示
热烈欢迎。
  我没有想到迎亲队伍竟然如此宏大,想当年,维多利亚女王出嫁,王室的迎
亲车辆都没超过六十六俩。只见郝江化身穿大红袍,头戴高官帽,胸配大红花,
天庭饱满,红光满面,整个一暴发户形象。
  按照婚礼习俗,母亲今天还不能露面。白颖和两个密友,陪她静静地呆在酒
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欢庆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方消停下来。不过,雄鸡叫过三
遍,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酒店重新人声鼎沸鼎沸,热闹非凡。
  早餐盛宴过后,大家一片惊呼声中,母亲带着红盖头,在白颖的搀扶下,款
款登上了停在门口的花轿。
  化着浓浓艳妆的老媒婆,用手沾上脸盆里的水,有模有样地洒向花轿。此番
寓意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简单点说,就是从今以后,母亲是郝家的
人了,不能随意回娘家。然后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唱到:「新郎上马,新娘起轿啦
…」
  这时候,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我随送亲队伍,第一次来到郝家沟。在众多排列不一的红砖瓦房当中,一座
青砖白的三层小洋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小洋房独栋独院,院子大概几十平米,背靠青山,腹窥池塘。院门正中央,
挂着一个匾额,上题「郝家祖宅」四字。旁边矗立两座石狮,张牙舞爪,威风凛
凛。
  只见院子里整齐地摆列着九台宴席,加上外面的宴席,总共席开一百桌。这
绝对是郝家沟有史以来最隆重的盛会,不仅郝家沟全体男女老少参加了,而且来
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母亲乘坐的大花轿,被八个壮汉,抬到院子台阶下。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轿
帘掀开,白颖搀着母亲缓缓走下来。
  几个老婆子一手拿着脸盆,一手沾上水,轮流甩在母亲身上。意思是:无论
你以前是什么人,从今天起,你已净身斋戒,要恪守本分。净身后,要跨火盆,
意味着日子越过越红火。
  穿过院子,走进一楼大堂,里面家俱依中式风格布置,古色古香。大堂北厢,
高高的太师椅上,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花白胡子老人家,坐在上面。身后壁上,用
苍劲有力的楷体,自上而下,书写着一排大字:天地国亲师位。
  我想,这个面黄肌瘦的白胡子老人,应该就是郝叔的父亲了。依照习俗,我
得改口叫他爷爷。
  母亲被郝叔拉着手,一步步走到白胡子公公前。婚礼司仪,用洪亮的声音喊
道:「一拜天地…」
  郝叔和母亲转身,朝门外磕头长拜。
  「二拜高堂…」
  郝叔和母亲面向白胡子公公,长拜在地。
  「夫妻对拜…」
  郝叔扶着母亲的手,俩人对跪下来,长揖在地。
  「新娘子给公公敬茶…」
  站在旁边的胖妇人,端来一杯茶,交给母亲。然后扶着她单膝跪地,双手恭
敬地把茶奉到公公面前。公公颤巍巍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后放下,接着从怀里
摸出个红包,郑重地放入母亲手里。
  「送入洞房…」
  白颖从郝叔手里接过母亲的手,牵着她徐徐走进后厢房。
               第二十二章
  整个婚礼,最精彩最热闹部分,就是晚上郝家沟村民闹洞房了。按照当地风
俗,新娘子嫁过来头一天晚上,必须蒙住双眼,接受一个不明身份之人的轻轻一
吻,然后猜测是不是自己的丈夫。这个游戏总共猜九次,每猜错一次,新娘子就
要接受一次惩罚。惩罚的项目包括:吃香蕉、学母狗叫、骑野马、当众脱下胸罩、
唱淫歌、跳艳舞等等。所谓吃香蕉,就是一个男人,把一支香蕉挂在裤裆处,新
娘子要在一分钟之内把它吃掉。骑野马,意思是新娘子四肢跪趴在地上,让一个
人当马骑。
  这些所谓的闹洞房习俗,一代一代相传,与性行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所以,
不要以为郝家沟乃穷乡僻壤,大城市「性福」的春风就吹不到这里。性面前,无
论身份高贱,职业性格,人人平等。
  母亲由两个女裁判蒙住双眼后,游戏便正式开始了。在众人的嬉笑打闹声里,
一个妇女抱着自己的小孩走到母亲身边,让小孩轻轻啄了她脸蛋一口。
  「是不是老郝?」主持人问。
  「猜…猜…猜,」村民的声音此起彼伏。
  母亲摇摇头,说:「不是…」
  看不到接下来的好戏,台下响起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一个平头中年男子,急
切地沖上去,不由分说朝母亲嘴唇上一吻。
  「是不是老郝?」
  「不是。」
  平头男子下去后,一个和郝叔年龄相仿的老人走了上去。与此同时,郝叔也
被众人推到母亲身边。
  郝叔先亲母亲右脸蛋一口,接着老人亲了左脸蛋一口。
  「右边是老郝,左边不是,」母亲准确地回答。
  众人一声惊呼,担心她作弊,要求裁判再蒙一层眼罩。
  这时候,上来另一位老汉,是郝叔亲哥,叫郝奉化。他在郝叔刚刚亲过的地
方,朝母亲深情一吻。
  「新媳妇,是不是你家男人?」主持人笑问。
  「是的…」母亲平静地回答。
  台下顿时掌声响翻天,大家期待已久的精彩节目就要上演了。
  母亲拉下眼罩,带着几分羞涩,仪态万分地朝周围的父老乡亲鞠了鞠躬。
  「奉化大哥,给你家新媳妇,选个项目吧。」主持人使了使眼色,「大伙最
想看什么,你都明白吧。」
  「明白…」郝奉化咳嗽一声,紧张地说:「请江化媳妇,给大伙表演一段舞
蹈。大妹子,哥对不住你了。」说完,朝母亲一鞠躬,立即开溜。
  观众闻言,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新媳妇,瞧你这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跳起舞来,应该迷死一片
汉子吧。」主持人凑到母亲跟前,嘴唇几乎挨到她脸蛋,色迷迷地说。
  后来我打听到,这个一脸麻子的中年男子,叫郝新民,是郝家沟支书。
  母亲娇笑着后退几步,然后对大伙行了个万福,说:「跳得不好,还请各位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妹、弟弟妹妹,海涵见谅。」
  「女神姐姐,不要跳得好,只要够风骚就行…」观众当中,一个光着上半身
的年轻人,挥舞着外套,大声喊道。
  母亲羞赧一笑,随着音乐扭动腰身。在一片欢呼喝彩声中,母亲慢慢转身背
对观众,很有节奏地轻轻抖动着俏臀。同时,小嘴微翘,回眸微笑,媚眼如丝地
诱惑着身后的庄稼汉。
  「哇…」喝彩声此起彼伏。有几个小年轻,实在忍受不了母亲那股煽情的风
骚劲,竟然穿着裤衩跑过来,与她同舞。
  母亲亲切大方,早把郝家沟村民视为自家人,当他们就像小弟弟一样,与他
们热情地对舞。当其中一个懂点舞蹈的小年青,与母亲屁股紧挨着屁股,轻轻抖
动起来时,观众席上再次爆发了连绵不绝的尖叫。
  「新媳妇跳得艳舞,够骚不?」郝新民大声喊。
  「骚…」观众异口同声。
  「新媳妇,够骚不?」
  「太骚了,都流出水了,」有人尖声厉叫。
  「大少老爷们,你们对她满意不?」
  「太满意了,简直极品骚货…」一帮年轻人使劲嚷着。「郝支书,把咱村的
村花奖章颁给新媳妇…」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郝新民挥挥手。「依老子看,亚赛冠军,都没
新媳妇漂亮。村花算个卵,应该把亚洲第一小姐的奖盃,颁给新媳妇,是不是?」
  「支书说得太对了,」有人接着起哄。「为了新媳妇,老少爷们,今晚组团
去抢吧。」
  「莫说废话了,快继续玩游戏,」有人催道。
  郝新民示意女裁判重新蒙上母亲双眼,然后突然「啵啵」左右开工,连亲母
亲两口。郝新民亲嘴太急,生怕别人抢去似的。几个刚沖到母亲身边的小伙子,
抗议完郝新民,立刻争抢着去吻母亲,任裁判怎么拦都拦不住。
               第二十三章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郝叔几步蹿上台来,抱起母亲,朝二楼跑去。这一下,
所有爷们「嗖」地拔开腿,全来追郝叔了。
  郝叔跑进新房,「」地一声反锁上门,然后把母亲往床上一放,哈哈笑起来。
  几乎门锁上同时,雨点般的砸门声骤然响起。
  「快把新媳妇交出来,不然,老子砸门了…」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母亲惊得咋了咋舌头,轻声说:「他们不会真砸门吧。」
  「甭理,谁敢砸门,我拧断谁头,」郝叔针锋对麦芒。话音未落,门口突然
传来「当」、「当」金属相撞的声音。
  「兔崽子们,还真来砸。」郝叔气急败坏,谑地一声走到门后,操起一根铁
棍。
  「快开门…」外面的人大声威胁。
  郝叔「哢嚓」一声打开门,双手一扬铁棍,威风赫赫挡在门口。「我媳妇要
休息了,谁敢进来一步,我要了他狗命。」
  村民见郝叔气势汹汹,以为他真发火了,于是不敢轻易妄动,双方僵持着。
  郝新民从人群后挤进来,鼓动起三寸不烂之舌,说道:「郝江化同志,游戏
还没玩完,你就抢走了媳妇,是你不对了。」
  「公狗都晓得护家,老子护自己媳妇,有啥不对!」郝叔把头一仰。「你没
看到那三个兔崽子,急得跟疯狗似的,恨不得一口吞下我媳妇。我媳妇被他们弄
得惊慌失措,花容失色,身为大丈夫,我岂能袖手旁观。」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那总归是一个游戏,咋能当真?今天是你大喜日子,
你总不能为了耍威风,败坏大伙兴致吧。新媳妇以后就是咱村的人了,若第一天
就同大伙闹了矛盾,你叫她以后怎么和大伙相处?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吧,我是为
你和媳妇着想…」郝叔犹豫不决,瞟了一眼母亲,后者点了点头。
  「那行,你是支书,你说怎么收场?」郝叔扬声问。
  郝新民见事情有了转机,放下心来,朗声说道:「大伙都想看新媳妇吃香蕉,
吃完香蕉,闹洞房就算结束了。」
  「是是是…」身后众人连声附和。
  郝叔又瞄向母亲,询问她的意思,见母亲点了点头,才说:「那咱说好了,
只玩一次。玩完不走,我的铁棍绝对不饶情面!」
  众人连忙嬉闹着一拥而进,潮水般挤满了新房,把母亲团团围在床上。
  一群光膀子的大少老爷们,眼珠子直溜溜地朝母亲身上瞧,好像她一丝不挂
似的。母亲哪曾经历过这阵架势,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新媳妇,为了公平起见,你在我们这堆汉子中,选一个配合你表演吧,」
郝新民搓着手说。看他的神情动作,竟然巴不得母亲选他。
  母亲考虑他村支书身份,今后还有多事要找他帮忙。于是嫣然一笑,乖巧地
说:「那我就选支书您吧。」
  郝新民顿时受宠若惊,美滋滋地说:「受您抬爱了,谢谢,谢谢。」
  「可以开始了吗?」母亲娇滴滴地问。
  「可以了,可以了…」郝新民连忙吩咐人拿来一支大香蕉,用细绳系住尾部,
然后捆在胯间,潇洒地抖了抖。
  众人被郝新民这个动作引得一阵喝彩,乐呵呵笑开了。
  「开始吃吧,不能用手哦。」郝新民走到床沿,招手叫母亲过来,挺了挺肚
子。
  母亲挪到郝新民腿边,弯下腰,张嘴去叼香蕉。郝新民一躲闪,母亲扑了个
空。
  「这种姿势不对呀,不够贤慧,」郝新民戏谑道。
  母亲笑笑,顺了一把鬓发,俯身再张嘴去叼。郝新民又是一闪,继续淫笑着
说:「规则是一分钟之内必须吃掉我身下这根大香蕉,如果没完成,每过一分钟,
要加吃一根香蕉。」
  母亲心想,这只老狐貍,趁他没注意,突然俯下身去咬香蕉。哪只狐貍就是
狐貍,反应比她更灵敏。
  「嘿嘿,时间过去半分钟了,可要加油哦,」郝新民得意地说。
  母亲耸耸肩膀,说:「不玩了,你左躲右闪,我怎么能吃到香蕉。」
  「你得哄我啊,哄我开心了,自然让你乖乖地吃香蕉,」郝新民妖里妖气地
说。他的语气,逗得围观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母亲转了转眼珠子,横下心来,秋波一扫,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美艳少妇。
「好老公,人家好想吃你身下的香蕉,你就快给人家嘛。求你了嘛,快给人家吃
嘛…」边说边跪趴下来,蹶着肥美的俏臀,爬到郝新民胯间。
  「哇,新媳妇屁股好翘,好有女人味,好能生娃儿…」众人连连惊呼,看得
口水直流。
  郝新民本想往后退开,没想听着母亲发嗲的呻吟,看着她风光旖旎的俏臀,
已是春心荡漾。这时眼见见母亲张开小嘴,风情无限地向自己下身咬来,于是,
不由自主挺起身下的香蕉迎了上去。
  母亲得偿所愿,一口咬住香蕉,用嘴撕开皮,连吃两口。
  「郝支书,赶快挪开,别让她一下子吃完,就没什么看头了。」一个近距离
蹲在床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母亲吃香蕉情景的小伙子,这会见她快把香蕉吃完,
连忙提醒沉醉的郝新民。
  此时此刻,郝新民裤裆处早顶起了一层帐篷,拼了心思想往母亲脸上蹭,怎
么会后退呢。当然,母亲决计不会让他得逞,快速咬一口香蕉,就立刻扭开了头。
  一分钟时间过完,母亲刚好把最后一口香蕉咬下来。
  没了看头,村民议论纷纷,不停指责郝新民,说他不会办事,连一个娘们都
收拾不了。
  游戏做完,郝叔立刻下了逐客令,众人只得满含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依依不
舍离开新房。
               第二十四章
  终于安静下来了,母亲长舒一口,累得趴在床上,咪上双眼。
  此时,一个宽大结实的身躯,压在了她身上,咬住了她耳垂。
  「老公…」母亲娇滴滴地叫道,「人家终于名正言顺嫁给你了,感觉好幸福。」
  郝叔说:「幸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老婆。」边说边从母亲身上爬起来,脱
去衣裤。
  「刚才看你表演吃假香蕉,现在给你吃真香蕉,」郝叔光着屁股坐到母亲头
上,黝黑的东家在她唇齿间,左沖右刺。「别睡了,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
  母亲懒洋洋地笑着,嘟起小嘴,轻轻「啵」了一口马眼。「老公,人家现在
好想睡觉,咋办呢?」
  「嘿嘿,睡吧,呆会你就不想睡,要求我操你了。」郝叔掐了母亲脸蛋一把,
脱掉她的长裤,裸露出毡包似的高耸雪臀。
  放佛为了试手感,郝叔抓捏面条似的,不停玩弄着母亲两瓣丰臀。有时候下
手很重,疼得母亲「啊」地一声尖叫。
  郝叔脸庞枕着母亲屁股,伸出长舌,在她股沟间灵巧地游走,勾得她微微呻
吟。突然,郝叔一口含住两片肥嫩的阴唇,大嘴用力一吸,发出「」的声音,活
像正在吸面条。
  母亲浑身一颤,不由合拢双腿,夹得更加紧。
  郝叔不失时机拿东家抵住母亲桃源口,使劲磨了几圈后,撑开阴道,顺利插
了进去。这时候,一股温暖的气流紧紧裹住了龟头,感觉里面就像有无数吸盘,
轻轻地咬住了东家。
  郝叔长吐一口气,静静地感受着母亲阴道的奇特变化,待俩人充分融为一体,
才慢慢动起来。「九浅一深」的功夫,郝叔已经掌握到炉火纯青地步。而每当使
出「一深」妙招,母亲都会「啊」地尖叫一声,然后似乎又睡着了。这让郝叔很
不爽。
  久而久之,郝叔不再怜香惜玉,一招「降龙摆尾」拉开了他强烈进攻的序幕。
接下来,「猛龙过江」、「潜龙出洞」、「飞龙在天」等连续狠招,「啪啪啪」
打在母亲高耸的雪臀上。
  终于,母亲一溃千里,肆无忌惮地叫起了床,而且一叫就是一个晚上。
  母亲销魂蚀骨的叫床声,不仅引得郝家沟的狗狂吠不已,还让郝家沟所有的
汉子失眠了。为了听得更清楚点,几个胆子大的汉子,甚至蹲到郝叔家院子外。
甚至还有人翻进院子,有人爬上三楼,有人耳朵贴着房门。他们边听边撸,直至
声音消失,才悻悻回到家中。
  上面发生的事,我之所以一清二楚,是因为当天晚上,我和白颖睡在二楼。
当郝叔「啪啪啪」母亲时,我也在「啪啪啪」白颖,两者混合到一起,增强了
「啪啪啪」的音量,所以那些趴偷听的人才会如此兴奋。
  郝叔「啪」母亲的声音,传到楼下,给我和妻子之间的性爱,营造出不一样
的刺激。这份新鲜刺激,增强了我的斗志,焕发出妻子的活力。所以,我应该感
谢郝叔在楼上「啪」母亲,如果不是他,我和妻子也不能度过如此美妙的夜晚。
  「…好人老公,你太猛了…」高潮过后,母亲喘着气,香汗淋漓,酥胸兀自
起伏有致。
  郝叔拿母亲的内裤擦擦东家,嘿嘿一笑,扛起她一条美腿。
  「还要来呀,」母亲吃惊地吐了吐舌头。
  「你以为我那么快就放过你了?哈哈,今晚不把你的骚穴操烂,我明天就去
做太监,」郝叔豪情万丈,不容分说插了进去。
  母亲急了,使劲拍着郝叔的手,说:「快出来,快出来…你不怜惜我,难道
不怜惜咱的孩子么。」
  这一招果然很灵,郝叔立即鸣金收兵,满脸歉意地抚摸着母亲的肚子。「对
不起啦,老婆,你不说,我差点忘记宝宝了。」
  母亲一把揪住郝叔耳朵,「以后给我长点记性,要是把宝宝弄没了,我马上
跟你离婚。」
  「记住了,老婆大人…哎呀,手轻一点,你想谋害亲夫啊,」郝叔疼得呲牙
咧嘴。
  「把我揪死了,每天晚上,谁伺候你啊。」
  「你们郝家沟那么多单身汉,我大不了再嫁一回呗,」母亲笑嘻嘻地说。
  「荡妇…」郝叔朝母亲屁股上就是一巴掌,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要不
是看娃份上,老子今晚一定操烂你的骚穴,免得以后你去勾引男人。」
  「郝江化,你个混蛋,凭什么这样说我,」母亲一把坐起身,生气了。「你
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嫁给你了,就可以不尊重我了,随意出言伤害我?」
  郝叔耷拉下脑袋,无言以对。僵持了一会儿,母亲一把躺下,拿被子盖住身
子。
  「从今晚起,没我同意,不准你碰我!」
               第二十五章
  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几只快乐的小鸟,在树林里啁啾。
  我起来时,白颖已经帮着母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了。中午这顿饭,是
母亲嫁到郝家后,要精心烹制的第一道大餐,所以不容她打丝毫马虎眼。依照本
地风俗,这顿午饭,母亲夫家的人不能动手,只能依靠自己和娘家那边的人,上
满九九十八道大菜。十八道团圆菜,象征九九归一,母亲生是郝家的人,死是郝
家的鬼。作为母亲娘家那边的人,白颖必须尽心尽力,使出浑身解数,帮母亲打
赢这场攻坚战。
  「左京,快来帮妈…」妻子挥手喊我。
  我并不愿意帮母亲一起伺候郝叔全家,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一咬呀,
硬着头皮上。
  当我们仨里里外外忙成一团时,白胡子公公,则悠哉地坐在轮椅上,眼睛瞇
成一条细缝,手抖呀抖个不停。郝小天和同村几个小孩,在屋子里玩纸飞机,不
时传来嬉闹声。郝叔提着一个水桶,穿一件平底短裤,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从
院子里进来。他刚在院子的井池边,用清凉的地下水沖完澡,这会神清气爽,心
旷神怡。
  我心底刚刚暗自骂了几句郝叔,他走进厨房,一言不发洗起菜来。哪知母亲
放下菜刀,就把他推了出去。搞得郝叔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非常尴
尬。
  「郝叔叔,这里交给我和妈,你去把客人请来,」妻子解围道。郝叔愧疚地
看一眼母亲,答应一声,去请客人了。
  郝叔离开一会儿,十三碗热气腾腾的农家风味小菜,便被妻子端上了红木餐
桌。接着,母亲又上了三碗荤菜,三碗素菜。
  「爸,吃饭了…」母亲弯下腰,扶起公公。
  老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美丽的儿媳,嘴巴几乎凑到母亲脸上,然后一只手
柱起拐杖,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抖呀抖呀地站起来。母亲把公公扶到主位坐下,
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后,拿出公公专用的瓷碗。
  「爸,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盛,」母亲柔声询问。
  老人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母亲的脸,抖呀抖呀地指着一个菜,拖长声音道:
「随便啊…」
  母亲看一眼所指菜,是农家小炒回锅肉,便自作主张盛了一碗乌鸡汤,端到
公公面前喂他。
  喂到一半,郝新民闯进客厅,身后跟着他媳妇。一瞧母亲对公公那热乎劲,
郝新民便浑身痒痒,恨不得自己与老头换个角色。
  「吆…新媳妇,对公公那么亲,小心公公扒灰啊,」郝新民挨着母亲坐下来,
蹭了蹭她的腰。
  「嫂子,别往心里去,」郝新民媳妇翠梅笑呵呵地打圆场,「他这人嘴巴臭,
没人管得住。」
  论年龄,翠梅比母亲大,但郝叔比郝新民大,所以翠梅自然叫母亲嫂子。
  「新民大哥口直心快,说话风趣幽默,不跟人见外,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
母亲说完,起身走开,理郝新民远点。
  「臭婆娘,咋说话呢,回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郝新民怒骂。
  「谁怕谁,哼…」翠梅把手一叉腰,没有丝毫退让。
  郝叔领头带着大哥大嫂进了门,后面跟着三个侄儿一个侄女。郝叔大侄儿叫
郝虎,三十多了,至今打着光棍。二侄儿叫郝龙,在镇上一家修理厂做学徒,也
没取老婆。三侄儿叫郝杰,还是个学生,在县城念高中。侄女叫郝燕,辍学在家。
  郝奉化走在前面,三个儿子跟在他身后,都一脸老实,规规矩矩样子。
  「大哥大嫂,快请上坐…」母亲迎上去,热情地招呼。
  「婶婶…」见到母亲,郝虎四兄弟,每人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句。
  「好孩子,都快坐吧,」母亲抚摸着郝燕的头,亲切地说。「左京、白颖,
你俩也入席吧。」
  我和妻子从楼上下来,刚要入席,郝杰很局促地站起来,向我们夫妇九十度
鞠了一躬。
  「大哥…大嫂…你们…你们…你们好…」他脸色通红,说话语无伦次。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郝杰弄得浑身不自在。还是白颖反应快,嫣然一笑,随
口说一句「你好,」便拉我坐下来。
  席间,我注意到,郝杰一直红着脸,不时偷瞄一眼妻子,又马上低下头去。
看着他满脸的青春痘,我马上明白过来,暗想:死小子正处于青春期,八成喜欢
上白颖,对她一见钟情了。转眼又想:敢打我老婆注意,小心老子阉了你。
  不过话说回来,像母亲和妻子这样的绝世大美女,在座男人当中,有几个坐
怀不乱呢。郝杰少不更事,情窦初开,所以冒冒失失让人笑话。相比那些老谋深
算的采花大盗,他实在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了。
  吃完中饭,客人陆续离开。我和妻子午休一会儿,便向母亲辞行。母亲和郝
叔正在厨房刷洗碗筷,听我们要走,就洗了手,先放到一边。
  「左京,妈就不留你了,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母亲拉起白颖的手,接着
说:「颖颖留下来,多住几天,陪陪妈。妈刚嫁过来,想你们了,也有一个说话
解闷的人。」于是,我当天下午独自一人飞回家,妻子则留了下来。
  一个礼拜后,母亲依习俗回娘家,带着郝小天,与郝叔、白颖一起飞到北京,
与我团聚。
  北京住了三天,母亲和郝叔带着小天回到郝家沟,过起安心甜蜜的日子。
               第二十六章
  自从母亲嫁到郝家沟后,我去看望她,变得不如以前方便了,也变得更加不
习惯了。现在横亘在我和母亲之间的鸿沟,不单单是郝叔祖孙三人,还包括郝叔
家所有男性亲戚,甚至整个郝家沟的男人。以前母亲只属于我和父亲,现在她的
身心,已被姓郝的人,占据了大半。
  正如出嫁前,母亲跟我和白颖所说,她要做郝家的好媳妇,不时听到有关母
亲的贤良淑德之事。比如说,母亲伺候公公很贴心,不仅每餐亲手给公公喂饭,
闲下来,还会给老人按摩松骨。嫁到郝家沟没一个月,母亲就自做自家媒,帮郝
叔大侄儿娶上了媳妇。郝叔小侄儿考上大学,母亲一次性资助了五万块。郝家沟
村名委员会换届选举,母亲帮助郝叔顺利当上了村长。母亲注册成立「湖南郝家
山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承包下郝家沟100亩荒山,种植加工销售植物
茶油。
  每次去郝家沟看望母亲,看着她为了自己的新家,忙里忙外操持,我心里就
挺不是个滋味。当看到那些郝家沟的男人,屁颠屁颠地跟着母亲,有说有笑地讨
论工作上的事时,我就会有一种被人抢走了一样珍贵物品的感觉。当看到郝叔坐
在沙发上,一边悠闲地品茶,一边轻轻摩挲着母亲日益隆起的孕肚时,我就会恨
不得拿他的命换父亲的命。当郝虎开着母亲的新车,陪她去这上哪,前前后后跑
腿时,我就会想这小子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当郝龙郝杰,一口一口亲热叫母亲
「婶婶」时,我就会想这俩小子口蜜腹剑真不是个好东西。当母亲和郝叔的第一
个孩子降世后,自己在这个家的存在感,就愈发虚无缥缈了。
  母亲一共给郝叔生了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是老大,取名郝
萱,长相随母亲。三个男孩当中,一对是双胞胎,分别叫郝思远和郝思高,长相
随郝叔。另一个是老么,叫郝思凡,长相同样随母亲。
  母亲嫁到郝家沟后第一年春天,郝萱出世了。所有来看过孩子的人,都喜气
洋洋,包括妻子,唯独我闷闷不乐。我喜欢郝萱,因为她和我一样,是母亲的亲
生孩子。我不喜欢郝萱,因为她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一个与我不相干男人的孩
子。这个不相干男人,要是母亲对他感情一般,还情有可原,偏偏母亲却爱他到
骨子里去了。
  母亲爱郝叔,所以才抛弃所有世俗偏见,义无反顾下嫁。爱屋及乌,母亲才
对所有同郝叔存在血缘关系的男人好,才会要这个家族和睦,要这个家族兴旺。
同样,母亲爱郝叔,才会纵容他像小孩子一样吃自己的奶水。
  提到郝叔吃母亲的奶水,我不得不说,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很龌蹉的男人。
  郝萱满月宴那天晚上,我醉醺醺地上厕所,正好碰见母亲和郝叔招待完客人,
俩人上楼去休息。很长时间没偷看郝叔干母亲了,我心里痒痒,便偷偷尾随他们
到了三楼。郝叔和母亲进房后,也没有马上关门。俩人说几句话后,母亲抱起摇
篮里的郝萱,然后解开胸扣,拿出圆润丰满的左乳,给女儿喂奶。可能经常给小
孩喂奶缘故,母亲没戴胸罩,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秘密。
  母亲一边给小孩喂奶,一边和郝叔说着话。郝叔喝一口茶,说几句话,同时
一只手放在母亲屁股上,轻轻摩挲。摸了会儿屁股,郝叔笑起来,说他想喝几口
奶。母亲一听,「噗嗤」一笑,乐了。
  「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啊…等等,我先喂饱小宝贝,再喂你这个大宝贝,嘻
…」喂完郝萱,母亲坐到床上,捧起两只奶子,对郝叔抛了个秋波。郝叔立刻老
小孩似的趴在母亲胸前,含住一只乳头,「吧唧吧唧」吸起来。母亲温柔地搂住
郝叔的头,怜爱地抚摸着,那神情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
  「右边奶子胀,奶水多,你换右边吧,」母亲安详地说。
  郝叔闻言,吐出左乳头,含住右乳头,又「吧唧吧唧」吃了几口。
  吃完奶,郝叔舔着舌头说了一句:「美味…」
  母亲「噗嗤」又是一笑,拍了拍他脑门,说:「我正愁萱萱吃不完,奶子胀
疼,以后多余的奶你给包了。」
  「先给小天吃吧,他没吃完,我再吃,」郝叔边说,边把母亲摁到身下。
  「门还没关上呢…」母亲搁着裤裆摸了摸郝叔,看向门外。
  郝叔几步走过来,「当」一声锁上门。十几分钟后,里面传来「啪啪啪」的
肉股撞击声,接着是母亲绵绵不绝的娇喘。
  如果郝叔当时分配母亲奶水,加上这么一句「左京其实也挺可怜,我吃剩下
的奶水,给他吃吧」,那我可能对他另眼相看。自「喝奶门」曝光后,上看下看
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郝叔身上已经没有一处顺我眼了。在我看来,他那些所谓诚
实勤勉的优秀品质,不过是攫取母亲芳心,达到向母亲要奶喝目的的阶梯。一旦
母亲芳心被俘,目的实现,阶梯失去意义,郝叔就会曝露出狼子野心。
               第二十七章
  我之所以把母亲眼里淳朴厚实的郝叔,说得一无是处,还因为后来发现的一
件事。这件事,充分揭露出郝叔恶的本质,他是一条真正「批着羊皮的狼」。
  众所周知,郝家沟支书郝新民,一直垂涎母亲美色。对自己眼里屁都不是的
郝江化,能取到母亲这样的绝世尤物做老婆,一丁点儿都不服气。要不是背后有
母亲给郝江化撑腰,郝新民投鼠忌器,他早把郝老头子收拾了。
  既然无法直接向母亲发动进攻,那么就曲线救国吧。郝新民琢磨,母亲这般
贤慧,对郝叔言听计从,自己何不与郝叔攀兄道弟。一来两家可以走得更近,自
己可以从中获得更多好处。二来接触母亲机会多了,说不定哪天碰上母亲发骚,
那不就是水到渠来的好事么。
  这样想后,郝新民马上去做了。所以我每次来看望母亲,都会见到郝新民在
客厅喝茶,一个人胡吹海侃。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最讨厌的人,非郝新民莫属
了。只要一见到母亲,郝新民两只眼珠子就掉到地上了,死死盯着她瞧。谁都能
察觉郝新民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他自以为掩饰很好,毫无自知之明。
  而偏偏是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郝新民,让郝叔中了招,在一次酒后竟然跟他
谈起母亲来。
  「老哥哥,你有福啊,咱村属你福旺财旺了,」郝新民恭敬地给郝叔点上烟。
「那些以前糟践老哥哥的家伙,都肉眼不识泰山,活该下地狱。」
  「都过去的事了,提什么…」郝叔喝一口酒,神气活现地说。
  「那是那是,」郝新民点头哈腰。「如今老哥哥盖了小洋楼,买了新轿车,
当了村长,开了公司。哪一个见到老哥哥,不礼敬有加,老哥哥一句话,就是我
们郝家沟的圣旨。大家都说老哥哥得了个仙女,才会风生水起,乾坤逆转…」
  「啥子仙女,不就是我老婆么,裤子一脱还不就那么回事,」郝叔酒气沖天,
醉醺醺的样子。
  郝新民一听,乐上眉梢,当即添油加醋地说:「老哥哥,您还不晓得自己多
么福气。你媳妇那个美啊,羨慕死大片大片男人,他们都奉你为楷模,要悉心聆
听教诲,请你传授泡妹子秘笈呢。」
  「哪有啥子秘笈,无非就是死缠烂打,厚颜无耻呗,」郝叔顿了顿,一只手
撑着脑袋说。「别看女人漂亮,就以为她是天仙,不食人间烟火。女人越漂亮,
越有致命弱点,只要好好利用这个弱点,何愁把不上她呢。想当初,我连看都不
敢看萱诗一眼,后来相处久了,慢慢发现了她天性的弱点。」
  「是啥?」郝新民赶紧问。
  沉默了一会儿,郝新民以为郝叔反悔了,哪知他毫不在乎地说道:「善良,
我老婆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
  「哈、哈…老哥哥,你跟我开玩笑吧,善良也算弱点,」郝新民皮笑肉不笑。
郝叔白他一眼,「所以说你是驴脑袋,看上去聪明,实际上愚蠢。唉,反正跟你
讲,你也不明白,自己去琢磨吧。」
  他俩意气风发说这番话时,我恰巧从楼上下来,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那句
「裤子一脱还不就那么回事」,使我意识到,母亲犯了一个自己永远察觉不到的
错误。同时,我对郝叔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那就是他看上老实木讷,实际上比
绝大多数人聪明。当然,郝新民究其一生,都在想如何把母亲弄上床的问题。可
直到他睡进棺材那天,充其量仅仅偷看过一次母亲洗澡,还为此被郝叔打断一只
腿,丢掉了村支书的官帽。事后回想,在母亲面前,郝新民的确是个可怜的小人。
  「别介呀,老哥哥,说一下你怎么追上嫂子,让我这个驴脑袋开窍开窍,呵
呵。」一到激动处,郝新民就情不自禁搓起双手。「…就是那个那个…你们第一
次,你主动还是嫂子主动?还是老哥哥,你强行把嫂子推到?」
  正常男人之间对话,绝对不会把自己夫妻间的房事细节告诉告诉对方。也怪
郝叔喝多了,头昏脑胀,气血上涌,大手一扬说:「所以我说你没啥本事,搞个
娘们还要强行来,必须搔得她心甘情愿,乖乖就范。」
  「这般说来,是嫂子主动上了老哥哥的床?」郝新民淫笑不已,凑到郝叔耳
旁,压低声音问。
  「是呀,那天晚上给她送去东西后,我本来想走,她却让我明早再回去。你
说是我上了她,还是她上了我?」郝叔大笑。
  「厉害,老哥哥真有本事,小弟对你的仰慕,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郝
新民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
  郝新民还想进一步刺探时,郝叔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
  郝叔喝醉了酒,遭殃的人是我,还要把他背上三楼。当我从楼上下来,准备
回房休息,郝新民还赖在客厅,东一句西一句,假意跟母亲话着家长里短。母亲
不想跟他撕破脸皮,耐心陪着,巴不得他快点滚。
  「妈,萱萱哭了,你赶紧去看看吧。」我编了个藉口,让母亲脱身。
  母亲心知肚明,撇下郝新民,匆匆上了楼。郝新民意欲跟上来,被我挡在楼
梯口。
  「支书同志,夜已深沉,你是不是该回去洗洗睡了?」我吊儿郎当地说。
  郝新民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哈着「是啊是啊」,转身悻悻离开。
  「真是个瘟神,烦死人了,」母亲走下楼梯,微愠。
               第二十八章
  晚上躺在床上,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郝叔所说的话,对他所说「那天晚上」
发生的事,尤其好奇。用屁股想都知道,母亲和郝叔的关系,是「那天晚上」发
生了质的飞跃。但母亲留郝叔在家里过夜,并不等于她说要献身郝叔,所以我并
不相信「那天晚上」母亲主动成分超过郝叔。也许后来,母亲慢慢爱上了郝叔,
所以肆意在他胯下承欢,任他凌辱。但如果说第一次俩人发生关系,母亲就主动
投怀送抱,除非亲眼目睹,我万万不相信。
  然而,事件已经过去两年多,我又如何去亲眼目睹!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
有条时光隧道,能穿过它,回到「那个晚上」。
  当然,时光隧道只是一个美梦。除非母亲或者郝叔亲口讲述,作为局外人,
就算我的想像力能穿越铜铁壁,也永远不可能真实还原「那天晚上」上发生的所
有事。不过,为了便于读者朋友更进一步了解郝叔这个人,有必要借助他作为第
一人称,带读者朋友一起领略那个美妙的夜晚。
  那么,关于母亲和郝叔之间美丽的故事,就退到四年前,郝叔给我父亲守墓
开始吧。以下,用郝叔的口吻,把故事的原来面貌,呈现在大家面前。
  现在,除了侍奉恩人左轩宇的陵寝,我什么都不做,都不想。每次跪在恩人
坟前,替他擦照片,看着他一脸阳光的笑,我都不敢相信,恩人离开这个世界满
两年了。为什么像恩人这样的好人,阎王要早早收掉他的魂呢,可见阎王也是个
糊里糊涂的主。如果能一命换一命,我愿意拿自己的命交换恩人的命。反正,我
的命拜恩人所赐,贱命一条,恩人的命比我的命高贵上万倍。
  十年前,恩人把我全家从水深火热的深坑里拉出来,现在,夫人又把我父子
从鬼门关抢过来,还把我儿子当亲儿子一样照顾,供他上学。唉,这份大恩大德,
就算用我十条命去交换也不为过。恩人全家的情义,今生实在无以为报了,只能
期待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他们。
  今天礼拜六,是恩人两周年祭日。我知道夫人一定会来祭拜恩人,所以一大
清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祭祀用品。夫人果然很准时,九点钟不到,便捧着一束菊
花,一身黑衣打扮出现在恩人坟前。
  「郝大哥,谢谢您,帮老左收拾那么干净…」夫人情绪虽然低落,但待人接
物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我想单独陪陪老左,跟他说说话,你回去休息吧。」
  夫人的意思我从不违拗,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完全照办。走出夫人的视野,
我又折回来,在她身后,远远注视着。
  夫人摘下墨镜,弯腰把菊花放在恩人墓碑前,纤细的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
恩人的遗照。
  「老左,你在下面过得好吗?你离开后这两年里,萱诗无时无刻不挂记着你。
每次夜里醒来,都会习惯性地摸一下身边,看你在不在。」说到动情处,夫人嘤
嘤抽泣起来,听上去柔弱无助,楚楚可怜。「你一走就音信全无,留下萱诗枉自
凝眉,翘首盼归。可是,又是一年腊冬月,为什么还不见你回来?你忘记我们说
过『一生一世』相守相爱的誓言了吗?老左,快回来吧,萱诗真得好想你…」
  寒风掠过松涛,猎猎作响,天气转阴,一朵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坟头。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我倍感哀伤?可是,除了远远地注视着夫人,我还能做
点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唯有替夫人咒骂老天,骂它薄情寡义,骂它冷酷无情。
  在恩人面前倾诉完思念,夫人擦乾眼泪,整理一下鬓角,重新戴上了墨镜。
对着恩人的坟墓三鞠躬后,夫人毅然转身,孑然离去。
  我远远跟着夫人,直至目送她鉆进自己的白色轿车,才回到家中。
  家门口房子附近,有很多荒地,于是我一琢磨,就开荒种起地来。我一口气
开了十几块荒地,充分发挥出我农民的特长,种了茄子、黄瓜、小白菜、大白菜、
包心菜、土豆、辣椒、南瓜、香瓜、红薯、凉薯等等。开荒种完菜,我又挖了口
小池塘,养起鱼来。接着,我编了个竹篱笆的院子,在里面养鸡养鸭。
  我很喜欢这种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比以前住在郝家沟强多了。自郝家沟两
间瓦房抵押卖给支书后,我就流离失所,居无所定了。多亏了夫人,我才能在这
里重新安家。我已经计划好,为恩人守完三年墓,我就带儿子回郝家沟赎回房子,
在那里过完下半辈子。毕竟,郝家沟才是我的根,这里再好,都不是最终归宿。
  快过年了,我把自己收获的农家蔬菜瓜果装满俩箩筐,送到恩人家里。夫人
刚从学校下班,在社区门口看见我,立马从车上下来。
  「郝大哥,您来了,怎么不进去,在社区门口蹲着呢。」夫人穿着一身白色
裙装,雍容高贵,走到我面前亲切地询问。我儿子小天在夫人的轿车上,这死小
子看见老子来了,都不下车叫声爸爸。
  「保安…保安,不让进去呢,」我怯怯地说。
  夫人听了后,竟然一把拉起我的手,就来到门岗那几个高大威猛的保安前。
  「你们看好,他是我远亲老哥哥,以后他来找我,你们不允许拦着不准进。
不然,我打物业客服热线投诉你们!」夫人毫不客气地教训他们,听得我心里好
痛快。
  那几个先前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保安,立刻耷拉下脑袋,满脸堆笑地向夫人
赔礼道歉。
  教训完保安,夫人看了一眼箩筐里的蔬菜瓜果,对我说:「郝大哥,这些都
是你种的菜么,干吗送那么多,一时半会吃不完。」
  「没关系,家里还有很多,你留着慢慢吃吧。」我生怕夫人拒绝,说完话立
即挑起箩筐,快步走进社区。
  在恩人家门口等会儿,夫人抱着我儿子,从电梯里出来了。
  「快进屋吧…」夫人打开门,很快拿了一双干净的睡鞋给我。
  为了不弄脏恩人家干净明亮的实木地板,我换上鞋子,抱起一箩筐蔬菜直接
进了厨房,然后快速拿出蔬菜瓜果,放在冰箱里。拿完蔬菜瓜果,我把空箩筐放
在门外,又抱起另一箩筐如法炮制。
  「辛苦您了,郝大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忙完这一切,夫人把一杯热
气腾腾的茶,端到我手里。
  「不累,」我憨憨一笑,喝一口夫人亲手泡的茶,甜在心里。夫人又拿来一
条白毛巾,让我擦汗,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第二十九章
  「歇一歇吧,郝大哥,今儿留在我这里吃晚饭,」夫人亲切的话语又响了起
来。「你也有十天半月没见小天了,正好陪他玩玩,叙叙天伦之乐。」
  跟夫人一起吃饭,我一百个愿意,嘴巴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傻傻得
「嗯」着。郝小天死小子,自从住到夫人家里,对我这个老爸似乎不如以前亲热。
不过,我一点都没放心上,他越和夫人亲,我越喜欢。
  看着夫人忙里忙外地准备晚餐,我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根本无心理会儿子。
「自己这算什么,来恩人家里享福了?真是个混球!」我暗自懊恼,很想上去帮
忙,却没勇气走到夫人面前。
  就在我深深自责时,老天垂怜,竟给了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厨房一根灯
管烧坏了。面对这种事,女人总是手乱如麻,夫人也显得有点手脚无措。正在这
时候,我马上出现了,只用十秒钟,就换上了一根新灯管。
  我看到夫人灿烂地笑了,那一刻,心底竟然涌出一股小小成就感。我不是要
报答恩人夫妇吗?那么就要让夫人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微笑。
  「郝大哥,没想到您还是一个电工,以后家里换灯泡之类活,我直接找你了。」
夫人高贵优雅,却没一点贵妇人的傲气,见我灯管换得利索,马上不跟我见外了。
  「是的,这是小事,以后家里的活,你尽管吩咐,」我恭恭敬敬地说。
  「那可不行,您是我大哥,我怎能把你当杂工用呢,」夫人半开玩笑地说。
  我慌神了,连忙挥手说:「不要、不要、不要,千万别这样说,我愿意帮你
干任何活,只要你吩咐就行。」
  夫人「噗嗤」一笑在我旁边坐下来,俯在茶几上,一只手支着下巴说:「郝
大哥,你干嘛那么认真,我逗你玩,你听不出来吗。」
  我喝一口茶,看了一眼夫人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浑身一颤,不好意思笑笑。
  「郝大哥,你还没有手机吧,」夫人接着说。「这样吧,家里正好有一部旧
手机,我把它送给你,权当以后叫你帮忙的劳务费,你看行不?」
  「行,行,一切依你就行…」我忙不迭点头,心想这样的好事,我求之不得,
怎么会拒绝呢。
  「那我明天给你买卡充话费后,你再过来拿吧。」夫人莞尔一笑,看得我眼
花缭乱。晚餐是六菜二汤,即精致又营养,说不出得美味可口。夫人就坐在我对
面,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吃相非常文雅。哪里像我,吃啥东西都像饿了三
天似的,狼吞虎咽。
  「郝大哥,你就当这里跟自家一样,不用顾忌大多,」夫人似乎看出了我的
窘态,亲切劝慰。
  「是…我大口吃饭惯了…你不要笑话我,」我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大口大口吃饭,好呀,男人就应该这样吃饭,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夫人
抛给我一张笑脸。「老左在世时,也是大口大口吃饭,他说那样吃饭才有味。」
  我一听这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想夫人真是非常体贴人啊。
  「郝大哥,你一人住在山脚下房子里,晚上睡觉冷不冷,要不要我再给你买
床被子?」夫人亲切地问。
  我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说:「晚上睡觉盖着你先前给我买的被子,暖和很呢,
不用再买了。」
  夫人点点头,说:「快过年了,你要是缺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自
家种的菜,吃起来就是新鲜,同样白菜茄子,味道还真不一样。」
  「我种菜,都是用有机肥浇灌施肥,能不打药,尽量不打药,所以吃起来特
别新鲜,原汁原味。」能得到夫人赞赏,我心里乐开花,忘乎所以说起来。
  「嗯,那就好,既营养健康,又美味可口。」夫人放下碗筷,漫不经心地喝
了一口果汁。「郝大哥,您慢吃,我带小天去洗澡。」
  我赶紧站起身,局促地点点头。说实在话,我很羨慕儿子,不知这死小子几
世修来的福气,竟然让夫人侍候他洗澡。
  我快速扒拉掉碗里的饭,然后收拾餐具碗筷。等夫人给儿子洗完澡,我也早
已洗好碗筷,把餐桌擦得干净明亮,几乎可以用来当镜子照。
  夫人用干浴巾包住儿子,抱到沙发上,边擦水边说:「郝大哥,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我应该做…」我搓着手,站在夫人身旁,一时不知所措。夫人
的白色裙子湿了一角,肯定是给儿子洗澡时,被这淘气鬼弄湿了。
  「你不用理会我,坐下看电视呗,」夫人回眸一笑。
  于是,我坐下来,不敢再看夫人,死死盯着电视萤幕。
  夫人擦干儿子,抱着他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卧室的门从里面栓上了,接着
传来哗哗的洗澡声。
  我心猿意马地坐在客厅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呆,
才听到卧室门「哢嚓」一声打开了。只见夫人批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穿着一件
紫色丝绒睡衣,香气四溢地走出来。
  「我告辞了…」我立刻弹簧似的站起来,生硬地说。
  「我送你到电梯吧,」夫人轻启朱唇,放佛能闻到一股幽香。
               第三十章
  自从夫人把她的旧手机给我用后,我便每天如获至宝般揣在怀里,巴不得它
时时响起。只要一听到电话里头,传来夫人那熟悉的亲切话语,我就会立即马上
丢下手中一切活儿,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夫人面前,帮她排忧解难。
  于是,今天恩人家水龙头坏了,我来更换;明天恩人家托漏水,我来粉刷;
后天恩人家马桶堵了,我来疏通。诸如此类等等,忙得我不亦乐乎。另外,不用
夫人吩咐,估摸着恩人家里煤气、矿泉水、大米快用完了,我就会定期主动送上
门去。平时夫人突然想吃个什么东西,或者想用个什么东西,她自己又不方便去
买或者懒得出门买,也会偶尔打电话叫我买来。
  如此一来,夫人似乎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乐此不疲。帮恩人做事,我哪能
不开心呢,何况夫人对自己那么亲切。我甚至一度希望,生活不要发生任何改变,
永远这样不知疲倦地过下去。
  过完年,出了节,眨眼间,已是梅雨时节。
  这一天是礼拜六,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给恩人上完早香,打扫一番陵墓后,
在下山的路上,接到了夫人的电话。夫人要我买几条红鲤鱼送到家里,说家里鱼
用完了,中午要给儿子做红烧鲤鱼。
  我挂了电话,便去市场上买了五六条红鲤鱼。来到恩人家里,夫人正在客厅
陪儿子玩耍。见到我,夫人叫了一声「郝大哥」,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与儿子
做亲子游戏。我蹲下身,把鲤鱼放到厨房水桶里,这时听到夫人银铃般的笑声,
于是回头向她望去。这一望不打紧,我差点忍不住叫出声,而且下面突地猛涨起
来,几乎快把裤裆撑破。
  只见夫人穿着一件包臀短裙,趴在地上给儿子当马骑,从我的角度恰好看见
她高耸的丰满屁股。因为裙子较短缘故,夫人一双修长的美腿几乎全部曝露出来,
还能隐约看见粉嫩色的内裤。
  我赶紧转移视线,并站起身,胸口兀自突突直跳。「罪过、罪过,我怎么能
亵渎夫人呢,真该千刀万剐。」想到这里,我不敢停留,神色慌张地跟夫人道别
后,快速地离开了。
  我很懊恼,当天给恩人上晚香时,都不敢看恩人的照片,一直低垂着脑袋。
我亵渎了夫人,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对不起恩人。我一连给恩人磕了一百个
响头,希望他在天有灵,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
  有了这次经历教训,我打定主意,以后跟夫人在一起,尽量不要去看她。
  这样想,我就这样做了,心里面也好受多了。十天半月之后,我又能坦然面
对恩人的坟墓,坦坦荡荡做人了。
  不过夫人那边,却渐渐察觉出我的异样。有一次,跟夫人聊天到一半,她突
然甩出一句话:「郝大哥,我要说你一句。之前跟你说话,感觉还蛮好,可是现
在为什么跟我说话,你的眼睛总是看向别处?」
  我平生不会撒谎,也不愿意跟夫人撒谎,所以只能无言以对。
  圣人说,真正的放下,是在心里,而不是眼睛里。如果你不动心,就算把一
个绝世美女看光,佛祖都原谅你。如果你心中龌蹉,就算把眼睛刺瞎,还是一样
不能上天堂。我当然不是圣人,可是我想做到圣人的境界,以此来向恩人证明清
白。于是,思虑再三后,我决定用坦然的心态去面对夫人,用清澈如水的目光去
凝视她芬芳的身体。
  然而,我毕竟是凡夫俗子一个,想来最对得起恩人的办法,只有远远离开夫
人。当我自以为能做到心静如水,于是一眼瞧向夫人那精致无双的脸蛋下,那一
对高耸挺拔的酥胸时,我的灵魂没有获得救赎,而是被魔鬼死锁死上了。
  我深深地陷入了魔鬼的枷锁,不知不觉间,竟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嫉妒心和
占有欲。当我想用跪在恩人坟前忏悔的办法拯救自己的灵魂时,心底居然冒出一
个这样的可耻想法:不管十年前他待我如何有情有义,毕竟他早成塚中枯骨,我
又何必用那些仁义道德的虚情假意捆绑住自己的手脚呢。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我
才猛然醒悟,原来自己并不像表面那样憨厚实诚,内心一直驻扎着一个可怕的魔
鬼。我与世间那类忘恩负义之人并无多大区别,如果硬要说区别,只不过,我隐
藏比他们深而已。
  想起夫人那如花似玉的容颜,我突然对着恩人的坟墓说起了狠话。
  「我们生而为人,凭什么你出生显赫,而我注定落魄呢?夫人那样美丽动人
的女子,凭什么只能你享有,我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呢?你虽然帮助过我,可那
不一定就是出于真心实意,说不定歪打正着,不然你一走,干嘛就再不和我联系
了呢?正因为我们比较起来,你处处高人一等,所以上天才赐予我这次机会,来
彰显它的公平,不是吗?你安心的睡吧,不要怪我。我醒悟了,就绝对要得到夫
人这样的女人。我要夫人给我做老婆,我要她为我生儿育女,我要她光耀我郝家
门楣。夫人曾经为你做过的事,我都要她为我做,她没有为你做过的事,我也要
她为我做。哈哈,我曾一度抱怨命运不公平,现在看来,老天爷真是通情达理,
大公无私。」
  「哈哈,如果你真在天有灵,尽管恨我吧。哪怕有一天,真要下地狱,我也
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完这些话,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恩人的坟墓。
  从此以后,我对夫人更加体贴,花尽所有心思揣摩她的想法,处处为她着想,
时时为她分忧。当然,除了夫人的感受,我不再有任何顾忌。每次跟夫人在一起,
我都会趁她不注意,肆无忌惮地饱览她身上每一处地方——她芳华绝代的容颜,
她饱满挺拔的酥胸,她纤细婀娜的腰身,她圆润紧俏的屁股,她修长匀称的美腿。
而且,我也会揪准机会,偷窥她无意走光的瞬间。比如说那次家里大扫除,我站
在高椅上清洁天花板,夫人在下面扶着。当时天热,夫人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
洗完澡后也没戴奶罩。于是,我一低头,便能瞧见两只白晃晃的奶子,非常诱人。
平时有跟夫人身体接触的机会,我都会假装无意摸一下她的手,碰一下她的屁股,
甚至用胳膊肘触摸过她的胸脯。更有甚者,有一次,我趁去主卧洗手间解手机会,
拿着夫人刚脱下来的内衣裤,打起了手枪。
  不知道是我做得天衣无缝,还是夫人过分单纯地相信美好物事,她对我所做
这一切毫无察觉。不仅如此,我们关系相比之前反而更加亲了。夫人不仅常请我
去家里吃饭,偶尔还会跟我谈心,说起一些感情方面的事。
  当然,我表面上应付着夫人,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直在找上她的机会。我心里非常清楚,对付夫人这种女人,除非她自己乖乖上
钩,霸王硬上弓绝对行不通。
               第三十一章
  不知不觉中,两个月时间匆匆流逝。而我的计划,也像长江流水一样,几乎
要化为泡影。我不是没想过给夫人下药后迷奸,可是这种事一旦败露,不仅我现
在所拥有一切要化为泡影,夫人一怒之下,说不定把我送进监狱。正当我为「如
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夫人上了」这个问题殚精竭虑时,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忽然降到我头上。
  一天夜里,我差不多睡着了。这时候,一阵阵凌厉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夫人的电话,于是赶紧接通。
  「老郝,小天夜里突然发烧,要送去医院,你赶快过来,赶快过来…」
  电话里,夫人的声音很焦急,我从来没见她这样,应该是遇上难事了。听夫
人说儿子发烧,我也顾不上多想,披上衣服就跳下了床。
  到达恩人家,已经凌晨一点多,我摁了摁门铃。夫人神色慌张,穿着一件薄
如蝉翼的真丝透明睡衣,几乎半裸着给我开了门。当时看到夫人睡衣下若隐若现
的乳沟和白皙修长的大腿,我下面立刻撑起了一定高高的帐篷,恨不得立刻扑上
去把她就地正法。「小天高烧不退,在卧室,你快抱上他,我们马上去医院…」
许是太过忧心,夫人满脸焦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穿着曝露。此时此刻,儿子病
危,我也无心再欣赏夫人无边春色,立即沖进卧室,抱起儿子朝楼下跑去。夫人
匆忙中批上一件外套,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我抱着儿子盲目地跑到社区外,夫人开着车追上来,示意赶紧上车,然后一
脚猛踩油门,向最近的医院门诊部狂奔而去。
  当值班医生从我手里接过儿子,他神色凝重地检查了一下小孩口鼻喉,然后
迅速送进重症监护室,连夜组织人员进行了抢救。我和夫人则守候在监护室外,
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艰难抢救,儿子的高烧终于退了,并苏醒过来。听到这个
消息,我和夫人相拥而泣,握住医生和护士的手,不停跟他们说谢谢。
  后来,我听医生说,如果再晚送来几分钟,小孩就会停止呼吸。为此,夫人
非常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儿子,守在病床前一直嘤嘤哭泣。我其实也很自责,
觉得那个时候还在想那么龌蹉的事,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不知道要多么悔青
肠子。
  「好了,好了,孩子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难过了…」我搂住夫人,轻轻抚
摩着她的背,柔声劝慰。「我送你先回家休息吧,小天这里,我来陪着。」
  「不要,我要陪着宝贝,」夫人抹了抹眼角泪水,哽咽着说。
  「听话,你明天还要上班,这样熬夜对你身体很不好…」我试着哄了一句,
但夫人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守在儿子病床前。
  我无可奈何,便和夫人一起守着儿子,直到他进入甜蜜的梦想。此时,夫人
仍握住儿子小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后来,困意一点一滴袭来,才终于趴在
床头睡着了。我轻声唤了一口夫人,不忍心叫醒,于是便自作主张背起她,离开
了医院。
  到了家里,刚好凌晨四点。我把夫人轻轻往床上一放,正要给她盖上被子,
眼睛却再也离不开她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了。
  我对自己说,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一咬呀,我颤抖着手,摸上了夫
人两条美丽修长的腿。
  我从夫人玉足足趾开始抚摸,一路往上,经过足背、足踝、小腿、小腿肚、
膝盖等等,来到了大腿前。只见黑色风衣掩映下,露出一截雪白大腿,散发出最
原始的诱惑。我的思想激烈斗争着,只用了零点一秒,色欲便战胜了理智。我把
手伸进里风衣里面,沿着夫人的滑嫩大腿,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往上摸去,直至触
到内裤边角。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伸出中指慢慢爬上夫人的内
裤。停留一会儿,我稍微用力压了压指头,感受那肉嘟嘟的耻丘,接着轻轻地划
了一个圈。
  夫人的身子抖了一下,我以为她醒来了,赶紧抽回手。我屏住呼吸,不敢看
夫人的脸,静等命运揭晓。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夫人没有动静。两分钟过去,
夫人还是没有动静。
  我的胆子大起来,竟然鼓起勇气去亲夫人的嘴,在她香甜的双唇上轻轻地给
了一个长吻。夫人的睫毛眨了眨,不过,还是没有醒来。我的胆子更大了,非常
利索地解开了风衣扣子和腰带。如此一来,夫人正面,除了两块布料似的内衣内
裤遮住她芬芳诱人的敏感之处外,其余似雪肌肤,差不多全收我眼底了。就连她
左胸前一颗小小的黑痣,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俯下身,出神地打量着朝思暮想的女神,一双眼睛,从头看到脚,又从脚
看到头。最近时候,我的嘴巴距离夫人下体,仅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几乎亲在
了她内裤上。然后,我吞了吞喉咙,双手轻轻贴紧那对令我心驰神往的丰满胸脯,
感受它的大小、形状、温度、柔韧性等等。
  「太舒服了,简直妙不可言…」我沉醉其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种销魂
滋味。「能摸到夫人这对引以为傲的奶子,以后回到郝家沟,也有跟他们吹嘘的
资本了。那些黄脸婆算什么,我连夫人都摸了,你们谁能做到?乌龟儿子们,以
后在老子面前放尊重点。特别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郝新民,别以为自己是支书,
动不动就给老子甩脸色。」
  想着想着,我的手情不自禁增大力气,抓了抓那对坚挺的奶子。这个时候,
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凌厉地扫视了我一眼。
  我顿时六神无主,慌乱之中,连忙给夫人盖上被子,马上转身离开。我脑子
一片空白,心想被发现了,这一下全完蛋了。
               第三十二章
  从恩人家里狼狈逃跑后,我马不停蹄来到医院,守在儿子病床前,心中七上
八下,六神无主。
  「自己做了那么龌龊的事,夫人一定不会原谅我。这会儿,说不定夫人已经
下了决心,要与我划清界限,把儿子送还我身边,不再照顾他,不再供他上学读
书。儿子原本有一个美好远大的前程,却被我葬送了。唉,想来想去,我该死,
我害了儿子。」我揪着头发,不停自责。「事情要是传出去,被郝家沟的人知道,
他们一定会在背后戳我脊梁骨,骂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个乌龟王八蛋。到
那时,我的老脸往哪里搁,我还怎么带儿子回郝家沟过日子。」
  当时,我甚至产生一死了之的想法,却最终因丢不下儿子而放弃了。
  不出我所料,这一天,夫人都没来医院看儿子。死小子醒来后,就跟我不停
要乾妈,闹得不可开交。开始我还能哄他安静几小时,到了晚上,还没见到夫人
的影子,他就对我这个老子拳脚相加了。死小子的哭声,整个医院都能听到,他
把对夫人的所有想念,化作怨恨发泄在他老子身上。当然,儿子做得对,的确是
我拆散了他和夫人。
  当天夜里,死小子开始绝食,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还不去把夫人请到他面前
来,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就在我万念俱灰,无计可施时,竟看见夫人悄无声
息地站在病房门口。此时,时针已跳过11的数字。
  夫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副墨镜,径直走到儿子床前。死小子似乎感应到
夫人的脚步,立刻睁开眼睛,停止了抗议,并一把扑入夫人怀里。
  「爸爸是个坏爸爸,小天不要爸爸,只要妈妈,妈妈不要丢下小天…妈妈」
死小子嘤嘤抽泣着,紧紧搂住夫人,向他诉说自己的老子有多坏,然后他多么多
么想念夫人,多么多么离不开夫人。至于死小子,从哪一天起改口把夫人叫成妈
妈,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一回,死小子似乎叫得更顺溜,那一声一声的妈妈,
感情浓郁而奔放。连我这个局里人听到后,都忍不住相信,夫人就是他亲妈了。
  「小天乖乖,要好好吃饭,睡觉,好不好?」夫人亲切地摩挲着儿子的小脑
瓜,心疼不已。
  「好…」死小子长长地亲了夫人脸蛋一口,嘶哑着声音说:「妈妈,咱们不
要呆在这里了,回家好吗?小天今晚想和妈妈睡,不想再睡这里。」
  「小天乖,等明天早上办了出院手续,妈妈就来接你回家,好不好?」夫人
怜爱地说。
  「好…」死小子尽管不情愿,但却不想不听夫人的话,让她伤心。
  「在此之前,小天还要在这里睡一个晚上,妈妈陪着小天,等小天睡着了,
妈妈再走,好不好?」
  「好…」抽了一下鼻子,死小子拉长声音答应。「妈妈,小天想听妈妈唱
《小星星》。」
  夫人帮儿子盖好被子,在床头坐下来,握着他的小手说:「小天,跟妈妈一
起唱,好吗?」
  「嗯…」死小子认真点了点头。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夫人朱唇微启,轻声吟唱起来,场面温馨
而动人。
  渐渐得,死小子甜甜地入睡了,拉着夫人的手松开了。
  我突然一把跪在夫人面前,泪流满面,狠狠地甩着自己耳光。「我做了错事,
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恩人。夫人,你尽管骂我打我吧
…」
  夫人把儿子的小手放入被窝里,镇定地给他拉了拉被子,看都没看我一眼,
就走出了病房,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夫人走后,我仍自跪着,羞愧地耷拉下脑袋。
               第三十三章
  接下来,一连三个礼拜,虽然我眼巴巴盼着,希望奇迹出现,我的手机却再
也没响过。当然,夫人不再给我打电话,不再见我,这才最合乎情理。夫人不愿
见我,我也不敢主动去见她,只要她没抛弃我儿子,我就心满自足了。
  早上祭拜完恩人,回到自己简陋的家中,我习惯性地翻了翻日历。往常到了
这一天,我都会去夫人家,给她送去一袋大米,换上一桶新煤气,可是今天…
  「唉…」我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地来到市场上,在那家熟悉的米铺前走来
走去。终于一咬牙,我下定决心,买了一袋同样牌子的香米,扛起来就朝夫人居
住的社区走去。眼看要到社区门口,我的腿却抖动起来,浑身哆嗦。
  保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点点头,似乎习惯了我此时扛着一袋大米出现在他
面前。然而,我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倍感意外了。走到社区门口,我停了一下,
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我把大米扛回自己家里,往床上一躺,闭紧了眼睛。
  「郝江化,你这个糟老头,究竟在干什么!做了这样的错事,还敢奢望夫人
原谅你吗?你以为送一袋大米过去,夫人就会原谅你吗?你不去,说不定时间一
久,夫人就忘记你这个人了,忘记你所做的错事了。你这样冒冒失失送米过去,
勾起夫人心头的伤痛,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
有错,最好今后在夫人的生活里消失。
  「…可是,我不要儿子了,不再跟儿子见面了吗?虽然夫人把儿子带在身边,
我一万个放心,可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哪能一辈子不相见呢?再说,夫人
一个女人带着儿子生活,换煤气、换水、买米、移动重物等等,多么不方便,我
岂能因为要面子而袖手不管?」
  想来想去,我睡不着了,决定去恩人坟前做一件事,由恩人决定我今天去不
去给夫人家送大米。说起来好笑,我之前在坟头那般侮辱恩人,今儿碰到疑难问
题了,却第一个想起找恩人帮忙。由此可见,我的脸皮有多厚,根本就是欺负恩
人嘛。
  我拿出一枚钢劓,对着恩人的遗照说:「主任,你来见证。如果正面朝上,
我就把米送去,如果反面朝上,我就不送。咱们一锤定音,绝不反悔。」
  说完,我把钢劓朝天上一抛,看着它在空中潇洒地划个抛物线,然后稳稳地
落在泥土里。走向前,我俯下身一瞧,果然正面朝上。于是,我拾起钢,捏在手
心里,快步下了山。
  推开家门,我毫不犹豫地扛起大米,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我意志坚定,步履
沉稳,任谁都不能阻止。
  后来我想,在送不送大米这件事上,恩人又帮了我一个大大的忙。正因为恩
人明智的决定,我才在那个关键时刻,出现在夫人面前。不但拯救了夫人,护住
了她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蛋,也修补了我和夫人之间濒临崩溃的关系,更打开了通
向我和夫人幸福生活的天窗。
  当我一天之内,第二次扛着一袋大米出现在保安面前,他的表情因扭曲而显
得过分夸张。自从夫人那次教训他们后,我进出社区变得自由自在,没有保安敢
再来盘查。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们惊愕,还是任我自行进了社区的大门。
  坐电梯来到六楼,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了出去。我内心坦荡,绝不退
缩,就算下地狱,也要把大米送到夫人家里。
  可是,刚走几步,我就怔住了,停下了步子。
  「搞什么名堂,门怎么开着…」我喃喃自语。「难道夫人算准我会来,所以
提前把门打开了…那也贼料事如神了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从房里传来夫人恼羞成怒的声音:「我要给你们
解释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我的话!你们谁的男人给我送花送鸟,都跟我无关,
我甚至都没见过他们!求你们离开吧,我还要去学校上班…」
  夫人话还没说完,马上响起了另一个爆炸似的女声。「你还上个鸟班!我家
里那个天杀的汉子,现在天天想着你,还说要跟我离婚,你还敢说没勾引他!」
  我一听这话,赶紧几步走到门前。只见客厅中央,三个气势汹汹的妇女,把
柔弱无助的夫人,团团围住。说实在话,我脑海里设想了千万种和夫人相见的情
景,但就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第三十四章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手一叉腰,噌噌朝夫人身上逼,泼妇似的劈里啪啦
说起来。「你个狐貍精,巧言令色,嘴巴上还不承认。等一下,老娘发起飙来,
扒光你的衣服,一把火烧了你的狐貍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卖弄风骚,敢不
敢偷人汉子…」对方的恶毒话语,气得夫人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夫人待
人,从来客客气气,温文尔雅,哪曾受过这般侮辱,委屈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一听那个三八要动手,刚把米放下,以防万一。却不料站在夫人右手边,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矮个子妇女,趁夫人黯然伤神之际,倏地从包里抽出一把锋
利的匕首,朝夫人的脸蛋划去。我暗叫一声「可恶」,危机时刻,竟以电光火石
般的速度沖了上去,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硬生生挡住了匕首。夫人早吓得
花容失色了,尖叫连连,她本能地双手护住脸,向后退去,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匕首坏破我的衣纱,顷刻,血液喷涌而出。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
顾手臂巨大的疼痛,飞腿一脚踢开矮妇人。然后抓住另外俩个妇女的脖子,一手
拎着一个,把她们像小鸡一样扔在了门外。我狰狞恐怖的模样,早吓破了这三个
恶妇的胆,她们连滚带爬站起身,鬼叫着落荒而逃。
  我这才关上房门,几步走到夫人面前去扶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夫人似乎
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良久,才缓过神来。
  我搀扶着夫人到沙发上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刚才那一摔,夫人
崴了右脚,这会儿清醒明白,疼得叫苦连天。我忙端来一盆热水,脱下夫人的高
跟凉鞋,把毛巾浸热拧乾,敷在她脱臼的足踝上。接着,我一手托住夫人右脚足
踝,一手握住她柔嫩无骨的脚底板,轻轻揉动起来,然后稍稍用力一推,便拨乱
反正了。
  夫人「啊」得一声尖叫,一口水全吐在我脸上。我反手一抹脸上的水,扶夫
人站起来,说:「走几步,试一下。」
  夫人闻言,松开我的手,试探性走几步,果真一点都不痛了。
  「谢谢您…」夫人转身面向我,露齿一笑。看着夫人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开了,
我也非常高兴。
  「手疼么…」注视着我受伤的手臂,沉默一会儿,夫人眼眶里泛起泪花。
「一定很疼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我以为夫人质问自己为什么做错事,赶紧一把跪下来,神色慌张地说:「对
不起,我错了…我、我、我…实在太该死了,不敢请你原谅。」
  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拿来家庭医疗包,细细地给我清理伤口,消炎止痛,
绑扎绷带。我偷偷地打量了夫人一眼,她眼神专一,表情淡定。
  从容不迫地做完这一切,夫人又拿来一件新毛巾,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我
受宠若惊,心如撞鹿,暗想这一刀,挨得真值。擦完脸,夫人在我对面坐下来,
静静地看着。
  「郝大哥,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刚才是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挨这一刀?」夫
人语气平淡。
  「因为…因为…我要报答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
  夫人笑笑,理了理鬓发,说:「那从今以后,我们就扯平了,你不再欠我的
恩情,不用再报答我了。」
  「我…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听夫人那语气,好像从今往后,不会与
我有任何瓜葛,不禁令我倍感失落,六神无主。「你的恩情,我一生一世都报答
不完,请…不要赶我走…」
  夫人「噗嗤」一笑,「郝大哥,我没有要赶你走意思。从今以后,这个家,
你随时都可以来。」
  「真得吗?」我喜出望外。
  「你不相信?」夫人从包包里掏出钥匙串,解下一把交给我。「这是门钥匙,
以后就由你保管了。」
  我从夫人手里接过金灿灿的钥匙,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笑得再也合不拢嘴
了。
  「你对我这份信赖,我郝江化今生一定不辜负,」我纳头便拜倒在夫人脚边,
信誓坦坦地说。
               第三十五章
  夫人弯腰扶起我,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准你这样,随随便便给人下
跪,知道不?」
  「嗯…」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
  「那郝大哥,你留在家里,我去去学校就回来,晚上一起吃饭,」夫人热心
地说。
  「我送你去学校吧,我怕那三个八婆再为难你…」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自
告奋勇要做夫人的护花使者。更令我难以意料之事,还在后头,没想到夫人竟然
爽口答应了。
  于是,我陪夫人一起出了门,坐上轿车,把她护送到学校。
  「郝大哥,你在车里稍等我几分钟,我去去教务室就来。」停下车子,夫人
对我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在车里,目送夫人进入教学楼,舒服地往座椅上一靠,闭目养神。
  不到一根香功夫,夫人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我赶紧坐好,对夫人傻笑一下。
夫人把几份文件放到后座,看看手表,说:「幼稚园还没下班,我们到附近百货
商场逛逛吧。」然后发动轿车,缓缓驶出了校门。
  到了百货商场,我跟着夫人走下车,陪在她身后。路过三楼男装店,夫人回
头说:「郝大哥,给你买件衣服吧。」
  我忙摇头拒绝,连说不用。夫人不容分说把我拉到一家店里,随手挑了一件
男式衬衣,在我身上比划几下,摇摇头。接着,夫人又拿起另外一件,在我身上
比划一番,这才满意点点头。
  「试一下这件,穿上去肯定精神百倍,年轻十岁,」夫人笑说。我不好意思
笑笑,接过衬衣,直接穿在身上。夫人帮我拉了拉衣角,退后几步,看了看。
  「嗯,还行,再挑一件西裤吧。」说完,夫人顺手拿起一件男式西裤,要我
到更衣室去换。
  我换上西裤,很不好意思走到夫人面前,脸色通红。夫人看了看,点点头,
说:「不用脱下来了,直接穿上吧。」
  付完帐,夫人又把我拉到一家鞋店,挑了一双名贵皮鞋。
  随后,我陪夫人转到一家女装店,她自己挑了两条裙子,在镜子前反复比划
着。
  「郝大哥,哪一件好看?」夫人笑问。
  「都好看…都好看…」我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看夫人,连忙扭转头。
  「嗯,那两件都买了吧。」
  逛完商场,时间刚刚好,我和夫人到幼稚园接上儿子,三人开开心心往家里
走。
  「郝大哥,你喜欢吃什么菜?」一进家门,夫人就笑语盈盈地问。
  「妈妈,小天最喜欢吃红烧鲤鱼了,」死小子抢先一步,生怕被他老子抢了
似的。
  「都喜欢…」我脑瓜子骨碌一转,讨好似的说:「只要是你做得,我都喜欢
吃。」夫人闻言,嫣然一笑,面赛桃花。
  我帮夫人一起做了顿香气四溢的晚饭,夫人开了瓶法国红酒,有说有笑,不
停劝我多吃菜。吃完饭,夫人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装,然后给我的伤口换药,
细细包扎。闻着夫人身上散发的沁人幽香,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脸,我不禁心驰
动摇,浮想联翩。
  「还疼么…郝大哥?」夫人柔声问。
  我摇摇头,注视着夫人性感的锁骨,鼓起勇气说:「明天…明天,我再来送
你上下班。」
  夫人理了理鬓发,妩媚地说:「好啊,只要你不嫌烦,天天来送都行。」
  「那我们说好了…」我高兴得忘乎所以,起身走到门后,又折回来,羞红了
脸。「…明天见…明天见…」说完这句话,我逃似的走了出去。
  「郝大哥,慢点走,别摔倒了…」身后传来夫人关切的话语。
  「知道啦…」我转身大声答应。
               第二十章
  母亲怀上郝叔的孩子,也就是我回到北京两个礼拜之内的事。郝叔效率很高,
刚在父亲坟前说过让母亲给自己生娃,立马付之实践了。母亲还说「有风险」、
「婚后再孕」,不料短短几天时间,肚子里结出了郝叔的果实。
  我以为,母亲迫不及待要给郝叔生儿育女,所以还没结婚,便怀上了俩人的
骨肉。后来白颖告诉我,母亲怀上孩子,纯属意外。母亲原准备婚后才怀孩子,
没想七天前一次房事,非安全期内,竟然忘记做任何防范措施,便让郝叔射在了
里面。
  眼看肚子一天天鼓起来,母亲心想不能挺个大肚结婚呀,于是一着急,便把
我和白颖找来商量,说要把婚期提前。
  白颖想都没想,顺口说道:「好啊,妈,那你和郝叔商量好日子,告诉我们
就是了。」
  「我和老郝早商量好了,请你们过来,就是想听听你和左京的意见,」母亲
卖了个关子。
  「是哪一天呀?」白颖问。
  母亲理了理鬓角,露齿一笑,淡淡地说:「下个月1号。」
  「啊…」白颖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不是很快,不到半个月了。」
  「所以嘛,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母亲露出一分女儿羞态。「你郝叔已经
带小天回老家安排喜事,我们这边的亲戚朋友,还得靠你和左京张罗。」
  「妈,这是我们子女应该做的事,我们一定会热热闹闹为你筹办这场婚事,
让你风风光光出嫁。」白颖俯下身,搂住母亲脖子,乖巧地说。
  母亲抚摸着白颖的头发,「谢谢你,颖颖…」
  「妈,你嫁给郝叔后,你们还是住在这里吧。」
  「老郝已在老家盖好了新房,嫁过去后,不会住这里了。」母亲恋恋不舍地
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似乎有几分伤感。「这所房子,留下了我和你爸太多的记
忆,让它一直保持原样留着吧,也是个念想。逢清明节日,来长沙祭祀你爸,还
可以到这里住住。」
  「那是,新人新气象,就应该穿新衣,住新房,」白颖尽拣好听的话说。
  我瞪了妻子一眼,她装作没看见,嘴巴继续抹了蜜糖似的说:「妈,下午我
们去挑婚纱吧。我认识一个长沙的朋友,她是顶级婚纱设计师,我们请她为你量
身定制一套婚纱,保管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谢谢你的好意,颖颖。我和老郝商量好了,我们举办一场中式婚礼,一来
遵照当地农村风俗,二来中式婚礼仪式更贴近我的婚姻观。」母亲握住白颖的手,
亲切地说:「往后,妈妈把左京全托付给你了。你要代妈妈好好管教他,要是他
不听话或者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妈妈一定替你出气。」
  「是,妈妈…」白颖神气地瞄我一眼,贼笑不已。
  「妈,你出嫁后,不过是住得离我们远那么一点距离而已,何必说这番话,
让人听了不舒服,」我嘟哝一句。
  「农村风俗淳朴,妈嫁给你郝叔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自然要遵守当地
村规民约。你郝叔忠厚老实,处处让着妈,不会跟妈计较什么。可是他的亲戚邻
里,未必肯迁就妈,要是妈没做好老郝家的媳妇,他们一定会说三道四。妈妈是
个好强的女人,决计不会丢你郝叔的面子,」母亲娓娓说道。
  「妈,既然如此,依我看,你嫁给郝叔后,干脆还是住这里,就不用应付郝
叔的亲戚妯娌了,」我耸耸肩膀。
  母亲苦笑一下,说:「这怎么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虽不必靠你郝叔
养活,但出嫁随夫,自然要处处以丈夫为第一。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团结妯娌,
方不失贤妻良母风范。这里不论多好,总归不是你郝叔的家,他的根在农村老家,
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民,那么我就要做好一个农村媳妇。」
  「妈,那你嫁到农村后,现在的工作怎么办?」白颖问。
  「我已打定主意,等结完婚,生完孩子后,就来办退休手续,」母亲回答。
  「妈,你可要想好了呀,」我劝道。「薪水福利那么好的工作,就这样轻易
辞了,怪可惜的,你到时别悔青肠子。」
  「工作没了不打紧,还可以再找。你们放心,妈这些年还是存有一定的积蓄,
加上你爸留给我的遗产,下半辈子不上班,养两个孩子都不用愁了。」
  这话我铁定相信,父亲去世后光留给我和白颖的那份遗产,价值就超过千万。
相信母亲那份遗产,价值更大吧。
               第二十一章
  衡山农民老汉郝江化,即将迎娶长沙重点高中特级美女英语教师李萱诗的消
息,无异于一枚重磅核弹,在这个小县城炸开了锅。
  十六年前,母亲曾在衡山县县政府上班,认识她的人,无不知道她是一个万
里挑一的绝世大美人。听说她前夫去世后,要带着一笔丰厚的嫁妆,改嫁给龙山
镇郝家沟一户普通农民,所有人都要发疯了。
  随着婚期逼近,当地电视台和报纸的报导内容,越来越添油加醋,大肆鼓噪。
什么「天仙美女下嫁农民老汉,只为寻找一份真爱」、「美女教师李萱诗的爱恨
情仇路」、「郝山沟农民老汉,展我衡山真风采,最终赢得美人心」等等乱七八
糟的内容。更有甚者,竟然打出「丑男追女神」秘笈广告,搞起恋爱培训班,追
女神特训营。在各类传媒报纸越演越烈的风气下,5月31日早上,郝叔即由亲
戚村邻、镇政府、县政府、县电视台和报社等一帮人簇拥着,骑着高头白马,抬
着八抬花轿,从郝家沟浩浩荡荡出发了。顷刻,鞭炮连天,锣鼓响动,唢呐齐鸣,
奏起了喜庆的乐曲。
  出了郝家沟,白马和花轿装上大巴,众人坐上轿车。轿车排成一列,从头数
到尾,整整九十九俩。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不知情者,还以为富豪嫁女——满脸贴金。
  迎亲队伍中午时分抵达在长沙市预先包下的五星级酒店,母亲这边的亲戚朋
友同事,以及市政府、市电视台、市报社等工作人员,对郝江化等人的到来表示
热烈欢迎。
  我没有想到迎亲队伍竟然如此宏大,想当年,维多利亚女王出嫁,王室的迎
亲车辆都没超过六十六俩。只见郝江化身穿大红袍,头戴高官帽,胸配大红花,
天庭饱满,红光满面,整个一暴发户形象。
  按照婚礼习俗,母亲今天还不能露面。白颖和两个密友,陪她静静地呆在酒
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欢庆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方消停下来。不过,雄鸡叫过三
遍,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酒店重新人声鼎沸鼎沸,热闹非凡。
  早餐盛宴过后,大家一片惊呼声中,母亲带着红盖头,在白颖的搀扶下,款
款登上了停在门口的花轿。
  化着浓浓艳妆的老媒婆,用手沾上脸盆里的水,有模有样地洒向花轿。此番
寓意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简单点说,就是从今以后,母亲是郝家的
人了,不能随意回娘家。然后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唱到:「新郎上马,新娘起轿啦
…」
  这时候,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我随送亲队伍,第一次来到郝家沟。在众多排列不一的红砖瓦房当中,一座
青砖白的三层小洋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小洋房独栋独院,院子大概几十平米,背靠青山,腹窥池塘。院门正中央,
挂着一个匾额,上题「郝家祖宅」四字。旁边矗立两座石狮,张牙舞爪,威风凛
凛。
  只见院子里整齐地摆列着九台宴席,加上外面的宴席,总共席开一百桌。这
绝对是郝家沟有史以来最隆重的盛会,不仅郝家沟全体男女老少参加了,而且来
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母亲乘坐的大花轿,被八个壮汉,抬到院子台阶下。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轿
帘掀开,白颖搀着母亲缓缓走下来。
  几个老婆子一手拿着脸盆,一手沾上水,轮流甩在母亲身上。意思是:无论
你以前是什么人,从今天起,你已净身斋戒,要恪守本分。净身后,要跨火盆,
意味着日子越过越红火。
  穿过院子,走进一楼大堂,里面家俱依中式风格布置,古色古香。大堂北厢,
高高的太师椅上,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花白胡子老人家,坐在上面。身后壁上,用
苍劲有力的楷体,自上而下,书写着一排大字:天地国亲师位。
  我想,这个面黄肌瘦的白胡子老人,应该就是郝叔的父亲了。依照习俗,我
得改口叫他爷爷。
  母亲被郝叔拉着手,一步步走到白胡子公公前。婚礼司仪,用洪亮的声音喊
道:「一拜天地…」
  郝叔和母亲转身,朝门外磕头长拜。
  「二拜高堂…」
  郝叔和母亲面向白胡子公公,长拜在地。
  「夫妻对拜…」
  郝叔扶着母亲的手,俩人对跪下来,长揖在地。
  「新娘子给公公敬茶…」
  站在旁边的胖妇人,端来一杯茶,交给母亲。然后扶着她单膝跪地,双手恭
敬地把茶奉到公公面前。公公颤巍巍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后放下,接着从怀里
摸出个红包,郑重地放入母亲手里。
  「送入洞房…」
  白颖从郝叔手里接过母亲的手,牵着她徐徐走进后厢房。
               第二十二章
  整个婚礼,最精彩最热闹部分,就是晚上郝家沟村民闹洞房了。按照当地风
俗,新娘子嫁过来头一天晚上,必须蒙住双眼,接受一个不明身份之人的轻轻一
吻,然后猜测是不是自己的丈夫。这个游戏总共猜九次,每猜错一次,新娘子就
要接受一次惩罚。惩罚的项目包括:吃香蕉、学母狗叫、骑野马、当众脱下胸罩、
唱淫歌、跳艳舞等等。所谓吃香蕉,就是一个男人,把一支香蕉挂在裤裆处,新
娘子要在一分钟之内把它吃掉。骑野马,意思是新娘子四肢跪趴在地上,让一个
人当马骑。
  这些所谓的闹洞房习俗,一代一代相传,与性行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所以,
不要以为郝家沟乃穷乡僻壤,大城市「性福」的春风就吹不到这里。性面前,无
论身份高贱,职业性格,人人平等。
  母亲由两个女裁判蒙住双眼后,游戏便正式开始了。在众人的嬉笑打闹声里,
一个妇女抱着自己的小孩走到母亲身边,让小孩轻轻啄了她脸蛋一口。
  「是不是老郝?」主持人问。
  「猜…猜…猜,」村民的声音此起彼伏。
  母亲摇摇头,说:「不是…」
  看不到接下来的好戏,台下响起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一个平头中年男子,急
切地沖上去,不由分说朝母亲嘴唇上一吻。
  「是不是老郝?」
  「不是。」
  平头男子下去后,一个和郝叔年龄相仿的老人走了上去。与此同时,郝叔也
被众人推到母亲身边。
  郝叔先亲母亲右脸蛋一口,接着老人亲了左脸蛋一口。
  「右边是老郝,左边不是,」母亲准确地回答。
  众人一声惊呼,担心她作弊,要求裁判再蒙一层眼罩。
  这时候,上来另一位老汉,是郝叔亲哥,叫郝奉化。他在郝叔刚刚亲过的地
方,朝母亲深情一吻。
  「新媳妇,是不是你家男人?」主持人笑问。
  「是的…」母亲平静地回答。
  台下顿时掌声响翻天,大家期待已久的精彩节目就要上演了。
  母亲拉下眼罩,带着几分羞涩,仪态万分地朝周围的父老乡亲鞠了鞠躬。
  「奉化大哥,给你家新媳妇,选个项目吧。」主持人使了使眼色,「大伙最
想看什么,你都明白吧。」
  「明白…」郝奉化咳嗽一声,紧张地说:「请江化媳妇,给大伙表演一段舞
蹈。大妹子,哥对不住你了。」说完,朝母亲一鞠躬,立即开溜。
  观众闻言,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新媳妇,瞧你这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跳起舞来,应该迷死一片
汉子吧。」主持人凑到母亲跟前,嘴唇几乎挨到她脸蛋,色迷迷地说。
  后来我打听到,这个一脸麻子的中年男子,叫郝新民,是郝家沟支书。
  母亲娇笑着后退几步,然后对大伙行了个万福,说:「跳得不好,还请各位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妹、弟弟妹妹,海涵见谅。」
  「女神姐姐,不要跳得好,只要够风骚就行…」观众当中,一个光着上半身
的年轻人,挥舞着外套,大声喊道。
  母亲羞赧一笑,随着音乐扭动腰身。在一片欢呼喝彩声中,母亲慢慢转身背
对观众,很有节奏地轻轻抖动着俏臀。同时,小嘴微翘,回眸微笑,媚眼如丝地
诱惑着身后的庄稼汉。
  「哇…」喝彩声此起彼伏。有几个小年轻,实在忍受不了母亲那股煽情的风
骚劲,竟然穿着裤衩跑过来,与她同舞。
  母亲亲切大方,早把郝家沟村民视为自家人,当他们就像小弟弟一样,与他
们热情地对舞。当其中一个懂点舞蹈的小年青,与母亲屁股紧挨着屁股,轻轻抖
动起来时,观众席上再次爆发了连绵不绝的尖叫。
  「新媳妇跳得艳舞,够骚不?」郝新民大声喊。
  「骚…」观众异口同声。
  「新媳妇,够骚不?」
  「太骚了,都流出水了,」有人尖声厉叫。
  「大少老爷们,你们对她满意不?」
  「太满意了,简直极品骚货…」一帮年轻人使劲嚷着。「郝支书,把咱村的
村花奖章颁给新媳妇…」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郝新民挥挥手。「依老子看,亚赛冠军,都没
新媳妇漂亮。村花算个卵,应该把亚洲第一小姐的奖盃,颁给新媳妇,是不是?」
  「支书说得太对了,」有人接着起哄。「为了新媳妇,老少爷们,今晚组团
去抢吧。」
  「莫说废话了,快继续玩游戏,」有人催道。
  郝新民示意女裁判重新蒙上母亲双眼,然后突然「啵啵」左右开工,连亲母
亲两口。郝新民亲嘴太急,生怕别人抢去似的。几个刚沖到母亲身边的小伙子,
抗议完郝新民,立刻争抢着去吻母亲,任裁判怎么拦都拦不住。
               第二十三章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郝叔几步蹿上台来,抱起母亲,朝二楼跑去。这一下,
所有爷们「嗖」地拔开腿,全来追郝叔了。
  郝叔跑进新房,「」地一声反锁上门,然后把母亲往床上一放,哈哈笑起来。
  几乎门锁上同时,雨点般的砸门声骤然响起。
  「快把新媳妇交出来,不然,老子砸门了…」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母亲惊得咋了咋舌头,轻声说:「他们不会真砸门吧。」
  「甭理,谁敢砸门,我拧断谁头,」郝叔针锋对麦芒。话音未落,门口突然
传来「当」、「当」金属相撞的声音。
  「兔崽子们,还真来砸。」郝叔气急败坏,谑地一声走到门后,操起一根铁
棍。
  「快开门…」外面的人大声威胁。
  郝叔「哢嚓」一声打开门,双手一扬铁棍,威风赫赫挡在门口。「我媳妇要
休息了,谁敢进来一步,我要了他狗命。」
  村民见郝叔气势汹汹,以为他真发火了,于是不敢轻易妄动,双方僵持着。
  郝新民从人群后挤进来,鼓动起三寸不烂之舌,说道:「郝江化同志,游戏
还没玩完,你就抢走了媳妇,是你不对了。」
  「公狗都晓得护家,老子护自己媳妇,有啥不对!」郝叔把头一仰。「你没
看到那三个兔崽子,急得跟疯狗似的,恨不得一口吞下我媳妇。我媳妇被他们弄
得惊慌失措,花容失色,身为大丈夫,我岂能袖手旁观。」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那总归是一个游戏,咋能当真?今天是你大喜日子,
你总不能为了耍威风,败坏大伙兴致吧。新媳妇以后就是咱村的人了,若第一天
就同大伙闹了矛盾,你叫她以后怎么和大伙相处?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吧,我是为
你和媳妇着想…」郝叔犹豫不决,瞟了一眼母亲,后者点了点头。
  「那行,你是支书,你说怎么收场?」郝叔扬声问。
  郝新民见事情有了转机,放下心来,朗声说道:「大伙都想看新媳妇吃香蕉,
吃完香蕉,闹洞房就算结束了。」
  「是是是…」身后众人连声附和。
  郝叔又瞄向母亲,询问她的意思,见母亲点了点头,才说:「那咱说好了,
只玩一次。玩完不走,我的铁棍绝对不饶情面!」
  众人连忙嬉闹着一拥而进,潮水般挤满了新房,把母亲团团围在床上。
  一群光膀子的大少老爷们,眼珠子直溜溜地朝母亲身上瞧,好像她一丝不挂
似的。母亲哪曾经历过这阵架势,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新媳妇,为了公平起见,你在我们这堆汉子中,选一个配合你表演吧,」
郝新民搓着手说。看他的神情动作,竟然巴不得母亲选他。
  母亲考虑他村支书身份,今后还有多事要找他帮忙。于是嫣然一笑,乖巧地
说:「那我就选支书您吧。」
  郝新民顿时受宠若惊,美滋滋地说:「受您抬爱了,谢谢,谢谢。」
  「可以开始了吗?」母亲娇滴滴地问。
  「可以了,可以了…」郝新民连忙吩咐人拿来一支大香蕉,用细绳系住尾部,
然后捆在胯间,潇洒地抖了抖。
  众人被郝新民这个动作引得一阵喝彩,乐呵呵笑开了。
  「开始吃吧,不能用手哦。」郝新民走到床沿,招手叫母亲过来,挺了挺肚
子。
  母亲挪到郝新民腿边,弯下腰,张嘴去叼香蕉。郝新民一躲闪,母亲扑了个
空。
  「这种姿势不对呀,不够贤慧,」郝新民戏谑道。
  母亲笑笑,顺了一把鬓发,俯身再张嘴去叼。郝新民又是一闪,继续淫笑着
说:「规则是一分钟之内必须吃掉我身下这根大香蕉,如果没完成,每过一分钟,
要加吃一根香蕉。」
  母亲心想,这只老狐貍,趁他没注意,突然俯下身去咬香蕉。哪只狐貍就是
狐貍,反应比她更灵敏。
  「嘿嘿,时间过去半分钟了,可要加油哦,」郝新民得意地说。
  母亲耸耸肩膀,说:「不玩了,你左躲右闪,我怎么能吃到香蕉。」
  「你得哄我啊,哄我开心了,自然让你乖乖地吃香蕉,」郝新民妖里妖气地
说。他的语气,逗得围观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母亲转了转眼珠子,横下心来,秋波一扫,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美艳少妇。
「好老公,人家好想吃你身下的香蕉,你就快给人家嘛。求你了嘛,快给人家吃
嘛…」边说边跪趴下来,蹶着肥美的俏臀,爬到郝新民胯间。
  「哇,新媳妇屁股好翘,好有女人味,好能生娃儿…」众人连连惊呼,看得
口水直流。
  郝新民本想往后退开,没想听着母亲发嗲的呻吟,看着她风光旖旎的俏臀,
已是春心荡漾。这时眼见见母亲张开小嘴,风情无限地向自己下身咬来,于是,
不由自主挺起身下的香蕉迎了上去。
  母亲得偿所愿,一口咬住香蕉,用嘴撕开皮,连吃两口。
  「郝支书,赶快挪开,别让她一下子吃完,就没什么看头了。」一个近距离
蹲在床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母亲吃香蕉情景的小伙子,这会见她快把香蕉吃完,
连忙提醒沉醉的郝新民。
  此时此刻,郝新民裤裆处早顶起了一层帐篷,拼了心思想往母亲脸上蹭,怎
么会后退呢。当然,母亲决计不会让他得逞,快速咬一口香蕉,就立刻扭开了头。
  一分钟时间过完,母亲刚好把最后一口香蕉咬下来。
  没了看头,村民议论纷纷,不停指责郝新民,说他不会办事,连一个娘们都
收拾不了。
  游戏做完,郝叔立刻下了逐客令,众人只得满含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依依不
舍离开新房。
               第二十四章
  终于安静下来了,母亲长舒一口,累得趴在床上,咪上双眼。
  此时,一个宽大结实的身躯,压在了她身上,咬住了她耳垂。
  「老公…」母亲娇滴滴地叫道,「人家终于名正言顺嫁给你了,感觉好幸福。」
  郝叔说:「幸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老婆。」边说边从母亲身上爬起来,脱
去衣裤。
  「刚才看你表演吃假香蕉,现在给你吃真香蕉,」郝叔光着屁股坐到母亲头
上,黝黑的东家在她唇齿间,左沖右刺。「别睡了,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
  母亲懒洋洋地笑着,嘟起小嘴,轻轻「啵」了一口马眼。「老公,人家现在
好想睡觉,咋办呢?」
  「嘿嘿,睡吧,呆会你就不想睡,要求我操你了。」郝叔掐了母亲脸蛋一把,
脱掉她的长裤,裸露出毡包似的高耸雪臀。
  放佛为了试手感,郝叔抓捏面条似的,不停玩弄着母亲两瓣丰臀。有时候下
手很重,疼得母亲「啊」地一声尖叫。
  郝叔脸庞枕着母亲屁股,伸出长舌,在她股沟间灵巧地游走,勾得她微微呻
吟。突然,郝叔一口含住两片肥嫩的阴唇,大嘴用力一吸,发出「」的声音,活
像正在吸面条。
  母亲浑身一颤,不由合拢双腿,夹得更加紧。
  郝叔不失时机拿东家抵住母亲桃源口,使劲磨了几圈后,撑开阴道,顺利插
了进去。这时候,一股温暖的气流紧紧裹住了龟头,感觉里面就像有无数吸盘,
轻轻地咬住了东家。
  郝叔长吐一口气,静静地感受着母亲阴道的奇特变化,待俩人充分融为一体,
才慢慢动起来。「九浅一深」的功夫,郝叔已经掌握到炉火纯青地步。而每当使
出「一深」妙招,母亲都会「啊」地尖叫一声,然后似乎又睡着了。这让郝叔很
不爽。
  久而久之,郝叔不再怜香惜玉,一招「降龙摆尾」拉开了他强烈进攻的序幕。
接下来,「猛龙过江」、「潜龙出洞」、「飞龙在天」等连续狠招,「啪啪啪」
打在母亲高耸的雪臀上。
  终于,母亲一溃千里,肆无忌惮地叫起了床,而且一叫就是一个晚上。
  母亲销魂蚀骨的叫床声,不仅引得郝家沟的狗狂吠不已,还让郝家沟所有的
汉子失眠了。为了听得更清楚点,几个胆子大的汉子,甚至蹲到郝叔家院子外。
甚至还有人翻进院子,有人爬上三楼,有人耳朵贴着房门。他们边听边撸,直至
声音消失,才悻悻回到家中。
  上面发生的事,我之所以一清二楚,是因为当天晚上,我和白颖睡在二楼。
当郝叔「啪啪啪」母亲时,我也在「啪啪啪」白颖,两者混合到一起,增强了
「啪啪啪」的音量,所以那些趴偷听的人才会如此兴奋。
  郝叔「啪」母亲的声音,传到楼下,给我和妻子之间的性爱,营造出不一样
的刺激。这份新鲜刺激,增强了我的斗志,焕发出妻子的活力。所以,我应该感
谢郝叔在楼上「啪」母亲,如果不是他,我和妻子也不能度过如此美妙的夜晚。
  「…好人老公,你太猛了…」高潮过后,母亲喘着气,香汗淋漓,酥胸兀自
起伏有致。
  郝叔拿母亲的内裤擦擦东家,嘿嘿一笑,扛起她一条美腿。
  「还要来呀,」母亲吃惊地吐了吐舌头。
  「你以为我那么快就放过你了?哈哈,今晚不把你的骚穴操烂,我明天就去
做太监,」郝叔豪情万丈,不容分说插了进去。
  母亲急了,使劲拍着郝叔的手,说:「快出来,快出来…你不怜惜我,难道
不怜惜咱的孩子么。」
  这一招果然很灵,郝叔立即鸣金收兵,满脸歉意地抚摸着母亲的肚子。「对
不起啦,老婆,你不说,我差点忘记宝宝了。」
  母亲一把揪住郝叔耳朵,「以后给我长点记性,要是把宝宝弄没了,我马上
跟你离婚。」
  「记住了,老婆大人…哎呀,手轻一点,你想谋害亲夫啊,」郝叔疼得呲牙
咧嘴。
  「把我揪死了,每天晚上,谁伺候你啊。」
  「你们郝家沟那么多单身汉,我大不了再嫁一回呗,」母亲笑嘻嘻地说。
  「荡妇…」郝叔朝母亲屁股上就是一巴掌,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要不
是看娃份上,老子今晚一定操烂你的骚穴,免得以后你去勾引男人。」
  「郝江化,你个混蛋,凭什么这样说我,」母亲一把坐起身,生气了。「你
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嫁给你了,就可以不尊重我了,随意出言伤害我?」
  郝叔耷拉下脑袋,无言以对。僵持了一会儿,母亲一把躺下,拿被子盖住身
子。
  「从今晚起,没我同意,不准你碰我!」
               第二十五章
  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几只快乐的小鸟,在树林里啁啾。
  我起来时,白颖已经帮着母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了。中午这顿饭,是
母亲嫁到郝家后,要精心烹制的第一道大餐,所以不容她打丝毫马虎眼。依照本
地风俗,这顿午饭,母亲夫家的人不能动手,只能依靠自己和娘家那边的人,上
满九九十八道大菜。十八道团圆菜,象征九九归一,母亲生是郝家的人,死是郝
家的鬼。作为母亲娘家那边的人,白颖必须尽心尽力,使出浑身解数,帮母亲打
赢这场攻坚战。
  「左京,快来帮妈…」妻子挥手喊我。
  我并不愿意帮母亲一起伺候郝叔全家,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一咬呀,
硬着头皮上。
  当我们仨里里外外忙成一团时,白胡子公公,则悠哉地坐在轮椅上,眼睛瞇
成一条细缝,手抖呀抖个不停。郝小天和同村几个小孩,在屋子里玩纸飞机,不
时传来嬉闹声。郝叔提着一个水桶,穿一件平底短裤,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从
院子里进来。他刚在院子的井池边,用清凉的地下水沖完澡,这会神清气爽,心
旷神怡。
  我心底刚刚暗自骂了几句郝叔,他走进厨房,一言不发洗起菜来。哪知母亲
放下菜刀,就把他推了出去。搞得郝叔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非常尴
尬。
  「郝叔叔,这里交给我和妈,你去把客人请来,」妻子解围道。郝叔愧疚地
看一眼母亲,答应一声,去请客人了。
  郝叔离开一会儿,十三碗热气腾腾的农家风味小菜,便被妻子端上了红木餐
桌。接着,母亲又上了三碗荤菜,三碗素菜。
  「爸,吃饭了…」母亲弯下腰,扶起公公。
  老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美丽的儿媳,嘴巴几乎凑到母亲脸上,然后一只手
柱起拐杖,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抖呀抖呀地站起来。母亲把公公扶到主位坐下,
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后,拿出公公专用的瓷碗。
  「爸,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盛,」母亲柔声询问。
  老人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母亲的脸,抖呀抖呀地指着一个菜,拖长声音道:
「随便啊…」
  母亲看一眼所指菜,是农家小炒回锅肉,便自作主张盛了一碗乌鸡汤,端到
公公面前喂他。
  喂到一半,郝新民闯进客厅,身后跟着他媳妇。一瞧母亲对公公那热乎劲,
郝新民便浑身痒痒,恨不得自己与老头换个角色。
  「吆…新媳妇,对公公那么亲,小心公公扒灰啊,」郝新民挨着母亲坐下来,
蹭了蹭她的腰。
  「嫂子,别往心里去,」郝新民媳妇翠梅笑呵呵地打圆场,「他这人嘴巴臭,
没人管得住。」
  论年龄,翠梅比母亲大,但郝叔比郝新民大,所以翠梅自然叫母亲嫂子。
  「新民大哥口直心快,说话风趣幽默,不跟人见外,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
母亲说完,起身走开,理郝新民远点。
  「臭婆娘,咋说话呢,回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郝新民怒骂。
  「谁怕谁,哼…」翠梅把手一叉腰,没有丝毫退让。
  郝叔领头带着大哥大嫂进了门,后面跟着三个侄儿一个侄女。郝叔大侄儿叫
郝虎,三十多了,至今打着光棍。二侄儿叫郝龙,在镇上一家修理厂做学徒,也
没取老婆。三侄儿叫郝杰,还是个学生,在县城念高中。侄女叫郝燕,辍学在家。
  郝奉化走在前面,三个儿子跟在他身后,都一脸老实,规规矩矩样子。
  「大哥大嫂,快请上坐…」母亲迎上去,热情地招呼。
  「婶婶…」见到母亲,郝虎四兄弟,每人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句。
  「好孩子,都快坐吧,」母亲抚摸着郝燕的头,亲切地说。「左京、白颖,
你俩也入席吧。」
  我和妻子从楼上下来,刚要入席,郝杰很局促地站起来,向我们夫妇九十度
鞠了一躬。
  「大哥…大嫂…你们…你们…你们好…」他脸色通红,说话语无伦次。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郝杰弄得浑身不自在。还是白颖反应快,嫣然一笑,随
口说一句「你好,」便拉我坐下来。
  席间,我注意到,郝杰一直红着脸,不时偷瞄一眼妻子,又马上低下头去。
看着他满脸的青春痘,我马上明白过来,暗想:死小子正处于青春期,八成喜欢
上白颖,对她一见钟情了。转眼又想:敢打我老婆注意,小心老子阉了你。
  不过话说回来,像母亲和妻子这样的绝世大美女,在座男人当中,有几个坐
怀不乱呢。郝杰少不更事,情窦初开,所以冒冒失失让人笑话。相比那些老谋深
算的采花大盗,他实在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了。
  吃完中饭,客人陆续离开。我和妻子午休一会儿,便向母亲辞行。母亲和郝
叔正在厨房刷洗碗筷,听我们要走,就洗了手,先放到一边。
  「左京,妈就不留你了,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母亲拉起白颖的手,接着
说:「颖颖留下来,多住几天,陪陪妈。妈刚嫁过来,想你们了,也有一个说话
解闷的人。」于是,我当天下午独自一人飞回家,妻子则留了下来。
  一个礼拜后,母亲依习俗回娘家,带着郝小天,与郝叔、白颖一起飞到北京,
与我团聚。
  北京住了三天,母亲和郝叔带着小天回到郝家沟,过起安心甜蜜的日子。
               第二十六章
  自从母亲嫁到郝家沟后,我去看望她,变得不如以前方便了,也变得更加不
习惯了。现在横亘在我和母亲之间的鸿沟,不单单是郝叔祖孙三人,还包括郝叔
家所有男性亲戚,甚至整个郝家沟的男人。以前母亲只属于我和父亲,现在她的
身心,已被姓郝的人,占据了大半。
  正如出嫁前,母亲跟我和白颖所说,她要做郝家的好媳妇,不时听到有关母
亲的贤良淑德之事。比如说,母亲伺候公公很贴心,不仅每餐亲手给公公喂饭,
闲下来,还会给老人按摩松骨。嫁到郝家沟没一个月,母亲就自做自家媒,帮郝
叔大侄儿娶上了媳妇。郝叔小侄儿考上大学,母亲一次性资助了五万块。郝家沟
村名委员会换届选举,母亲帮助郝叔顺利当上了村长。母亲注册成立「湖南郝家
山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承包下郝家沟100亩荒山,种植加工销售植物
茶油。
  每次去郝家沟看望母亲,看着她为了自己的新家,忙里忙外操持,我心里就
挺不是个滋味。当看到那些郝家沟的男人,屁颠屁颠地跟着母亲,有说有笑地讨
论工作上的事时,我就会有一种被人抢走了一样珍贵物品的感觉。当看到郝叔坐
在沙发上,一边悠闲地品茶,一边轻轻摩挲着母亲日益隆起的孕肚时,我就会恨
不得拿他的命换父亲的命。当郝虎开着母亲的新车,陪她去这上哪,前前后后跑
腿时,我就会想这小子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当郝龙郝杰,一口一口亲热叫母亲
「婶婶」时,我就会想这俩小子口蜜腹剑真不是个好东西。当母亲和郝叔的第一
个孩子降世后,自己在这个家的存在感,就愈发虚无缥缈了。
  母亲一共给郝叔生了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是老大,取名郝
萱,长相随母亲。三个男孩当中,一对是双胞胎,分别叫郝思远和郝思高,长相
随郝叔。另一个是老么,叫郝思凡,长相同样随母亲。
  母亲嫁到郝家沟后第一年春天,郝萱出世了。所有来看过孩子的人,都喜气
洋洋,包括妻子,唯独我闷闷不乐。我喜欢郝萱,因为她和我一样,是母亲的亲
生孩子。我不喜欢郝萱,因为她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一个与我不相干男人的孩
子。这个不相干男人,要是母亲对他感情一般,还情有可原,偏偏母亲却爱他到
骨子里去了。
  母亲爱郝叔,所以才抛弃所有世俗偏见,义无反顾下嫁。爱屋及乌,母亲才
对所有同郝叔存在血缘关系的男人好,才会要这个家族和睦,要这个家族兴旺。
同样,母亲爱郝叔,才会纵容他像小孩子一样吃自己的奶水。
  提到郝叔吃母亲的奶水,我不得不说,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很龌蹉的男人。
  郝萱满月宴那天晚上,我醉醺醺地上厕所,正好碰见母亲和郝叔招待完客人,
俩人上楼去休息。很长时间没偷看郝叔干母亲了,我心里痒痒,便偷偷尾随他们
到了三楼。郝叔和母亲进房后,也没有马上关门。俩人说几句话后,母亲抱起摇
篮里的郝萱,然后解开胸扣,拿出圆润丰满的左乳,给女儿喂奶。可能经常给小
孩喂奶缘故,母亲没戴胸罩,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秘密。
  母亲一边给小孩喂奶,一边和郝叔说着话。郝叔喝一口茶,说几句话,同时
一只手放在母亲屁股上,轻轻摩挲。摸了会儿屁股,郝叔笑起来,说他想喝几口
奶。母亲一听,「噗嗤」一笑,乐了。
  「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啊…等等,我先喂饱小宝贝,再喂你这个大宝贝,嘻
…」喂完郝萱,母亲坐到床上,捧起两只奶子,对郝叔抛了个秋波。郝叔立刻老
小孩似的趴在母亲胸前,含住一只乳头,「吧唧吧唧」吸起来。母亲温柔地搂住
郝叔的头,怜爱地抚摸着,那神情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
  「右边奶子胀,奶水多,你换右边吧,」母亲安详地说。
  郝叔闻言,吐出左乳头,含住右乳头,又「吧唧吧唧」吃了几口。
  吃完奶,郝叔舔着舌头说了一句:「美味…」
  母亲「噗嗤」又是一笑,拍了拍他脑门,说:「我正愁萱萱吃不完,奶子胀
疼,以后多余的奶你给包了。」
  「先给小天吃吧,他没吃完,我再吃,」郝叔边说,边把母亲摁到身下。
  「门还没关上呢…」母亲搁着裤裆摸了摸郝叔,看向门外。
  郝叔几步走过来,「当」一声锁上门。十几分钟后,里面传来「啪啪啪」的
肉股撞击声,接着是母亲绵绵不绝的娇喘。
  如果郝叔当时分配母亲奶水,加上这么一句「左京其实也挺可怜,我吃剩下
的奶水,给他吃吧」,那我可能对他另眼相看。自「喝奶门」曝光后,上看下看
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郝叔身上已经没有一处顺我眼了。在我看来,他那些所谓诚
实勤勉的优秀品质,不过是攫取母亲芳心,达到向母亲要奶喝目的的阶梯。一旦
母亲芳心被俘,目的实现,阶梯失去意义,郝叔就会曝露出狼子野心。
               第二十七章
  我之所以把母亲眼里淳朴厚实的郝叔,说得一无是处,还因为后来发现的一
件事。这件事,充分揭露出郝叔恶的本质,他是一条真正「批着羊皮的狼」。
  众所周知,郝家沟支书郝新民,一直垂涎母亲美色。对自己眼里屁都不是的
郝江化,能取到母亲这样的绝世尤物做老婆,一丁点儿都不服气。要不是背后有
母亲给郝江化撑腰,郝新民投鼠忌器,他早把郝老头子收拾了。
  既然无法直接向母亲发动进攻,那么就曲线救国吧。郝新民琢磨,母亲这般
贤慧,对郝叔言听计从,自己何不与郝叔攀兄道弟。一来两家可以走得更近,自
己可以从中获得更多好处。二来接触母亲机会多了,说不定哪天碰上母亲发骚,
那不就是水到渠来的好事么。
  这样想后,郝新民马上去做了。所以我每次来看望母亲,都会见到郝新民在
客厅喝茶,一个人胡吹海侃。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最讨厌的人,非郝新民莫属
了。只要一见到母亲,郝新民两只眼珠子就掉到地上了,死死盯着她瞧。谁都能
察觉郝新民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他自以为掩饰很好,毫无自知之明。
  而偏偏是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郝新民,让郝叔中了招,在一次酒后竟然跟他
谈起母亲来。
  「老哥哥,你有福啊,咱村属你福旺财旺了,」郝新民恭敬地给郝叔点上烟。
「那些以前糟践老哥哥的家伙,都肉眼不识泰山,活该下地狱。」
  「都过去的事了,提什么…」郝叔喝一口酒,神气活现地说。
  「那是那是,」郝新民点头哈腰。「如今老哥哥盖了小洋楼,买了新轿车,
当了村长,开了公司。哪一个见到老哥哥,不礼敬有加,老哥哥一句话,就是我
们郝家沟的圣旨。大家都说老哥哥得了个仙女,才会风生水起,乾坤逆转…」
  「啥子仙女,不就是我老婆么,裤子一脱还不就那么回事,」郝叔酒气沖天,
醉醺醺的样子。
  郝新民一听,乐上眉梢,当即添油加醋地说:「老哥哥,您还不晓得自己多
么福气。你媳妇那个美啊,羨慕死大片大片男人,他们都奉你为楷模,要悉心聆
听教诲,请你传授泡妹子秘笈呢。」
  「哪有啥子秘笈,无非就是死缠烂打,厚颜无耻呗,」郝叔顿了顿,一只手
撑着脑袋说。「别看女人漂亮,就以为她是天仙,不食人间烟火。女人越漂亮,
越有致命弱点,只要好好利用这个弱点,何愁把不上她呢。想当初,我连看都不
敢看萱诗一眼,后来相处久了,慢慢发现了她天性的弱点。」
  「是啥?」郝新民赶紧问。
  沉默了一会儿,郝新民以为郝叔反悔了,哪知他毫不在乎地说道:「善良,
我老婆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
  「哈、哈…老哥哥,你跟我开玩笑吧,善良也算弱点,」郝新民皮笑肉不笑。
郝叔白他一眼,「所以说你是驴脑袋,看上去聪明,实际上愚蠢。唉,反正跟你
讲,你也不明白,自己去琢磨吧。」
  他俩意气风发说这番话时,我恰巧从楼上下来,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那句
「裤子一脱还不就那么回事」,使我意识到,母亲犯了一个自己永远察觉不到的
错误。同时,我对郝叔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那就是他看上老实木讷,实际上比
绝大多数人聪明。当然,郝新民究其一生,都在想如何把母亲弄上床的问题。可
直到他睡进棺材那天,充其量仅仅偷看过一次母亲洗澡,还为此被郝叔打断一只
腿,丢掉了村支书的官帽。事后回想,在母亲面前,郝新民的确是个可怜的小人。
  「别介呀,老哥哥,说一下你怎么追上嫂子,让我这个驴脑袋开窍开窍,呵
呵。」一到激动处,郝新民就情不自禁搓起双手。「…就是那个那个…你们第一
次,你主动还是嫂子主动?还是老哥哥,你强行把嫂子推到?」
  正常男人之间对话,绝对不会把自己夫妻间的房事细节告诉告诉对方。也怪
郝叔喝多了,头昏脑胀,气血上涌,大手一扬说:「所以我说你没啥本事,搞个
娘们还要强行来,必须搔得她心甘情愿,乖乖就范。」
  「这般说来,是嫂子主动上了老哥哥的床?」郝新民淫笑不已,凑到郝叔耳
旁,压低声音问。
  「是呀,那天晚上给她送去东西后,我本来想走,她却让我明早再回去。你
说是我上了她,还是她上了我?」郝叔大笑。
  「厉害,老哥哥真有本事,小弟对你的仰慕,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郝
新民竖起大拇指连连夸奖。
  郝新民还想进一步刺探时,郝叔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
  郝叔喝醉了酒,遭殃的人是我,还要把他背上三楼。当我从楼上下来,准备
回房休息,郝新民还赖在客厅,东一句西一句,假意跟母亲话着家长里短。母亲
不想跟他撕破脸皮,耐心陪着,巴不得他快点滚。
  「妈,萱萱哭了,你赶紧去看看吧。」我编了个藉口,让母亲脱身。
  母亲心知肚明,撇下郝新民,匆匆上了楼。郝新民意欲跟上来,被我挡在楼
梯口。
  「支书同志,夜已深沉,你是不是该回去洗洗睡了?」我吊儿郎当地说。
  郝新民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哈着「是啊是啊」,转身悻悻离开。
  「真是个瘟神,烦死人了,」母亲走下楼梯,微愠。
               第二十八章
  晚上躺在床上,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郝叔所说的话,对他所说「那天晚上」
发生的事,尤其好奇。用屁股想都知道,母亲和郝叔的关系,是「那天晚上」发
生了质的飞跃。但母亲留郝叔在家里过夜,并不等于她说要献身郝叔,所以我并
不相信「那天晚上」母亲主动成分超过郝叔。也许后来,母亲慢慢爱上了郝叔,
所以肆意在他胯下承欢,任他凌辱。但如果说第一次俩人发生关系,母亲就主动
投怀送抱,除非亲眼目睹,我万万不相信。
  然而,事件已经过去两年多,我又如何去亲眼目睹!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
有条时光隧道,能穿过它,回到「那个晚上」。
  当然,时光隧道只是一个美梦。除非母亲或者郝叔亲口讲述,作为局外人,
就算我的想像力能穿越铜铁壁,也永远不可能真实还原「那天晚上」上发生的所
有事。不过,为了便于读者朋友更进一步了解郝叔这个人,有必要借助他作为第
一人称,带读者朋友一起领略那个美妙的夜晚。
  那么,关于母亲和郝叔之间美丽的故事,就退到四年前,郝叔给我父亲守墓
开始吧。以下,用郝叔的口吻,把故事的原来面貌,呈现在大家面前。
  现在,除了侍奉恩人左轩宇的陵寝,我什么都不做,都不想。每次跪在恩人
坟前,替他擦照片,看着他一脸阳光的笑,我都不敢相信,恩人离开这个世界满
两年了。为什么像恩人这样的好人,阎王要早早收掉他的魂呢,可见阎王也是个
糊里糊涂的主。如果能一命换一命,我愿意拿自己的命交换恩人的命。反正,我
的命拜恩人所赐,贱命一条,恩人的命比我的命高贵上万倍。
  十年前,恩人把我全家从水深火热的深坑里拉出来,现在,夫人又把我父子
从鬼门关抢过来,还把我儿子当亲儿子一样照顾,供他上学。唉,这份大恩大德,
就算用我十条命去交换也不为过。恩人全家的情义,今生实在无以为报了,只能
期待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他们。
  今天礼拜六,是恩人两周年祭日。我知道夫人一定会来祭拜恩人,所以一大
清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祭祀用品。夫人果然很准时,九点钟不到,便捧着一束菊
花,一身黑衣打扮出现在恩人坟前。
  「郝大哥,谢谢您,帮老左收拾那么干净…」夫人情绪虽然低落,但待人接
物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我想单独陪陪老左,跟他说说话,你回去休息吧。」
  夫人的意思我从不违拗,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完全照办。走出夫人的视野,
我又折回来,在她身后,远远注视着。
  夫人摘下墨镜,弯腰把菊花放在恩人墓碑前,纤细的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
恩人的遗照。
  「老左,你在下面过得好吗?你离开后这两年里,萱诗无时无刻不挂记着你。
每次夜里醒来,都会习惯性地摸一下身边,看你在不在。」说到动情处,夫人嘤
嘤抽泣起来,听上去柔弱无助,楚楚可怜。「你一走就音信全无,留下萱诗枉自
凝眉,翘首盼归。可是,又是一年腊冬月,为什么还不见你回来?你忘记我们说
过『一生一世』相守相爱的誓言了吗?老左,快回来吧,萱诗真得好想你…」
  寒风掠过松涛,猎猎作响,天气转阴,一朵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坟头。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我倍感哀伤?可是,除了远远地注视着夫人,我还能做
点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唯有替夫人咒骂老天,骂它薄情寡义,骂它冷酷无情。
  在恩人面前倾诉完思念,夫人擦乾眼泪,整理一下鬓角,重新戴上了墨镜。
对着恩人的坟墓三鞠躬后,夫人毅然转身,孑然离去。
  我远远跟着夫人,直至目送她鉆进自己的白色轿车,才回到家中。
  家门口房子附近,有很多荒地,于是我一琢磨,就开荒种起地来。我一口气
开了十几块荒地,充分发挥出我农民的特长,种了茄子、黄瓜、小白菜、大白菜、
包心菜、土豆、辣椒、南瓜、香瓜、红薯、凉薯等等。开荒种完菜,我又挖了口
小池塘,养起鱼来。接着,我编了个竹篱笆的院子,在里面养鸡养鸭。
  我很喜欢这种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比以前住在郝家沟强多了。自郝家沟两
间瓦房抵押卖给支书后,我就流离失所,居无所定了。多亏了夫人,我才能在这
里重新安家。我已经计划好,为恩人守完三年墓,我就带儿子回郝家沟赎回房子,
在那里过完下半辈子。毕竟,郝家沟才是我的根,这里再好,都不是最终归宿。
  快过年了,我把自己收获的农家蔬菜瓜果装满俩箩筐,送到恩人家里。夫人
刚从学校下班,在社区门口看见我,立马从车上下来。
  「郝大哥,您来了,怎么不进去,在社区门口蹲着呢。」夫人穿着一身白色
裙装,雍容高贵,走到我面前亲切地询问。我儿子小天在夫人的轿车上,这死小
子看见老子来了,都不下车叫声爸爸。
  「保安…保安,不让进去呢,」我怯怯地说。
  夫人听了后,竟然一把拉起我的手,就来到门岗那几个高大威猛的保安前。
  「你们看好,他是我远亲老哥哥,以后他来找我,你们不允许拦着不准进。
不然,我打物业客服热线投诉你们!」夫人毫不客气地教训他们,听得我心里好
痛快。
  那几个先前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保安,立刻耷拉下脑袋,满脸堆笑地向夫人
赔礼道歉。
  教训完保安,夫人看了一眼箩筐里的蔬菜瓜果,对我说:「郝大哥,这些都
是你种的菜么,干吗送那么多,一时半会吃不完。」
  「没关系,家里还有很多,你留着慢慢吃吧。」我生怕夫人拒绝,说完话立
即挑起箩筐,快步走进社区。
  在恩人家门口等会儿,夫人抱着我儿子,从电梯里出来了。
  「快进屋吧…」夫人打开门,很快拿了一双干净的睡鞋给我。
  为了不弄脏恩人家干净明亮的实木地板,我换上鞋子,抱起一箩筐蔬菜直接
进了厨房,然后快速拿出蔬菜瓜果,放在冰箱里。拿完蔬菜瓜果,我把空箩筐放
在门外,又抱起另一箩筐如法炮制。
  「辛苦您了,郝大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忙完这一切,夫人把一杯热
气腾腾的茶,端到我手里。
  「不累,」我憨憨一笑,喝一口夫人亲手泡的茶,甜在心里。夫人又拿来一
条白毛巾,让我擦汗,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第二十九章
  「歇一歇吧,郝大哥,今儿留在我这里吃晚饭,」夫人亲切的话语又响了起
来。「你也有十天半月没见小天了,正好陪他玩玩,叙叙天伦之乐。」
  跟夫人一起吃饭,我一百个愿意,嘴巴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傻傻得
「嗯」着。郝小天死小子,自从住到夫人家里,对我这个老爸似乎不如以前亲热。
不过,我一点都没放心上,他越和夫人亲,我越喜欢。
  看着夫人忙里忙外地准备晚餐,我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根本无心理会儿子。
「自己这算什么,来恩人家里享福了?真是个混球!」我暗自懊恼,很想上去帮
忙,却没勇气走到夫人面前。
  就在我深深自责时,老天垂怜,竟给了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厨房一根灯
管烧坏了。面对这种事,女人总是手乱如麻,夫人也显得有点手脚无措。正在这
时候,我马上出现了,只用十秒钟,就换上了一根新灯管。
  我看到夫人灿烂地笑了,那一刻,心底竟然涌出一股小小成就感。我不是要
报答恩人夫妇吗?那么就要让夫人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微笑。
  「郝大哥,没想到您还是一个电工,以后家里换灯泡之类活,我直接找你了。」
夫人高贵优雅,却没一点贵妇人的傲气,见我灯管换得利索,马上不跟我见外了。
  「是的,这是小事,以后家里的活,你尽管吩咐,」我恭恭敬敬地说。
  「那可不行,您是我大哥,我怎能把你当杂工用呢,」夫人半开玩笑地说。
  我慌神了,连忙挥手说:「不要、不要、不要,千万别这样说,我愿意帮你
干任何活,只要你吩咐就行。」
  夫人「噗嗤」一笑在我旁边坐下来,俯在茶几上,一只手支着下巴说:「郝
大哥,你干嘛那么认真,我逗你玩,你听不出来吗。」
  我喝一口茶,看了一眼夫人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浑身一颤,不好意思笑笑。
  「郝大哥,你还没有手机吧,」夫人接着说。「这样吧,家里正好有一部旧
手机,我把它送给你,权当以后叫你帮忙的劳务费,你看行不?」
  「行,行,一切依你就行…」我忙不迭点头,心想这样的好事,我求之不得,
怎么会拒绝呢。
  「那我明天给你买卡充话费后,你再过来拿吧。」夫人莞尔一笑,看得我眼
花缭乱。晚餐是六菜二汤,即精致又营养,说不出得美味可口。夫人就坐在我对
面,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吃相非常文雅。哪里像我,吃啥东西都像饿了三
天似的,狼吞虎咽。
  「郝大哥,你就当这里跟自家一样,不用顾忌大多,」夫人似乎看出了我的
窘态,亲切劝慰。
  「是…我大口吃饭惯了…你不要笑话我,」我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大口大口吃饭,好呀,男人就应该这样吃饭,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夫人
抛给我一张笑脸。「老左在世时,也是大口大口吃饭,他说那样吃饭才有味。」
  我一听这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想夫人真是非常体贴人啊。
  「郝大哥,你一人住在山脚下房子里,晚上睡觉冷不冷,要不要我再给你买
床被子?」夫人亲切地问。
  我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说:「晚上睡觉盖着你先前给我买的被子,暖和很呢,
不用再买了。」
  夫人点点头,说:「快过年了,你要是缺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自
家种的菜,吃起来就是新鲜,同样白菜茄子,味道还真不一样。」
  「我种菜,都是用有机肥浇灌施肥,能不打药,尽量不打药,所以吃起来特
别新鲜,原汁原味。」能得到夫人赞赏,我心里乐开花,忘乎所以说起来。
  「嗯,那就好,既营养健康,又美味可口。」夫人放下碗筷,漫不经心地喝
了一口果汁。「郝大哥,您慢吃,我带小天去洗澡。」
  我赶紧站起身,局促地点点头。说实在话,我很羨慕儿子,不知这死小子几
世修来的福气,竟然让夫人侍候他洗澡。
  我快速扒拉掉碗里的饭,然后收拾餐具碗筷。等夫人给儿子洗完澡,我也早
已洗好碗筷,把餐桌擦得干净明亮,几乎可以用来当镜子照。
  夫人用干浴巾包住儿子,抱到沙发上,边擦水边说:「郝大哥,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我应该做…」我搓着手,站在夫人身旁,一时不知所措。夫人
的白色裙子湿了一角,肯定是给儿子洗澡时,被这淘气鬼弄湿了。
  「你不用理会我,坐下看电视呗,」夫人回眸一笑。
  于是,我坐下来,不敢再看夫人,死死盯着电视萤幕。
  夫人擦干儿子,抱着他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卧室的门从里面栓上了,接着
传来哗哗的洗澡声。
  我心猿意马地坐在客厅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呆,
才听到卧室门「哢嚓」一声打开了。只见夫人批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穿着一件
紫色丝绒睡衣,香气四溢地走出来。
  「我告辞了…」我立刻弹簧似的站起来,生硬地说。
  「我送你到电梯吧,」夫人轻启朱唇,放佛能闻到一股幽香。
               第三十章
  自从夫人把她的旧手机给我用后,我便每天如获至宝般揣在怀里,巴不得它
时时响起。只要一听到电话里头,传来夫人那熟悉的亲切话语,我就会立即马上
丢下手中一切活儿,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夫人面前,帮她排忧解难。
  于是,今天恩人家水龙头坏了,我来更换;明天恩人家托漏水,我来粉刷;
后天恩人家马桶堵了,我来疏通。诸如此类等等,忙得我不亦乐乎。另外,不用
夫人吩咐,估摸着恩人家里煤气、矿泉水、大米快用完了,我就会定期主动送上
门去。平时夫人突然想吃个什么东西,或者想用个什么东西,她自己又不方便去
买或者懒得出门买,也会偶尔打电话叫我买来。
  如此一来,夫人似乎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乐此不疲。帮恩人做事,我哪能
不开心呢,何况夫人对自己那么亲切。我甚至一度希望,生活不要发生任何改变,
永远这样不知疲倦地过下去。
  过完年,出了节,眨眼间,已是梅雨时节。
  这一天是礼拜六,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给恩人上完早香,打扫一番陵墓后,
在下山的路上,接到了夫人的电话。夫人要我买几条红鲤鱼送到家里,说家里鱼
用完了,中午要给儿子做红烧鲤鱼。
  我挂了电话,便去市场上买了五六条红鲤鱼。来到恩人家里,夫人正在客厅
陪儿子玩耍。见到我,夫人叫了一声「郝大哥」,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与儿子
做亲子游戏。我蹲下身,把鲤鱼放到厨房水桶里,这时听到夫人银铃般的笑声,
于是回头向她望去。这一望不打紧,我差点忍不住叫出声,而且下面突地猛涨起
来,几乎快把裤裆撑破。
  只见夫人穿着一件包臀短裙,趴在地上给儿子当马骑,从我的角度恰好看见
她高耸的丰满屁股。因为裙子较短缘故,夫人一双修长的美腿几乎全部曝露出来,
还能隐约看见粉嫩色的内裤。
  我赶紧转移视线,并站起身,胸口兀自突突直跳。「罪过、罪过,我怎么能
亵渎夫人呢,真该千刀万剐。」想到这里,我不敢停留,神色慌张地跟夫人道别
后,快速地离开了。
  我很懊恼,当天给恩人上晚香时,都不敢看恩人的照片,一直低垂着脑袋。
我亵渎了夫人,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对不起恩人。我一连给恩人磕了一百个
响头,希望他在天有灵,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
  有了这次经历教训,我打定主意,以后跟夫人在一起,尽量不要去看她。
  这样想,我就这样做了,心里面也好受多了。十天半月之后,我又能坦然面
对恩人的坟墓,坦坦荡荡做人了。
  不过夫人那边,却渐渐察觉出我的异样。有一次,跟夫人聊天到一半,她突
然甩出一句话:「郝大哥,我要说你一句。之前跟你说话,感觉还蛮好,可是现
在为什么跟我说话,你的眼睛总是看向别处?」
  我平生不会撒谎,也不愿意跟夫人撒谎,所以只能无言以对。
  圣人说,真正的放下,是在心里,而不是眼睛里。如果你不动心,就算把一
个绝世美女看光,佛祖都原谅你。如果你心中龌蹉,就算把眼睛刺瞎,还是一样
不能上天堂。我当然不是圣人,可是我想做到圣人的境界,以此来向恩人证明清
白。于是,思虑再三后,我决定用坦然的心态去面对夫人,用清澈如水的目光去
凝视她芬芳的身体。
  然而,我毕竟是凡夫俗子一个,想来最对得起恩人的办法,只有远远离开夫
人。当我自以为能做到心静如水,于是一眼瞧向夫人那精致无双的脸蛋下,那一
对高耸挺拔的酥胸时,我的灵魂没有获得救赎,而是被魔鬼死锁死上了。
  我深深地陷入了魔鬼的枷锁,不知不觉间,竟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嫉妒心和
占有欲。当我想用跪在恩人坟前忏悔的办法拯救自己的灵魂时,心底居然冒出一
个这样的可耻想法:不管十年前他待我如何有情有义,毕竟他早成塚中枯骨,我
又何必用那些仁义道德的虚情假意捆绑住自己的手脚呢。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我
才猛然醒悟,原来自己并不像表面那样憨厚实诚,内心一直驻扎着一个可怕的魔
鬼。我与世间那类忘恩负义之人并无多大区别,如果硬要说区别,只不过,我隐
藏比他们深而已。
  想起夫人那如花似玉的容颜,我突然对着恩人的坟墓说起了狠话。
  「我们生而为人,凭什么你出生显赫,而我注定落魄呢?夫人那样美丽动人
的女子,凭什么只能你享有,我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呢?你虽然帮助过我,可那
不一定就是出于真心实意,说不定歪打正着,不然你一走,干嘛就再不和我联系
了呢?正因为我们比较起来,你处处高人一等,所以上天才赐予我这次机会,来
彰显它的公平,不是吗?你安心的睡吧,不要怪我。我醒悟了,就绝对要得到夫
人这样的女人。我要夫人给我做老婆,我要她为我生儿育女,我要她光耀我郝家
门楣。夫人曾经为你做过的事,我都要她为我做,她没有为你做过的事,我也要
她为我做。哈哈,我曾一度抱怨命运不公平,现在看来,老天爷真是通情达理,
大公无私。」
  「哈哈,如果你真在天有灵,尽管恨我吧。哪怕有一天,真要下地狱,我也
不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完这些话,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恩人的坟墓。
  从此以后,我对夫人更加体贴,花尽所有心思揣摩她的想法,处处为她着想,
时时为她分忧。当然,除了夫人的感受,我不再有任何顾忌。每次跟夫人在一起,
我都会趁她不注意,肆无忌惮地饱览她身上每一处地方——她芳华绝代的容颜,
她饱满挺拔的酥胸,她纤细婀娜的腰身,她圆润紧俏的屁股,她修长匀称的美腿。
而且,我也会揪准机会,偷窥她无意走光的瞬间。比如说那次家里大扫除,我站
在高椅上清洁天花板,夫人在下面扶着。当时天热,夫人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
洗完澡后也没戴奶罩。于是,我一低头,便能瞧见两只白晃晃的奶子,非常诱人。
平时有跟夫人身体接触的机会,我都会假装无意摸一下她的手,碰一下她的屁股,
甚至用胳膊肘触摸过她的胸脯。更有甚者,有一次,我趁去主卧洗手间解手机会,
拿着夫人刚脱下来的内衣裤,打起了手枪。
  不知道是我做得天衣无缝,还是夫人过分单纯地相信美好物事,她对我所做
这一切毫无察觉。不仅如此,我们关系相比之前反而更加亲了。夫人不仅常请我
去家里吃饭,偶尔还会跟我谈心,说起一些感情方面的事。
  当然,我表面上应付着夫人,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直在找上她的机会。我心里非常清楚,对付夫人这种女人,除非她自己乖乖上
钩,霸王硬上弓绝对行不通。
               第三十一章
  不知不觉中,两个月时间匆匆流逝。而我的计划,也像长江流水一样,几乎
要化为泡影。我不是没想过给夫人下药后迷奸,可是这种事一旦败露,不仅我现
在所拥有一切要化为泡影,夫人一怒之下,说不定把我送进监狱。正当我为「如
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夫人上了」这个问题殚精竭虑时,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忽然降到我头上。
  一天夜里,我差不多睡着了。这时候,一阵阵凌厉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夫人的电话,于是赶紧接通。
  「老郝,小天夜里突然发烧,要送去医院,你赶快过来,赶快过来…」
  电话里,夫人的声音很焦急,我从来没见她这样,应该是遇上难事了。听夫
人说儿子发烧,我也顾不上多想,披上衣服就跳下了床。
  到达恩人家,已经凌晨一点多,我摁了摁门铃。夫人神色慌张,穿着一件薄
如蝉翼的真丝透明睡衣,几乎半裸着给我开了门。当时看到夫人睡衣下若隐若现
的乳沟和白皙修长的大腿,我下面立刻撑起了一定高高的帐篷,恨不得立刻扑上
去把她就地正法。「小天高烧不退,在卧室,你快抱上他,我们马上去医院…」
许是太过忧心,夫人满脸焦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穿着曝露。此时此刻,儿子病
危,我也无心再欣赏夫人无边春色,立即沖进卧室,抱起儿子朝楼下跑去。夫人
匆忙中批上一件外套,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我抱着儿子盲目地跑到社区外,夫人开着车追上来,示意赶紧上车,然后一
脚猛踩油门,向最近的医院门诊部狂奔而去。
  当值班医生从我手里接过儿子,他神色凝重地检查了一下小孩口鼻喉,然后
迅速送进重症监护室,连夜组织人员进行了抢救。我和夫人则守候在监护室外,
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艰难抢救,儿子的高烧终于退了,并苏醒过来。听到这个
消息,我和夫人相拥而泣,握住医生和护士的手,不停跟他们说谢谢。
  后来,我听医生说,如果再晚送来几分钟,小孩就会停止呼吸。为此,夫人
非常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儿子,守在病床前一直嘤嘤哭泣。我其实也很自责,
觉得那个时候还在想那么龌蹉的事,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不知道要多么悔青
肠子。
  「好了,好了,孩子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难过了…」我搂住夫人,轻轻抚
摩着她的背,柔声劝慰。「我送你先回家休息吧,小天这里,我来陪着。」
  「不要,我要陪着宝贝,」夫人抹了抹眼角泪水,哽咽着说。
  「听话,你明天还要上班,这样熬夜对你身体很不好…」我试着哄了一句,
但夫人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守在儿子病床前。
  我无可奈何,便和夫人一起守着儿子,直到他进入甜蜜的梦想。此时,夫人
仍握住儿子小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后来,困意一点一滴袭来,才终于趴在
床头睡着了。我轻声唤了一口夫人,不忍心叫醒,于是便自作主张背起她,离开
了医院。
  到了家里,刚好凌晨四点。我把夫人轻轻往床上一放,正要给她盖上被子,
眼睛却再也离不开她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了。
  我对自己说,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一咬呀,我颤抖着手,摸上了夫
人两条美丽修长的腿。
  我从夫人玉足足趾开始抚摸,一路往上,经过足背、足踝、小腿、小腿肚、
膝盖等等,来到了大腿前。只见黑色风衣掩映下,露出一截雪白大腿,散发出最
原始的诱惑。我的思想激烈斗争着,只用了零点一秒,色欲便战胜了理智。我把
手伸进里风衣里面,沿着夫人的滑嫩大腿,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往上摸去,直至触
到内裤边角。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伸出中指慢慢爬上夫人的内
裤。停留一会儿,我稍微用力压了压指头,感受那肉嘟嘟的耻丘,接着轻轻地划
了一个圈。
  夫人的身子抖了一下,我以为她醒来了,赶紧抽回手。我屏住呼吸,不敢看
夫人的脸,静等命运揭晓。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夫人没有动静。两分钟过去,
夫人还是没有动静。
  我的胆子大起来,竟然鼓起勇气去亲夫人的嘴,在她香甜的双唇上轻轻地给
了一个长吻。夫人的睫毛眨了眨,不过,还是没有醒来。我的胆子更大了,非常
利索地解开了风衣扣子和腰带。如此一来,夫人正面,除了两块布料似的内衣内
裤遮住她芬芳诱人的敏感之处外,其余似雪肌肤,差不多全收我眼底了。就连她
左胸前一颗小小的黑痣,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俯下身,出神地打量着朝思暮想的女神,一双眼睛,从头看到脚,又从脚
看到头。最近时候,我的嘴巴距离夫人下体,仅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几乎亲在
了她内裤上。然后,我吞了吞喉咙,双手轻轻贴紧那对令我心驰神往的丰满胸脯,
感受它的大小、形状、温度、柔韧性等等。
  「太舒服了,简直妙不可言…」我沉醉其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种销魂
滋味。「能摸到夫人这对引以为傲的奶子,以后回到郝家沟,也有跟他们吹嘘的
资本了。那些黄脸婆算什么,我连夫人都摸了,你们谁能做到?乌龟儿子们,以
后在老子面前放尊重点。特别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郝新民,别以为自己是支书,
动不动就给老子甩脸色。」
  想着想着,我的手情不自禁增大力气,抓了抓那对坚挺的奶子。这个时候,
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凌厉地扫视了我一眼。
  我顿时六神无主,慌乱之中,连忙给夫人盖上被子,马上转身离开。我脑子
一片空白,心想被发现了,这一下全完蛋了。
               第三十二章
  从恩人家里狼狈逃跑后,我马不停蹄来到医院,守在儿子病床前,心中七上
八下,六神无主。
  「自己做了那么龌龊的事,夫人一定不会原谅我。这会儿,说不定夫人已经
下了决心,要与我划清界限,把儿子送还我身边,不再照顾他,不再供他上学读
书。儿子原本有一个美好远大的前程,却被我葬送了。唉,想来想去,我该死,
我害了儿子。」我揪着头发,不停自责。「事情要是传出去,被郝家沟的人知道,
他们一定会在背后戳我脊梁骨,骂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个乌龟王八蛋。到
那时,我的老脸往哪里搁,我还怎么带儿子回郝家沟过日子。」
  当时,我甚至产生一死了之的想法,却最终因丢不下儿子而放弃了。
  不出我所料,这一天,夫人都没来医院看儿子。死小子醒来后,就跟我不停
要乾妈,闹得不可开交。开始我还能哄他安静几小时,到了晚上,还没见到夫人
的影子,他就对我这个老子拳脚相加了。死小子的哭声,整个医院都能听到,他
把对夫人的所有想念,化作怨恨发泄在他老子身上。当然,儿子做得对,的确是
我拆散了他和夫人。
  当天夜里,死小子开始绝食,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还不去把夫人请到他面前
来,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就在我万念俱灰,无计可施时,竟看见夫人悄无声
息地站在病房门口。此时,时针已跳过11的数字。
  夫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副墨镜,径直走到儿子床前。死小子似乎感应到
夫人的脚步,立刻睁开眼睛,停止了抗议,并一把扑入夫人怀里。
  「爸爸是个坏爸爸,小天不要爸爸,只要妈妈,妈妈不要丢下小天…妈妈」
死小子嘤嘤抽泣着,紧紧搂住夫人,向他诉说自己的老子有多坏,然后他多么多
么想念夫人,多么多么离不开夫人。至于死小子,从哪一天起改口把夫人叫成妈
妈,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一回,死小子似乎叫得更顺溜,那一声一声的妈妈,
感情浓郁而奔放。连我这个局里人听到后,都忍不住相信,夫人就是他亲妈了。
  「小天乖乖,要好好吃饭,睡觉,好不好?」夫人亲切地摩挲着儿子的小脑
瓜,心疼不已。
  「好…」死小子长长地亲了夫人脸蛋一口,嘶哑着声音说:「妈妈,咱们不
要呆在这里了,回家好吗?小天今晚想和妈妈睡,不想再睡这里。」
  「小天乖,等明天早上办了出院手续,妈妈就来接你回家,好不好?」夫人
怜爱地说。
  「好…」死小子尽管不情愿,但却不想不听夫人的话,让她伤心。
  「在此之前,小天还要在这里睡一个晚上,妈妈陪着小天,等小天睡着了,
妈妈再走,好不好?」
  「好…」抽了一下鼻子,死小子拉长声音答应。「妈妈,小天想听妈妈唱
《小星星》。」
  夫人帮儿子盖好被子,在床头坐下来,握着他的小手说:「小天,跟妈妈一
起唱,好吗?」
  「嗯…」死小子认真点了点头。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夫人朱唇微启,轻声吟唱起来,场面温馨
而动人。
  渐渐得,死小子甜甜地入睡了,拉着夫人的手松开了。
  我突然一把跪在夫人面前,泪流满面,狠狠地甩着自己耳光。「我做了错事,
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恩人。夫人,你尽管骂我打我吧
…」
  夫人把儿子的小手放入被窝里,镇定地给他拉了拉被子,看都没看我一眼,
就走出了病房,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夫人走后,我仍自跪着,羞愧地耷拉下脑袋。
               第三十三章
  接下来,一连三个礼拜,虽然我眼巴巴盼着,希望奇迹出现,我的手机却再
也没响过。当然,夫人不再给我打电话,不再见我,这才最合乎情理。夫人不愿
见我,我也不敢主动去见她,只要她没抛弃我儿子,我就心满自足了。
  早上祭拜完恩人,回到自己简陋的家中,我习惯性地翻了翻日历。往常到了
这一天,我都会去夫人家,给她送去一袋大米,换上一桶新煤气,可是今天…
  「唉…」我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地来到市场上,在那家熟悉的米铺前走来
走去。终于一咬牙,我下定决心,买了一袋同样牌子的香米,扛起来就朝夫人居
住的社区走去。眼看要到社区门口,我的腿却抖动起来,浑身哆嗦。
  保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点点头,似乎习惯了我此时扛着一袋大米出现在他
面前。然而,我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倍感意外了。走到社区门口,我停了一下,
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我把大米扛回自己家里,往床上一躺,闭紧了眼睛。
  「郝江化,你这个糟老头,究竟在干什么!做了这样的错事,还敢奢望夫人
原谅你吗?你以为送一袋大米过去,夫人就会原谅你吗?你不去,说不定时间一
久,夫人就忘记你这个人了,忘记你所做的错事了。你这样冒冒失失送米过去,
勾起夫人心头的伤痛,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
有错,最好今后在夫人的生活里消失。
  「…可是,我不要儿子了,不再跟儿子见面了吗?虽然夫人把儿子带在身边,
我一万个放心,可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哪能一辈子不相见呢?再说,夫人
一个女人带着儿子生活,换煤气、换水、买米、移动重物等等,多么不方便,我
岂能因为要面子而袖手不管?」
  想来想去,我睡不着了,决定去恩人坟前做一件事,由恩人决定我今天去不
去给夫人家送大米。说起来好笑,我之前在坟头那般侮辱恩人,今儿碰到疑难问
题了,却第一个想起找恩人帮忙。由此可见,我的脸皮有多厚,根本就是欺负恩
人嘛。
  我拿出一枚钢劓,对着恩人的遗照说:「主任,你来见证。如果正面朝上,
我就把米送去,如果反面朝上,我就不送。咱们一锤定音,绝不反悔。」
  说完,我把钢劓朝天上一抛,看着它在空中潇洒地划个抛物线,然后稳稳地
落在泥土里。走向前,我俯下身一瞧,果然正面朝上。于是,我拾起钢,捏在手
心里,快步下了山。
  推开家门,我毫不犹豫地扛起大米,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我意志坚定,步履
沉稳,任谁都不能阻止。
  后来我想,在送不送大米这件事上,恩人又帮了我一个大大的忙。正因为恩
人明智的决定,我才在那个关键时刻,出现在夫人面前。不但拯救了夫人,护住
了她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蛋,也修补了我和夫人之间濒临崩溃的关系,更打开了通
向我和夫人幸福生活的天窗。
  当我一天之内,第二次扛着一袋大米出现在保安面前,他的表情因扭曲而显
得过分夸张。自从夫人那次教训他们后,我进出社区变得自由自在,没有保安敢
再来盘查。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们惊愕,还是任我自行进了社区的大门。
  坐电梯来到六楼,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了出去。我内心坦荡,绝不退
缩,就算下地狱,也要把大米送到夫人家里。
  可是,刚走几步,我就怔住了,停下了步子。
  「搞什么名堂,门怎么开着…」我喃喃自语。「难道夫人算准我会来,所以
提前把门打开了…那也贼料事如神了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从房里传来夫人恼羞成怒的声音:「我要给你们
解释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我的话!你们谁的男人给我送花送鸟,都跟我无关,
我甚至都没见过他们!求你们离开吧,我还要去学校上班…」
  夫人话还没说完,马上响起了另一个爆炸似的女声。「你还上个鸟班!我家
里那个天杀的汉子,现在天天想着你,还说要跟我离婚,你还敢说没勾引他!」
  我一听这话,赶紧几步走到门前。只见客厅中央,三个气势汹汹的妇女,把
柔弱无助的夫人,团团围住。说实在话,我脑海里设想了千万种和夫人相见的情
景,但就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第三十四章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手一叉腰,噌噌朝夫人身上逼,泼妇似的劈里啪啦
说起来。「你个狐貍精,巧言令色,嘴巴上还不承认。等一下,老娘发起飙来,
扒光你的衣服,一把火烧了你的狐貍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卖弄风骚,敢不
敢偷人汉子…」对方的恶毒话语,气得夫人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夫人待
人,从来客客气气,温文尔雅,哪曾受过这般侮辱,委屈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一听那个三八要动手,刚把米放下,以防万一。却不料站在夫人右手边,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矮个子妇女,趁夫人黯然伤神之际,倏地从包里抽出一把锋
利的匕首,朝夫人的脸蛋划去。我暗叫一声「可恶」,危机时刻,竟以电光火石
般的速度沖了上去,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硬生生挡住了匕首。夫人早吓得
花容失色了,尖叫连连,她本能地双手护住脸,向后退去,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匕首坏破我的衣纱,顷刻,血液喷涌而出。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
顾手臂巨大的疼痛,飞腿一脚踢开矮妇人。然后抓住另外俩个妇女的脖子,一手
拎着一个,把她们像小鸡一样扔在了门外。我狰狞恐怖的模样,早吓破了这三个
恶妇的胆,她们连滚带爬站起身,鬼叫着落荒而逃。
  我这才关上房门,几步走到夫人面前去扶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夫人似乎
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良久,才缓过神来。
  我搀扶着夫人到沙发上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刚才那一摔,夫人
崴了右脚,这会儿清醒明白,疼得叫苦连天。我忙端来一盆热水,脱下夫人的高
跟凉鞋,把毛巾浸热拧乾,敷在她脱臼的足踝上。接着,我一手托住夫人右脚足
踝,一手握住她柔嫩无骨的脚底板,轻轻揉动起来,然后稍稍用力一推,便拨乱
反正了。
  夫人「啊」得一声尖叫,一口水全吐在我脸上。我反手一抹脸上的水,扶夫
人站起来,说:「走几步,试一下。」
  夫人闻言,松开我的手,试探性走几步,果真一点都不痛了。
  「谢谢您…」夫人转身面向我,露齿一笑。看着夫人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开了,
我也非常高兴。
  「手疼么…」注视着我受伤的手臂,沉默一会儿,夫人眼眶里泛起泪花。
「一定很疼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我以为夫人质问自己为什么做错事,赶紧一把跪下来,神色慌张地说:「对
不起,我错了…我、我、我…实在太该死了,不敢请你原谅。」
  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拿来家庭医疗包,细细地给我清理伤口,消炎止痛,
绑扎绷带。我偷偷地打量了夫人一眼,她眼神专一,表情淡定。
  从容不迫地做完这一切,夫人又拿来一件新毛巾,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我
受宠若惊,心如撞鹿,暗想这一刀,挨得真值。擦完脸,夫人在我对面坐下来,
静静地看着。
  「郝大哥,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刚才是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挨这一刀?」夫
人语气平淡。
  「因为…因为…我要报答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
  夫人笑笑,理了理鬓发,说:「那从今以后,我们就扯平了,你不再欠我的
恩情,不用再报答我了。」
  「我…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听夫人那语气,好像从今往后,不会与
我有任何瓜葛,不禁令我倍感失落,六神无主。「你的恩情,我一生一世都报答
不完,请…不要赶我走…」
  夫人「噗嗤」一笑,「郝大哥,我没有要赶你走意思。从今以后,这个家,
你随时都可以来。」
  「真得吗?」我喜出望外。
  「你不相信?」夫人从包包里掏出钥匙串,解下一把交给我。「这是门钥匙,
以后就由你保管了。」
  我从夫人手里接过金灿灿的钥匙,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笑得再也合不拢嘴
了。
  「你对我这份信赖,我郝江化今生一定不辜负,」我纳头便拜倒在夫人脚边,
信誓坦坦地说。
               第三十五章
  夫人弯腰扶起我,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准你这样,随随便便给人下
跪,知道不?」
  「嗯…」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
  「那郝大哥,你留在家里,我去去学校就回来,晚上一起吃饭,」夫人热心
地说。
  「我送你去学校吧,我怕那三个八婆再为难你…」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自
告奋勇要做夫人的护花使者。更令我难以意料之事,还在后头,没想到夫人竟然
爽口答应了。
  于是,我陪夫人一起出了门,坐上轿车,把她护送到学校。
  「郝大哥,你在车里稍等我几分钟,我去去教务室就来。」停下车子,夫人
对我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在车里,目送夫人进入教学楼,舒服地往座椅上一靠,闭目养神。
  不到一根香功夫,夫人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我赶紧坐好,对夫人傻笑一下。
夫人把几份文件放到后座,看看手表,说:「幼稚园还没下班,我们到附近百货
商场逛逛吧。」然后发动轿车,缓缓驶出了校门。
  到了百货商场,我跟着夫人走下车,陪在她身后。路过三楼男装店,夫人回
头说:「郝大哥,给你买件衣服吧。」
  我忙摇头拒绝,连说不用。夫人不容分说把我拉到一家店里,随手挑了一件
男式衬衣,在我身上比划几下,摇摇头。接着,夫人又拿起另外一件,在我身上
比划一番,这才满意点点头。
  「试一下这件,穿上去肯定精神百倍,年轻十岁,」夫人笑说。我不好意思
笑笑,接过衬衣,直接穿在身上。夫人帮我拉了拉衣角,退后几步,看了看。
  「嗯,还行,再挑一件西裤吧。」说完,夫人顺手拿起一件男式西裤,要我
到更衣室去换。
  我换上西裤,很不好意思走到夫人面前,脸色通红。夫人看了看,点点头,
说:「不用脱下来了,直接穿上吧。」
  付完帐,夫人又把我拉到一家鞋店,挑了一双名贵皮鞋。
  随后,我陪夫人转到一家女装店,她自己挑了两条裙子,在镜子前反复比划
着。
  「郝大哥,哪一件好看?」夫人笑问。
  「都好看…都好看…」我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看夫人,连忙扭转头。
  「嗯,那两件都买了吧。」
  逛完商场,时间刚刚好,我和夫人到幼稚园接上儿子,三人开开心心往家里
走。
  「郝大哥,你喜欢吃什么菜?」一进家门,夫人就笑语盈盈地问。
  「妈妈,小天最喜欢吃红烧鲤鱼了,」死小子抢先一步,生怕被他老子抢了
似的。
  「都喜欢…」我脑瓜子骨碌一转,讨好似的说:「只要是你做得,我都喜欢
吃。」夫人闻言,嫣然一笑,面赛桃花。
  我帮夫人一起做了顿香气四溢的晚饭,夫人开了瓶法国红酒,有说有笑,不
停劝我多吃菜。吃完饭,夫人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装,然后给我的伤口换药,
细细包扎。闻着夫人身上散发的沁人幽香,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脸,我不禁心驰
动摇,浮想联翩。
  「还疼么…郝大哥?」夫人柔声问。
  我摇摇头,注视着夫人性感的锁骨,鼓起勇气说:「明天…明天,我再来送
你上下班。」
  夫人理了理鬓发,妩媚地说:「好啊,只要你不嫌烦,天天来送都行。」
  「那我们说好了…」我高兴得忘乎所以,起身走到门后,又折回来,羞红了
脸。「…明天见…明天见…」说完这句话,我逃似的走了出去。
  「郝大哥,慢点走,别摔倒了…」身后传来夫人关切的话语。
  「知道啦…」我转身大声答应。
               第三十六章
  出了社区大门,我再也难以抑制激动心情,哼起快乐的小曲,手舞足蹈,一
路跑回家。
  「给我包扎伤口,替我擦脸,把家里钥匙交给我,给我买衣服,同意我护送
上下班,做我喜欢吃得菜…这一切一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这个家,
你随时都可以来』,『好看吗』,『只要你不嫌烦,天天来送都行』,夫人对我
所说这些情意绵绵的话语,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芳心暗许?接下来,我该做点什
么,我该做点什么…」我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停拍着脑袋。「是乘胜追击,还是
按兵不动?诸葛亮曾七擒孟获,欲擒故纵,自己何不效法?不行,不行,还是乘
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夫人,才符合当下国情。」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今儿早上起来,我还在为夫人的事愁眉苦脸,
没想一天之间乾坤逆转,明早我就要和夫人约会了。那个臭三八,虽然刺了我一
刀,可我还要感谢她呢。没有她这一刀,我和夫人之间的僵硬关系,还不晓得哪
天能解冻,更谈不上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啊。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三
十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我郝江化要时来运转了。」
  「恩公啊恩公,看来你是非常赞成我泡夫人了,你知道她一个人生活寂寞,
所以才有此安排。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要与夫人约会,对她展开进攻
了。没时间去你坟头上香,还请你暂且见谅,等把夫人泡到手,我一定给你加上
中香,」我喃喃自语。「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泡到夫人。拖延一天,
夫人势必寂寞一天,我就孤独一天,你就跟着少受一天香火。所以嘛,我们都要
加油努力,争取早日把夫人泡到手。唉,说实在话,只要闭眼一想夫人不穿衣服
的样子,我下面就翘翘上天喽。以后夫人成了我的女人,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
么玩…夫人一直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这会儿,真想看她发骚浪叫…恩公,
我想把夫人调教成一条母狗,让郝家沟那些臭男人天天上她,好不好?」
  我越说越下流,兴奋不已,情不自禁握住滚烫发硬的东家,狂撸起来。
  「恩公,我们一起操夫人,好不好?我操夫人骚穴,你操她屁眼。我们把夫
人往死里操,看她还高贵不,看她还优雅不,看她还知书达理不?我还要和小恩
公,一起操夫人,操大夫人的肚子…我还要操年轻漂亮的小夫人,让小夫人给我
生孩子…」我浑身一阵哆嗦,马眼张开,连续喷射。
  「罪过,罪过,我怎么那么坏,竟然亵渎了恩人全家,真该死。」激情过后,
我懊恼不已,非常自责。「…可是,为什么这样兴奋,难道我真想那样对待恩人
全家吗?要是小恩公知道,还不把我杀了…不不不,我才不会那样对夫人和恩公
全家,我爱夫人,我尊敬恩公,尊敬小恩公,尊敬小夫人…」
  我胡思乱想,一夜无眠,天刚灰蒙蒙亮,就起床洗脸刷牙,然后马不停蹄地
赶到夫人家。
  夫人刚起床没多久,随意穿着一件宽松衬衣,露出两条洁白修长的大腿。我
怀疑衬衣里面根本没穿内衣内裤,真要忍不住扑上夫人,马上扒光她狠狠干。见
我如约而来,似乎意料中事,夫人并没流露丝毫惊讶,只是淡淡地一笑。
  「我…我…我是不是来早了,打扰到你了?」我语无伦次,一双眼睛贼溜溜
地扫着夫人那双美腿。
  「没有,」夫人看我一眼。「郝大哥,你眼里有血丝,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我…我昨晚睡不着…天一亮,就起床赶来了…」想起昨晚自己疯狂亵渎夫
人,我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郝大哥,你不用那么认真,随意一点,好吗?」夫人柔柔地说。「我看你
先去卧室休息一两个小时,我做好早餐,再叫醒你。」
  「不用,我一点都不累,」我慌忙拒绝。「我会做早餐,我来做,你休息吧。」
说完,我抢先一步走进厨房,叮叮咚咚忙起来。
  夫人执拗不过我,只好退让一步,说:「那行吧,早餐就交给你做了,味道
清淡一点。」
  「知道了,如果不美味可口,我负荆请罪,」我对夫人憨憨一笑,自信满满。
  夫人看着我,「噗嗤」一笑说:「负荆请罪就不用了,罚你跪搓衣板还可以。」
  「跪搓衣板?」我暗暗想。「我那个死鬼老婆,以前不就常这样教训我吗?
老婆教训老公,才用这一招,感情夫人把我当成自家人了。哈哈,太好了,夫人
终于忍不住要主动表白了。」
  「行,跪搓衣板就跪搓衣板,我喜欢跪。」我心里美滋滋,顿时精神抖擞,
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我不仅喜欢跪搓衣板,更喜欢叫我跪搓衣板的人—
—她美丽高贵、知性优雅、大方得体、白皙苗条、婀娜婉约,更有一颗兰心蕙质
的好心肠,总而言之,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这番话,要是换作以前,我绝口讲不出来,但此时此刻,我却口若悬河,滔
滔不绝。夫人听完我的话,脸上起了一层晕红,调皮地问道:「这么好的女人,
是谁啊?嘻嘻,郝大哥,很难听到你说这么肉麻的话。你一定是很爱这个女人了,
能告诉我,你到底有多么爱她吗?」
  「我的命都可以给她,」我拍拍胸脯,心痒难耐。
  「是谁啊?我认识她吗?」夫人挤一个媚眼,风情万千。
  我头一低,小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夫人闻言,嘴巴一撇说:「早上起来就没个正经,不理你了,我去洗澡了。」
然后,扭着小蛮腰,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厨房。
  我抓耳饶腮,暗说:「不理我才怪,今天就要把你上了。」
               第三十七章
  早上把儿子送进幼稚园,我随夫人来她学校。夫人是这所重点学校高中部教
导主任,教高三班英语。下了车后,一路上,与夫人打招呼的老师和学生没完没
了,可见她非常受欢迎。夫人领我到她办公室休息后,就自己拿起教鞭,胳膊下
夹着教材,风度翩翩去上课了。
  上午一节课上完,夫人和她的一个女同事,俩人边说边笑着回到办公室。夫
人的女同事叫岑箐青,和夫人关系很密,常去夫人家串门,因此我们都认识。
  「哎哟,郝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咯…」见到我,岑箐青夸张地招呼。我不
好意思笑笑,对她点点头。
  夫人瞥我一眼,凑到岑箐青耳朵边,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立即引得她捧腹
大笑。夫人推了岑箐青一把,要她注意形象。俩人接下来聊了十几分钟衣服化妆
品之类的话题,岑箐青才离开办公室。
  「郝大哥,我们走吧。」夫人整理一下包,「我今天没课了,想去爬岳麓山,
你能陪我去么?」
  「当然能,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一生一世守护你。」没有外人在场,
我放松多了。
  夫人莞尔一笑,「郝大哥,才一夜之间,你的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我都
有点不适应了。」
  「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大胆地从身后搂住夫人,亲了她脸蛋一口,心
砰砰直跳。
  夫人抹一把被我亲过的肌肤,推开我,嗔说:「讨厌…再这样,我不带你去
爬山了。」夫人生气的模样更好看了,弄得我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我们回到家,夫人换上一身纯白色运动休闲装,短衣短裤配球鞋,既青春阳
光,又性感靓丽。
  「郝大哥,你试一下这套运动服吧,看合不合身。」夫人拿出一套同色同款
休闲装,我当着她面,直接脱去外衣外裤,露出一身黝黑健壮的肌肉。
  夫人笑笑,伸出细长的中指,戳了戳我胸大肌,说:「看不出来,你肌肉硬
邦邦那么结实,难怪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那三个女人。」
  「喜欢吧,我这身肌肉,都是为你准备,」我贼笑着凑到夫人耳朵边。
  「去,给你点阳光,就要整个太阳,谁喜欢你这样的糟老头…」夫人脸一红,
唾了我一口。我潇洒地做了个健美动作,抖着两块胸大肌,得意地看着夫人。
  夫人吃吃发笑,拍了一记我肩膀,说:「别臭美啦,快点换衣服,我们要出
发了。」
  我说一句「遵命」,穿上短裤和T恤,夫人又拿来一双白色球鞋。
  「我这身行头,原来你全准备好了,是不是早计划让我陪你爬山啊?」我用
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夫人腰身,对她挤了挤眼睛。
  「你想哪里去了,才不是呢。」夫人嫣然一笑,理了理鬓发,说:「你身上
这套男装是老左的衣服,是前年我们结婚二十周年时所买,我一直精心保管着。
老左身材高,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穿,反正放在衣柜里也是闲着,不如拿出来给你
试试。」夫人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上衣有点长,几乎遮住了短裤。
  「那么说,我已经和老左平起平坐,是不?」我美滋滋地说。
  「想得美…」夫人一字一字地说。「衣服是给你穿了,不过,和老左比起来,
老郝同志,你还差好远好远。」
  我有点不服气,一拍胸脯说:「放心,我会加倍努力,总有一天,我能赶上
老左并超越他。」「你还挺盲目自信,行吧,我也不打击你,看你以后表现,」
夫人笑吟吟。
  「得令!」我「唰」地敬了个礼,声如洪钟地说:「从今往后,我会一千倍
一万倍对夫人好。夫人累着了,我有罪;夫人不开心,我有罪;夫人受人欺负了,
我有罪。为了夫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谁会叫你上刀山下火海,」夫人跺跺脚。「嘴里跑火车,全是大话,谁知
道你能不能做到!」
  「能,我保证!要是做不到,我愿意拿头来见夫人,」我大声说。
  「谁要你的头,你的头要好好长在你脖子上,」夫人嗔怪。「还不快穿上鞋
子,黄花菜都凉了。」
  换上鞋子,夫人把我从头到脚品鉴一番,点点头说:「郝大哥,你把T恤扎
到短裤里,会更好看。」听夫人说自己好看,我不好意思笑笑,扎上了T恤。
  「走吧,老郝同志,出发…岳麓山,」夫人一个优美转身,指向前方。
               第三十八章
  听人说过岳麓山风景秀丽,景色如画,然在我看来,无论多美的风景,都不
如夫人美。宛如一只美丽的梅花鹿,夫人一改往日娴静恬淡的风格,嘻哈连天,
活泼好动,此即所谓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吧。
  爬到半山腰,来到一处巨巖前,我拉着夫人攀了上去。这是我第一次牵夫人
的手,夫人的手柔嫩光滑,手心一股温热的气流传到我手上,好似过电的感觉。
  「还不放开,要一直抓着不放吗,郝大哥?」夫人轻轻甩了甩被我紧握的右
手,妩媚地问。我凝视着夫人一双星眸,坚毅地点了点头。
  对面走来几个游客,夫人赶紧拍了拍我的手臂,小声说:「被人看见不好,
快放开…」面对陌生人,夫人还是比较害羞,我只得松开她的手。
  穿过一段石阶路,进入一片枫树林,有条小径蜿蜒直上。我几步跟上夫人,
轻轻牵起她的手,夫人象征性抽几下,便默许了。我顺势环住夫人腰身,把她往
怀里拉。
  夫人脸色通红,左右看了没人,小声说:「拉手就行了,别得寸进尺,我不
喜欢。」
  我点点头,牵着夫人的手慢慢行走,俩人都不说话,静静体验这种奇妙滋味。
出了枫树林,前面空旷处有家装修独特的餐馆,夫人抽回手,提议去吃中饭。
  我们点了几个精致小菜,夫人问我喝啥酒,我说啤酒。夫人爽朗地说啤酒清
凉解渴,我陪你喝几杯,要是醉了,你要背我爬完岳麓山。我瞄了瞄夫人T恤下
饱满坚挺的胸脯,心想那一对颤巍巍的奶子压在背上,不知啥滋味。
  「你想什么呢,贼眉鼠眼,内心有鬼啊,」夫人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
  我慌忙回过神来,迭口说:「不打紧,不打紧…别说爬岳麓山,游一次大平
洋都没问题。」
  「不吹你会死啊,」夫人摇摇头。「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真是改
不了吹牛的习性,没几个不爱吹,你也不例外。」
  「嘿嘿,」我抓抓耳朵,「我只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偶尔吹一下,比他们好吧。」
  吃完饭,喝了酒,稍事休息,我和夫人继续出发。走了十几分钟,夫人揉了
揉太阳穴,说这啤酒还真不能沾,我现在头脑晕乎乎。我一眼看到山林里的凉亭,
说我们到那个亭子里休息一下。夫人顺我手指的方向看到凉亭,点点头。
  凉亭中央有处石桌,桌子四周安放着四张石椅。我擦干净石桌和一张石椅,
扶夫人坐下。夫人对我露齿一笑,说了句谢谢,便一只手支着脑门,闭目养神。
  我在凉亭周围找了找,找到一片大树叶,摘下来给夫人扇风。夫人睁开明亮
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接着合上眼睛。
  我一边给夫人扇风,一边用纸巾擦着她额头上细微的香汗,近距离凝视着夫
人秀气的五官。夫人简直就是美神,一张精致的脸蛋,找不到任何瑕疵。我屏住
呼吸,忍不住亲了亲夫人的琼鼻一口。夫人打开双眼,看了我几秒钟,又闭上了。
我蹲下身,贪婪地扫视着夫人一双修长美腿,然后伸长脖子嗅了嗅她的裤裆处。
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心驰神往。我忐忑地看了看夫
人,麻起胆子,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大腿上,轻轻摩挲着。
  夫人这时突然睁开眼,拿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局促地搓搓手,表情僵硬,
不知说什么好。
  「唉,蚊子真多,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夫人长叹一口气。「郝大哥,
我们下山吧,到山脚的客栈好好睡一觉再回去。」
  「…好、好…」我擦着额头的汗,心想看来夫人放过自己了。转眼又想:睡
一觉?莫不成夫人暗示我,到客栈再让我上?想到这一层意思,我一下子心花怒
放,刚才的紧张害怕情绪全没了,眉飞色舞地说:「那我背你下山吧。你说过,
要是醉了就让我背,可不许反悔哦。」
  夫人羞涩一笑,捶了我几拳,说:「我这么大个人,还要人背,被人看见多
不好。」
  「管它呢,谁认识咱。来吧,到我背上来,」我蹲在地上,拍了拍后背。
  夫人抿嘴一笑,摇手说:「还是不要吧,我怕被人看见。」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你要是反悔,我就要惩罚你。」
  「怎么个惩罚,」夫人头一扬,「说说看…」
  「打屁股!」我脱口而出,「要么让我背,要么让我打你屁股,二者选一,
你选吧。」
  夫人咯咯笑起来,理了理鬓发,慢条斯理地说:「郝大哥,你好不讲道理,
我免了你背我下山的辛苦,你不感恩,反而还要打…人家屁股,是何道理。」当
从夫人小嘴里说出「打人家屁股」五个字,她那悦耳动人的声音,配上一副小鸟
依人的羞态,撩得我浑身气血直涌,恨不得马上把她就地正法。
  「就不讲道理了,谁叫你反悔。」我吞了吞喉咙,扫视着夫人紧俏的臀部,
扬起一只巴掌,咄咄逼人地说:「别磨叽了,赶快选,不然我就强来了。」
  夫人嘴巴一撅,说:「那我选打屁股!」眼珠子咕噜一转,接着说:「不过,
咱们事前说好,只准打一下,你要是犯规,我就把你一脚踹到大平洋。」
  夫人说完,双手扶住石桌,闭上眼睛。「愿赌服输,动手吧…」看着夫人那
副引进自刎的自我牺牲表情,我哈哈一笑,很夸张地扬起手掌。
  「打左边呢,还是打右边,」我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三十九章
  一时不见我动手,夫人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我,说:「去去去,过期作废,
别虚张声势了。我下山了,懒得搭理你。」
  我嘻嘻一笑,趁夫人转身之际,快速摸了一把她的圆润屁股,然后朝山下跑
去。夫人没好气笑笑,追了几步,便停下来慢慢走。
  下山容易,上山难,我们很快来到山脚下那家叫「红枫叶」的客栈。夫人甩
开我的手,率先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立在服务台后面,看
见我和夫人走进来,露出职业性微笑。
  「您好,是要住宿吗?」女孩子问。
  「嗯…」夫人点点头。
  「一间房吗?」女孩子抬头看我一眼。我紧张起来,竖起耳朵听夫人的答案。
夫人回头望我一眼,说:「不是一间,我们要两间房。」从夫人嘴里听到这个答
案,我的心一下子拔凉,跟焉了萝卜似的,无精打采。
  夫人把一个房卡扔给我,自个上了楼。我们的房间连在一起,当夫人关上房
门刹那,我要跳楼的决心都有了,暗骂到这份上还不让我上,算个卵事。
  沖完凉,我围上浴巾,在床上躺下来。隔壁传来哗哗流水声,夫人还在洗澡。
我估算没四五十分钟,夫人的澡不能洗完,贴着壁听一会儿,便打开电视看起来。
  一集电视剧看完,夫人那边的水声才停止。又过了会儿,我的手机收到一条
夫人发来的短信:洗完澡到我房间来。我一看短信,顿时心花怒放,穿上短裤,
几步沖到夫人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夫人打开门,我看到她刹那,鼻血差不多要喷涌而出。只见她围着一件白色
浴巾,堪堪遮住胸脯和大腿,往床上一坐,都能隐约看见屁股。
  「郝大哥,我手脚酸疼,你帮我推拿推拿,好吗?」夫人笑问。
  我一听夫人的话,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夫人让我给她按摩,我和夫人的肌
肤接触机会更多。忧的是夫人原来不是叫我过来上她,我还以为直接就可以进攻
了,看来还要多费周章。
  「此乃美差,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口中连连,哑然失笑。暗自想道:
「要是有一天夫人对我说『郝大哥,我下面又痒又湿,你帮忙干干我,好吗』,
我一定同样义不容辞。」
  「美差是美差,可你不准动歪心思哦…」夫人对我招招手,在床上舒服地趴
下来。「开始吧,郝大哥,重点给我捏捏腿。」
  「知道了。」我答应一声,坐到床边,心想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抚摸夫人那双
美腿了,然后深呼一口气,轻轻握住夫人柔嫩无骨的细脚丫。
  夫人的脚丫子凉凉的,嫩白而纤细,握在手上,肌肤触感十分滑腻。从脚底
板往上,抚过足踝、敲过小腿、揉过腿窝、膝盖等,我认真揉捏着夫人美腿每块
肌肉和关节。有时候下手重了点,疼得夫人「啊」一声尖叫,就伸手拍我一下,
算是对我恶作剧的报复。
  揉了十几分钟大腿,我俯下身,顺着夫人的美腿,朝她浴巾里瞧去。夫人双
腿并拢很紧,洗完澡后没有穿内裤,依稀能看见她雪白的屁股和大腿根。我把夫
人的腿轻轻分开了些,这一下能看见她屁股沟,不过夫人很快重新并拢了双腿。
  我继续爱不释手地揉搓着夫人性感的大腿,然后一点点往上,朝浴巾里伸进
去。不料指尖刚触到屁股,就被夫人握住了手。
  「别乱摸…」夫人轻声说。
  我只得抽回手,绕过夫人丰腴臀部,按压她的纤腰,接着是玉背和香肩。夫
人的玉背滑如凝脂,香肩瘦削性感,都是我的最爱。把玩一会儿,我情不自禁亲
了下去,一毫米一毫米啃起来。夫人开始拍了我几下,后见我不为所动,索性放
开怀抱,任我亲起来。在夫人几分纵容之下,我色胆陡起,手伸到夫人胸下,来
脱她的浴巾。
  夫人翻转身,一只手护住胸脯,一只手把我推开。
  「你好讨厌…」夫人笑吟吟地说,「去给我跪搓衣板…」
  我笑笑,摸了摸脑袋,「跪搓衣板之前,先让我看一下你的奶子…」边说边
动手脱夫人的浴巾。
  夫人咯咯娇笑,护着胸脯,左都右闪,冷不丁一脚把我从床上踹了下来,痛
得我嗷嗷直叫。
               第四十章
  「活该,谁叫你说话那么下流,」夫人指着狼狈的我,笑得前俯后仰。
  我拍拍屁股,嘿嘿发笑,起身坐到夫人身旁,大手抚上她的美腿,来回摩挲。
夫人半靠在床上,轻轻咬着下嘴唇,只要我的手越过浴巾下警戒线,就朝我背上
狠狠拍一巴掌。
  「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你是天底下最贤慧的妻子,你是天底下最恭良的
妈妈。」我边说边拿起夫人的手,哈巴狗似的舔了起来,逗得夫人咯咯娇笑。
「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守护狗,一生一世守护你、仰慕你、疼爱你。无论什么事,
只要你一声吩咐,我都会义无反顾去做…」
  「好狗狗,真乖,」夫人「噗嗤」一笑,抚摸着我的头。「既然你那么忠心
耿耿,就去看门吧,主人我要睡觉了。」
  眼看肥肉就要到手,却冷不丁被夫人赶出房间,我顿时哑口无言,皮笑肉不
笑。「这…这…不是真要我出去吧?」
  「真的,真要睡觉了,」夫人嫣然一笑,灿若桃花。「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谢谢你为我按摩。」夫人说完,侧躺下来,拿被子盖住了身体。
  我站在床边抓耳饶腮,走当然不甘心,不走却又违背夫人的命令,怕她生气。
正不知如何是好,夫人回眸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要是不想离开,就在沙发上
睡吧,我们睡一觉再回家。」
  看来只能如此,我耸耸肩膀,到沙发上躺下,直勾勾盯着被子下夫人曲线玲
珑的胴体。我无心睡眠,一会儿便听到夫人匀称的呼吸声,这样一来,更加心烦
意乱了。
  夫人睡了两个钟头,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见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便问
道:「郝大哥,你不会一直坐在床边,看我睡觉吧。」
  「我反正睡不着,又不想离开你,所以就这样看着你睡,」我撇撇嘴巴。
  夫人咂咂舌,对我抛了个媚眼,然后坐起身,一只手提着胸前浴巾。
  「我睡觉的样子好看吗?」夫人理了理鬓发,笑问。
  「太好看了,简直美到家了,」我由衷感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女人,
有你一半漂亮。」
  夫人抿嘴一笑,抽回被我握着的手,说:「知道了,原来你也是个情种。我
要换衣服了,你回自己房间吧,换好衣服,我们就回家。」
  「啵…」情到深处,我情不自禁亲了夫人脸蛋一口。夫人也不生气,只是嗔
了我一眼。
  离开岳麓山,我和夫人先回家换了衣服,然后到幼稚园接上儿子。夫人给岑
箐青打了电话,约她晚上到一家西餐厅聚餐,接着又约了另一个好友徐琳。徐琳
在银行工作,是夫人的大学同学,俩人一直来往密切,因此跟我也认识。所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岑箐青和徐琳虽没夫人貌美,却也是万里挑一的大美
人,身材高挑,时尚迷人。跟她们在一起,我就像一只土蛤蟆,灰头土脸,一脸
沧桑。要不是夫人平易近人,和蔼善良,我父子哪能享受到与三个绝色大美女共
进晚餐的乐趣。
  吃完晚饭,夫人提议去唱K,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赶到一家高档娱乐场所。
  进了包厢,夫人和两个密友笑笑闹闹,轮流着一曲接一曲唱得不亦说乎。我
这个大老粗哪会唱歌,坐在沙发上,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欣赏三个美女的风采。
玩到兴致蓬勃时,夫人跳起了孔雀舞,那美妙的舞姿,那销魂的身段,勾得我眼
珠子都掉地上了。唱完K,夫人和岑箐青、徐琳等在娱乐场所大门口分了手。我
们回到家,死小子已在车上睡着。夫人小心翼翼把他抱到床上,脱去外衣裤,盖
上被子。
  「郝大哥,你到社区门口肯德基餐厅,给我买杯可乐和甜筒,这会儿好想吃。」
夫人回到客厅,累得在沙发上躺下来,吩咐我。
  「嗯…」我立即起身出了门。
  过了半根烟功夫,我一只手拿着可乐,一只手拿着甜筒,笑呵呵地出现在夫
人面前。夫人坐起身,接过甜筒舔了一口,接着接过可乐喝了一小口,放在茶几
上。
  看看手表,夫人莞尔一笑,对我说:「郝大哥,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住这
里吧,明早再回去。」
               第四十一章
  我一听夫人的话,心下马上乐开了花,琢磨着字里行间的意思。「夫人第一
次留我在家过夜,那是不是意味着,今晚可以上她了?夫人向来心思缜密,结合
她这两天对我的浓情蜜意,如果不是甘愿被我上,断不会留我在家过夜。不过,
夫人的心思变化多端,还是小心伺候着,随机应变比较好,断不可轻率行动,枉
失机会。」
  「你睡左京的卧室,洗洗早点休息吧。」夫人舔完最后一口甜筒,起身回眸
一笑,对我挥挥说:「我也去洗洗睡了。晚安,郝大哥…」
  「晚安…」我站起来,局促地跟着夫人,来到她的卧房前。
  「郝大哥,你的卧室是那一间,」夫人抿嘴一笑,指了指。我脸色通红,含
糊不清地「噢」了几声,低下头快速走过去。
  夫人关上卧房门,不久便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洗澡声。
  我洗完澡,穿上左京的沙滩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翻身下床,来到夫人
的卧房门前。夫人还在洗澡,过了二十来分钟,水声才停止,传来夫人走动的声
音。
  我忐忑不安,生怕夫人发现自己偷听她洗澡,赶紧返回卧室,重新躺了下来。
待不安情绪消失后,我色胆又起,蹑手蹑脚下了床,来到夫人卧房门前。我一咬,
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夫人闻声打开门,让我进来,只见她穿着睡衣睡裤,正在
做面膜。
  「还有事吗,郝大哥?」夫人摘下面膜,亲切地询问。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木讷地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说:「没事…没事…只
是…来看一眼…」
  「那早点去睡吧,」夫人笑说。
  我说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好」字,僵硬地退出卧室。夫人说一句「晚安」,
便挥挥手,关上了房门。
  我在门口站立良久,直到夫人关灯睡觉,才暗自叹一口气,闷闷不乐回到房
间,不死不活躺下来。
  「难道今晚就这样睡过去?郝江化啊郝江化,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去把握,
要是被郝家沟那帮穷汉子知道了,今后你还有脸混么?
  不行,今晚绝对要把夫人上了,哪怕强来,也要干她一炮。「
  想着想着,我再也躺不下了,第三次来到夫人的卧房门前。我侧耳细听了一
会儿,房间里静悄悄,夫人显然已经入睡了。我壮起色胆,试着推了一下门,不
料门竟然没反锁,一推就开了,这下轮到我吃惊了。
  「房门没有反锁,究竟什么意思?夫人忘了锁门,还是对我太放心,还是别
有用意?不管那么多了,既然进来,就不能空手而回。就算今晚不能把夫人上了,
也一定要摸到她的奶子和屁股,还要摸摸她的小穴。」我心思飞转,借助窗外微
弱的灯光,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耳边传来夫人匀称的呼吸,只见她一只手露出被子,放在胸脯上,表情恬淡
静美。我怜爱地拿起夫人莲藕似的小手,轻轻放进被窝。夫人稍稍动了动身子,
没有睁开眼。看了会儿,我掀起被子,露出夫人的美腿。夫人穿着睡裤,只能看
见她一双精雕玉酌的脚丫裸露出来。尽管如此,我还是爱不释手地捧住夫人的脚
丫,如此似醉地舔起来。我一口一口吃着夫人的脚趾头,恨不得把整个脚丫放入
嘴里嚼,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许是我动作太大了,夫人睁开了眼睛,看了
看我,又闭上了。
  夫人的行为一下子点燃了我的熊熊色胆,我放下她的脚丫,直接上了床,鉆
进被窝,一把抱住她就亲起脸蛋来。夫人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喉音,侧转身,背
对着我继续睡。
  我津津有味地舔着夫人的脸蛋、耳垂、脖子和香肩,大手慢慢扶上她挺拔的
酥胸,握住后轻轻揉搓起来。同时用早已坚硬的东家,隔着睡裤,有意无意顶一
下夫人的俏臀。夫人喉间发出细细的呻吟,显然已经醒了过来。
  摸了会儿胸脯,我的手伸进夫人的睡衣,被夫人握住了。
  「还不行…」夫人小声说。
  我只好抽出手,隔着睡衣,大力揉搓起夫人的一对丰满奶子。同时用东家,
很有节奏地顶着夫人的大屁股。夫人脸色发烫,呻吟由细微变成了急促。我每用
力顶她一次,夫人都会拍我一下,算是警告我对她的侵犯。可事情到了这步田地,
我哪还有心思理会她的警告,反而一次比一次更用力顶她的屁股。
               第四十二章
  在我的大力揉搓下,夫人的一对丰满奶子,越来越坚挺,乳头几乎膨胀到樱
桃那般大。我这时再把手伸入睡衣里面,夫人只是象征性拉了拉我的手,便任由
我握住了她那对颤巍巍的丰腴奶子。此时此刻,一股巨大的征服快感,涌入我脑
海。我兴奋不已,东家几乎又膨胀了几分,烙铁似的坚硬滚烫。
  突破胸脯防线后,夫人那对平时高高在上的奶子,便任我肆意玩弄起来。我
忽儿捻着两颗乳头,忽儿用力一抓,忽儿大力搓弄,忽儿轻轻拍打。夫人的呼吸
越来越急促,一直背对着我,紧闭双眼。
  我不再满足于玩弄夫人的奶子,一只手向下,抚摸起夫人紧俏的臀部,然后
伸入睡裤。夫人抓住我的手,不让侵犯,阻拦几次后便丢盔卸甲了。于是,我开
始一只手揉搓夫人的丰润奶子,一只手揉搓她的肥美屁股。
  摸了十几分钟屁股,我渴求下一步进攻,颤抖着手沿夫人屁股沟向她胯下探
索。快摸到菊花时,夫人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摇了摇。
  「这里不行,还不能摸…」夫人娇喘连连,急切地制止。
  我并不灰心,反而更加耐心地揉搓起夫人的奶子和屁股,不停挑逗她的欲望。
夫人很享受我的爱抚,微闭着双眼,轻轻咬住下嘴唇,喉间不时发出细微的娇喘。
  「我爱你…一直一直都很爱你,」我俯在夫人耳朵上,温柔地哄着她。「你
是我今生最后一个女人,有了你,我不再需要任何其她女人。和你比起来,其她
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全世界只有你,才是高贵美丽的月神。」这一招对夫人似乎
很管用,她慢慢转过头来,闭着眼睛,和我嘴对嘴亲了几口。
  这个时候,我探手向前,隔着睡裤盖住了夫人销魂的阴阜。刹那间,仿佛有
股电流从我手心传入夫人体力,她发出了一声「啊」的尖叫,然后马上条件反射
般并拢双腿,紧紧夹住了我的手。几秒钟后,夫人重新松开腿,并紧紧抓住了我
冒犯她的手。
  「等下再摸这里,我还不习惯…」夫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脸色立即无比
羞红,索性重新闭上了眼。
  「我爱你…」我嘴巴盖住夫人小嘴,轻轻吮吸着。夫人回亲我一口,便羞涩
地楼起枕头遮住了脸。
  继续搓弄着夫人的奶子和屁股,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才探手向前,轻轻抚住
夫人鼓鼓的阴阜。这一次,夫人很乖顺,没有出手阻止。于是,停留一会儿,我
便隔着睡裤玩弄起来。
  虽然隔着一层睡裤,还是能感觉阴阜上卷曲的阴毛,以及肥美的大小阴唇。
夫人的水越来越多,不仅打湿了裤裆,还把我的手弄湿了。我抽回手嗅了嗅,骚
骚得,伸出舌头仔细舔起来。夫人睁开星眸,看见我正在舔手上的水,脸颊顿时
一片潮红,羞得赶紧闭上了眼。
  舔干净手指上的水,我再把手探到夫人裤裆下,揉搓了一会儿阴阜,便伸进
睡裤。夫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呼吸急促起来。我们四目相对,夫人摇了摇头。我
火辣辣地注视着夫人,一点点坚持,她一点点退让,最终被我大手握住整个柔软
肥厚的女阴。夫人全身一震,双腿夹紧,吮着手指头,闭上了眼睛。
  我静静地抚住夫人整个女阴,感受她的热度和湿度。一簇蓬松的阴毛,在我
手掌下慢慢展开,然后大小阴唇轻轻蠕动起来,稍微用力一压,便喷射出一股细
小的水。停留几分钟,我才慢条斯理地梳理起夫人的阴毛,接着捻动阴蒂,两只
手指轻轻撑开大阴唇,发出「啵」的清脆响声。
  「啊…」夫人娇喘连连,不停扭动着下身,像是要躲开我的手,又像是要努
力迎合我的手。我腾出揉搓夫人奶子的手,专心玩弄起肥厚阴阜,不厌其烦地一
遍一遍揉捏。夫人出水越来越多,尽管双手抓住床单,身躯依旧蛇一样扭动,动
情之极。我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便一手扯下夫人的睡裤,摁住她的雪白屁股。另
一只手脱下自己的沙滩裤,握住滚烫坚硬的东家,在夫人屁股沟里上下摩擦着,
来回寻找那片熟悉而温暖的家园。奈何夫人突然单手护住蜜穴,任我怎么努力,
她都不肯松开。
  「抽屉…打开抽屉,里面…」夫人意乱情迷,指着化妆台,喃喃自语。
  我不明所以,挪到床边,伸手够着化妆台,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只见里面放
着一盒安全套。我明白过来,原来夫人要我戴上安全套干她,哈哈,简直爱死夫
人了。
               第四十三章
  我胡乱撕下一个安全套,急急套住东家,夫人这才松开手,心满意足地闭上
了眼睛。我楼起夫人雪白丰满的屁股,东家在桃源口研磨几分钟,便「噗嗤」一
声插入了蜜穴。
  夫人突然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娇喘,继而浑身颤抖,双腿死死夹紧,过了半
分钟,才松弛下来。我抱住夫人的屁股,让东家在蜜穴里停留片刻,然后把剩余
部分一寸一寸挤进去,直至全根没入。我长吁一口气,心想终于和夫人彻底融合
为一体,夫人是我的女人了。我并没急于干夫人,而是任东家静静地插在夫人蜜
穴里,同时伸出两只手玩弄她一对白皙大奶。夫人的蜜穴很紧,里面的温湿嫩肉,
像生了无数张吸盘,一下子就牢牢咬住了东家,感觉非常舒服。要不是我功夫厉
害,估计刚插进去,便要一泻千里。
  东家在蜜穴里停留七八分钟,待双方都充分熟悉对方特性后,我才缓缓往外
拉。随着我的后撤,夫人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被掏空,呜呜呻吟起来。巨大的龟头
拉出一半后,我才向前,轻轻地往蜜穴里一刺,再快速抽出。如此反复九次,正
当夫人极度渴望蜜穴被充实的感觉时,第十次我骤然加大力度,一沖到底,几乎
插进了夫人的子宫颈。夫人「啊」的一声尖叫,全身剧烈颤抖起来,旋即双手死
死抓牢我的手臂,生怕我再发力似的。
  我嘿嘿发笑,故伎重演,反复百多次后,才放开手脚,全力猛干起来,几乎
次次插入夫人的子宫。
  「不要…不要…不要…」夫人娇喘连连,被我干得死去活来,极力想抗拒。
奈何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嘴巴上说着不要,屁股反而向后迎去,接受我一次
又一次的猛烈撞击。
  此时,但听见床的「吱呀」作响声,肉股撞击的「啪啪啪」声,夫人呜呜的
娇喘声。三种声音汇合在一起,编织成了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我想我是一名伟大的艺术家,不然如何创造出如此美妙的夜曲,更不可能征
服夫人这样高贵优雅的知性美女。这个夜晚,注定是个永之夜,将永远铭刻在我
记忆深处,也将深深烙进夫人的心田。
  我策马奔腾,连续奋力干了夫人两个多小时,才射出万千子孙。夫人却早已
高潮连连,第三次喷了出来,香汗淋漓,酥胸起伏不止。
  「好舒服…好舒服…太舒服了。」夫人喃喃自语,仍自停留在肉体的快感之
中,回味无穷。
  射完精,我并没急于抽出东家,仍由它停在蜜穴深处。夫人休息片刻,待平
静下来,才缓缓移开下体,抽出兀自坚挺的东家。
  我朝夫人笑笑,亲了亲她香汗淋漓的额头。夫人不好意思看我,连忙穿上睡
裤,系好睡衣扣子。然后走下床,几步沖进盥洗室,关上了门。不一会儿,里面
传出洗澡声。我这才穿上沙滩裤,打开卧室的灯光,慢悠悠走到浴室门口,敲了
敲门。我想进去和夫人一起洗鸳鸯澡,在灯光下好好看清楚夫人的裸体,欣赏她
全身每处器官和肌肤。我都已经把夫人上了,和她一起洗个澡,夫人应该不会拒
绝吧。
  「郝大哥,你回房休息吧,今晚就到此为止…」沉默一会儿,响起了夫人的
声音。「不洗就不洗吧,反正以后大把机会,今晚总算得偿所愿,马上死也值了。」
我心想着,干咳一声,回一句「好」,转身离开了卧室。
  躺在床上,回味玩弄夫人的情景,我的东家一翘一翘又老高了。夫人那对引
以为自豪的奶子,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奶子,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奶子,总是以不
屑一顾的姿态睥睨着所有男人的奶子,居然被我肆意玩了两个多小时。还有夫人
紧俏的屁股,馋得多少男人流口水,多少男人为之如此似醉,竟然也被我捏爆了。
以上还不算什么,我还摸过了夫人的肥厚蜜穴,甚至像干自己婆娘一样把夫人肆
意干了三个小时。想起夫人在床上那欲迎还拒的风骚劲,原来夫人发起浪来,和
我那个死去的婆娘没啥子区别,甚至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细想这两天夫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那些暧昧的眼神和话语,原来都是为今
天晚上的爆发添油加醋。夫人留我过夜,晚上睡觉却不锁门,不明摆着要我夜里
来偷腥么。如此这般看来,我可不是强行上了夫人,而是夫人心甘情愿被我上。
这一条非常重要,不仅意味着我占有了夫人的身体,而且得到了夫人的心。从此
以后,恐怕夫人很难离开我了。哈哈,想起以后可以随时随地玩夫人,我就是做
噩梦,都能笑着醒来。
               第四十四章
  翌日清早,天蒙蒙亮,我便听到夫人起床的声音,于是,自己也赶紧起来。
我利索地穿上衣服,几步走出卧室,刚好在厨房门口碰见夫人。夫人穿了一件棉
布长裙,头发挽成发髻,露出纤秀性感的脖颈。见到我,夫人礼貌性点点头,露
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接着转身进了厨房。
  有了昨晚和夫人同床共枕的私密经历,加上早晨精血上涌,我抑制不住兴奋
的心情,走上前便一把搂住了夫人。
  「不要这样,郝大哥,我还不习惯…」夫人躲开我亲向她的嘴,连连推开。
  「亲一下,就亲一下…」我把夫人强行往怀里拉,一只手直接掀起她的裙子,
往大腿上摸去。
  「放肆!」夫人突然一声娇斥,「啪」地甩了一记耳光,把我彻底打醒过来。
「你以为自己是谁,可以这般对我无礼,滚…」说完,夫人冷冷地扫我一眼,继
续忙活一家人的早餐。
  我捂住火辣辣的左脸,顿时呆若木鸡,良久才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出厨房。
都说女人心,大海针,看来一点没错。也怪自己心太急,以为昨晚上了一次夫人,
她便是自己的女人了。
  回到卧室,我和衣躺下,满脑子全是夫人的身影。而一想起昨晚夫人在自己
身下肆意承欢的春宫画面,我的下身就高高举起,充满了征服夫人的干劲。
  「哼…敢打老子,今天晚上只要你让我上床,我非把你干死,打烂你的屁股!」
这样想着,我心里顿时无比舒畅,恨不得天马上黑下来,然后溜到夫人床上,更
加肆意玩弄她。
  我正想得出神入化,有人敲了敲门,原来是夫人。
  「郝大哥,我给你熬了十全乌鸡汤,你洗漱一下,趁热来喝吧…」
  哈哈,我一个翻身滚下床,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然后来到餐桌前。夫人已
经给我盛了碗乌鸡汤,看来她心疼我,怕我昨晚虚耗厉害,所以做汤让我喝补补
身子,真是一个贤慧的妻子呀。
  我一口喝完乌鸡汤,笑嘻嘻地盯着夫人,咂了咂嘴巴。
  「好喝不?」夫人瞥我一眼,用调羹送了一小口汤到嘴里,柔声问。
  「嗯…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太好喝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夫人,一双色
迷迷的眼睛,在她饱满骄挺的酥胸上来回扫视着。
  「厨房燉锅里还有,你多喝几碗,补补身子,」夫人轻声说。
  「知道了…」我拿起碗,走进厨房。
  吃完早餐,夫人换了一身职业素雅装,对我说道:「郝大哥,今儿上午你就
别送我到学校了。你去买些日常用品和食品蔬菜来,家里快没有了,这是购物清
单。」
  夫人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撕下其中一页,交给我,只见上面写着两行
娟秀的字。接着,夫人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我手里。
  「刷卡吧,密码是我的生日,」夫人轻启朱唇。
  「不用,不用,不用,买东西的钱我有,」我连忙摇头,把卡还给夫人。
  「又不是买一次两次,以后很多东西还要你去买,何必分那么清呢。听我的
话,快拿着,我要去上班了。」夫人把卡往我手里一放,抱起儿子,便匆匆出了
门。
  我摸摸后脑勺,大咧咧一笑,亲了亲带有夫人体香的银行金卡,便心安理得
接受下来。此后,直到夫人去世,这张银行卡便一直留我保管着。当天上午买完
东西,我到银行查询了卡上余额。不查不打紧,一查吓一跳,上面竟然有一百多
万。
  把金卡揣在上衣口袋里,穿着夫人为我买的高端衣服,走到哪里,我都神气
活现。以前看到街头那些高挑时尚的少女太太,她们一个一个眼里流露出来的鄙
夷之色,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马上鉆进去。现在,连夫人这样高贵迷人的绝世大美
女,都被我把上了,她们算什么,狗屁都不是。哼,今后我肯定要娶夫人,生很
多像夫人一样漂亮的女儿。那些继承夫人优秀基因的漂亮女孩,可都是我郝江化
的女儿,你们这些街头的庸脂俗粉,哪能比得上,连给夫人和我的女儿们提鞋都
配不上。
               第四十五章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估摸夫人快下班回家,我边在厨房准备做饭,边巴巴盼
着。12点10,门铃响起来。我一个箭步沖上去,满脸堆笑打开门,迎接自己
是夫人灿烂的俏脸。然而,接下来从夫人身后露出一张脸,简直让我要反胃。
  这张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坤。自从恩公去世后,何坤就一直明目张
胆打夫人主意。在我看来,他虽然身为大学教授,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满肚子坏
水,不是个好人。只要一见到他对夫人阿谀谄媚的样子,我内心便翻江倒海,不
是滋味。
  自从经夫人介绍认识何坤后,他虽然对我客气有加,却从不拿正眼瞧我一下。
在何坤眼里,我顶多就是一个受过夫人恩情的乡下人,所以从没拿我当一回事,
举足投止之间,总是把我当成下人一样对待。这一回,何坤见到我,先是一脸惊
讶,也许他没想到我会此时出现。不过,他很快便把我完全漠视了,眼里全部只
有夫人。
  如果抛开成见,我不得不承认,何坤对夫人实在太好了,是个难得的专一好
男人。何坤很自信,他坚信,夫人有一天一定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因为除了自
己,何坤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强劲对手。恩公去世后,夫人改嫁给他,不过是水到
渠成的好事。
  不过,恐怕何坤作死也不会想到,夫人会和我好上。而且,就在昨天晚上,
在这个家里,他朝思暮想的夫人,却心甘情愿被我干了几个小时。想到这一点,
我对何坤便嗤之以鼻,觉得他才是个真正可怜虫。他爱慕夫人二十多年了,用情
可谓专一,却连夫人的嘴都没亲到过。每每借酒偷偷握一下夫人的手,都被夫人
迅速甩开,更没说其它亲密接触。
  何坤每次从上海来看夫人,都会带一大箱高档的衣服和化妆品,当然,还有
一大簇鲜艳娇丽的百合花,这次也不例外。夫人请何坤在客厅入座后,把鲜花往
茶几上一放,给他斟了一杯清茶。
  「萱诗,几天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何坤满眼柔情地凝视着夫人精致的
脸蛋,癡癡地说。如不是我在,估计他忍不住要一把抱住夫人了。
  「哪里,都快变成老婆子了。」夫人摸了摸脸,被何坤盯久了,显得有些不
自在。
  何坤一把拉住夫人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不许你这么说,在我眼里,你
永远最美。」
  夫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抽回手说:「谢谢您一直对我好…」
  「我不要你谢我,反而,你谢我,让我觉得陌生,」何坤饱含深情地说。
「我对你的好,你唯一需要做的是坦然接受,于我于你,便最开心了。」
  说完这番话,何坤再次握住夫人的手,然后单膝跪地,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
个装有闪闪发亮鉆戒的黑色小盒子。
  「亲爱的萱诗,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爱慕你二十八年了,这二十八年里,
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今天,我特意从上海飞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请接受我
的求婚,做我的爱人,让我名正言顺地呵护你,疼爱你。」
  何坤说话情真意切,字字珠玑,慢条斯理,看得我都有点小小感动,真担心
夫人心肠一软,便接受了他的求婚。猝不及防的求婚,打乱了夫人头绪,她慌忙
站起来,一时半刻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起来吧,我…我还没准备好,」夫人小鹿乱撞地说。
  「不,今天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就一直不起来,」何坤似乎下定了决心,
一改他往日妥协的风格。
  夫人拉了何坤几把,无奈对方坚持不肯起来,于是,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此时此刻,我也不能继续假装无关己事样子,只得咳嗽了一声,意在提醒何坤别
那么厚颜无耻。然而,我的一声咳嗽,非但没起到效果,反而让何坤意识到了我
的存在。
  「你回去吧,饭菜我来做,」何坤冷冷地说,直截了当对我下了逐客令。
「这是两百块钱,你拿去到外面餐馆吃一顿。」
  屋里气氛顿时很尴尬,沉默几秒钟,我还是选择了退让,从何坤手里接过俩
百块钱,走出了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上刹那,我隐约听到何坤用一种不屑的口吻说道:「这人真不
懂事,你帮助过他,他不懂感恩,怎么还反而粘着你似的,常往你家里跑。我每
次来你这儿,几乎都能碰见他。萱诗,你还是要防着他一点,乡下人看上去老实,
其实坏心眼多。」
  「别这样说人,被听见多不好,」夫人小声嘀咕。
               第四十六章
  我冷笑一声,心想:何坤呀何坤,你想在夫人面前诋毁老子,做你的春秋黄
粱梦吧。只要老子在,你今生今世就休想得到夫人。夫人已经是我郝江化的女人,
我要她生是我郝江化的人,死是我郝江化的鬼,看不把你气死。
  我懒得多听何坤的话,把两张百元钞票一扬,迈开大步,潇洒地走出社区。
来到街头,我拦了辆计程车。司机问去哪,我脱口问他,哪里最好玩。
  司机笑笑,一看就是明白人,顺嘴说道:「论妹子身材长相、修养学识、服
务技巧,非欧丽特私人会所莫属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来走穴的一二线演员
模特。就是消费很高,身上没万把块钱,最好不要进去。」
  我摸了摸上衣口袋,夫人给的金卡还在,虽说欧丽特消费很高,不过女演员
的确蛮吸引我。
  「去不,老哥?」司机问。
  「去,为什么不去,」我拍拍胸脯。「老子现在大把大把钱,要玩就玩最漂
亮的女人,玩那种在电视里看到的女演员。」
  司机点点头,一脚踩油门,把我带到了一处青山绿水的高级会所前。刚把车
停下,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少妇,便满面春风地从会所大门迎出来,后面跟着两个
身材魁梧的保镖。
  「您好,欢迎光临,我是Ms。罗,您请进…」美少妇体态轻盈,搔首弄姿,
撩拨得我心痒难耐。
  我跟随Ms。罗进入金碧辉煌的会所,来到一处豪华厢房。坐下没多久,从
门外走来一队衣着暴露、身材修长的妙龄女子,异口同声向我鞠躬问好。我何曾
见过如此场景,顿时心花怒放,一双老眼在她们凹凸有致的胴体上来回脧巡。
  「大哥哥,她们当中可有你中意的人?」Ms。罗笑容可掬地问。
  我早相中一个和夫人有几分相似的妙龄女子,指了指她,咽下一口唾液。
  「大哥哥真会挑人,她可是…」Ms。罗凑到我耳旁,神秘兮兮地说。「国
家级舞蹈演员,今天刚来上班,货真价实的良家美妇。」
  我一听女方是个演员,更加乐开怀了,急切打发Ms。罗等人离开,然后迫
不及待抱住她,几下脱光。我要把在夫人那里聚集的欲望,在她身上全数发泄。
  这女的身材好,皮肤白,奶子和屁股很大很丰韵,跟夫人不相上下。我双手
使劲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也不闪躲,反而咯咯娇笑。摸完全身,我把她直接在
沙发上推到,然后从后面进入她身体。
  一开始,这女的还是小声呻吟,到后来,被我干得高潮迭起,嗷嗷直叫。我
像骑马一样用手臂挽住她一头散开的秀发,不时挥手拍打她雪白丰满的屁股,上
面留下了许多鲜红的巴掌印。
  玩了一个下午,直到接到夫人的电话,我才穿上裤子,依依不舍走出欧丽特
私人会所。
  夫人电话里说,要我上幼稚园接儿子,她把何坤送上飞机后,便来接我父子
俩。我接上儿子,带他到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去百货商场的儿童游
乐园玩耍。大概晚上八点样子,夫人才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我说幼稚园附近
的大世界百货,她说知道了,马上过来接你们。
  挂掉电话,我带儿子走到百货大楼门口,没等几分钟,夫人便来了。「妈妈,
我们在这里…」死小子挥手大声呼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我一手抱起儿子,走到车子前,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你们吃晚饭了吗?」夫人热心地问。
  「随便吃了点,」我说。「何教授走了?」
  「嗯…一送他上飞机,我就来接你父子俩了。今天真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
去,」夫人回头看我一眼,笑盈盈地说。
  我想起欧丽特私人会所的事,心里一阵愧疚,不敢正视夫人的脸,嗫嚅道:
「不要这样说,只要能在你身边陪着,我便心满意足了。对了,你跟何教授的事
怎么样…」「什么事呀,你指他跟我求婚的事么?」夫人摇摇头,继续说:「我
没答应,他把戒指留在我这儿,说给我时间考虑。」
  我摸摸胸口,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有惊无险落地了。
               第四十七章
  回到家里,如往常一样,夫人给儿子洗了澡,教他温习一遍今天幼稚园学习
的功课,接着教他读了一首唐诗。学完后,夫人把儿子抱上床,给他讲故事,哄
他进入甜蜜的梦乡。
  忙完这一切,夫人简单收拾下家里什物,然后进入盥洗室沐浴。
  我坐在沙发上看了大半会电视,此时,听着夫人洗澡的哗哗流水声,不禁心
痒难耐,在客厅踱来踱去。
  「夫人一定脱光了吧,我仿佛能看见她那对又大又白的奶子,在水珠的爱抚
下,晃来晃去,诱惑至极。还有夫人丰满白腻的大屁股,摸上去好柔好滑,太让
我喜欢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疼爱夫人翘翘的屁股,使劲地揉搓,使劲地啃。
哈哈,夫人肥美的臀部,太让我激动了,口水都流出来了。」我暗自想着,不觉
掏出东家,亵玩起来。
  我那玩意,既黑又粗,散发着一股浓稠的尿骚味,连自己闻了都恶心。真不
敢想像,昨天晚上,这玩意竟然插在夫人高贵的身体里。而且,今天晚上,它还
要再接再厉,要在夫人身体里鼓捣杵弄,把夫人一次一次送上高潮。
  夫人洗澡向来仔细,我在门外听了个把小时,她才洗完。我不慌不忙走回客
厅,在沙发上坐下来,继续假装看电视。
  又过了十多分钟,夫人才推开主卧房门,走到客厅。我定睛向夫人瞧去,只
见她盘了头发,换上一件无袖短裙,一双修长光洁的美腿,几乎完全曝露在灯光
下。
  「郝大哥,你还不睡呀,看什么电视,那么投入,」夫人在椅子上上坐下来,
笑盈盈地说。
  「哦,还不想睡,胡乱看看电视,」我不好意思摸摸脑瓜。「口渴不,我给
你倒杯水喝。」
  「谢谢你…」夫人理了理鬓发,「一杯清水就可以了,不要放东西。」我点
点头,端来一杯清凉的矿泉水,送到夫人手里。
  「郝大哥,你坐呀,干嘛站着,」夫人喝上一口水,笑说。
  我憨憨一笑,在夫人对面坐下来,眼角余光习惯性朝在夫人雪白大腿上扫来
扫去去。「郝大哥,你有几兄弟?伯父伯母是否安在?」夫人问。
  「我们是兄弟俩,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我妈早过世了,老头子还在。」我边
说边拿起一个橘子,让它掉到地板上,然后蹲下身去捡。当然,我捡橘子是假,
偷看夫人裙子里面的风光才是真。只见夫人雪白大腿根处,一小撮黑黑的阴毛,
若隐若现。
  「原来夫人洗完澡后,没有穿内裤,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其实非常期待今天
晚上的激情,」我心想。「简直爱死夫人了,真想一把抱住她,像对待欧丽特私
人会所那个美艳少妇一样,几下撕烂她的短裙。接下来,当然狂摸狂亲夫人,揉
烂她的丰润奶子,打爆她的丰满屁股。」
  对于我的小动作,夫人貌似没注意,被我看了好几秒,才合拢双腿。
  「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夫人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对我甜甜一
笑。
  我「嗯」一身,跟在夫人身后,目送她进入卧室,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会儿,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来静等。
  夜里11点多,屋子里一切都安静下来,我这才悄悄溜下床,轻手轻脚来到
夫人卧房前。我屏住呼吸,抑制住激动心情,想起接下来将要发生的香艳之事,
手不禁一哆嗦,推了推房门。
  我原以为,房门会顺势打开,不曾料居然纹丝不动。这一下我惊大了嘴巴,
忙不迭又推几下,还是一动不动,感情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夫人把门反锁…这、这、这如何是好,难不成她改变主意,不许我晚上来
她房间了。」我内心惶惶,左思右想,垂头丧气退回自己房间。
  在床上躺了个把小时,我再去夫人卧房推了推门,还是锁着。睡到凌晨三点
多,我第三次去夫人卧房推门,一样没有开。
  「唉,看来计划要泡汤,今晚没戏了,真是憋死我了,」我摇摇头,暗叹一
口气。
  是夜,我彻夜难眠,想了夫人一个晚上,直到东方破晓,才迷迷糊糊地起床,
洗脸刷牙。夫人也早已起来,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在厨房里辛勤地忙碌。
               第四十八章
  「早呀,郝大哥,干嘛不多睡一会…」夫人看着依靠在厨房门口的我,笑瞇
瞇地说。
  真不知夫人葫芦里卖啥子药,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一个大老爷倒被她
栓上了绳子。
  「昨天晚上…」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昨天晚上,我去你房间推门了,
可是…门没开。」说完这话,我羞红了脸,低垂着头,希望夫人能给自己一个满
意的解释。
  夫人听后,眉头一皱,冷冰冰地回我一句「你想说什么。」
  我当时也挺二百五,脑子一热就说:「前天晚上,我一推门,就开了。所以,
昨天晚上我也去推门,可是门没开…」
  「门开了就是开了,没开就是没开,这个你都不明白吗,」夫人恼怒地说。
「别再提此事,影响我心情。」我只好唯唯诺诺地说了好几个「是」,然后垂头
丧气地呆立在原地。
  「你今天不用送我去学校了,吃完早餐,就去老左坟头上香。我是准你住我
这里了,但你不要忘记自己对老左的誓言,每天早晚两柱香,风雨无阻。昨天你
已耽误一天,今天去上香,一起补上,」夫人连瞪我几眼,没好气地说。
  「是、是、是,一定把昨天两柱香补上。」我诚惶诚恐,偷偷瞄着夫人,见
她脸色柔和下来,嗫嚅着问:「今天晚上…我可以回家里睡吗?」
  「随便你…」夫人说,「不是给你家里钥匙了吗,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别
来。」
  「想来,」我低声回答。
  一大早,就在夫人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我当然要把这个气撒在恩公头上,故
意在他坟前撒一泡子尿,熏熏他。
  「把你老婆搞了,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我不仅要搞你老婆,给你戴顶高
高的绿帽子,我还要搞你儿媳,给你儿子也戴顶大绿帽子。你们父子总是高高在
上,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是大善人,是大好人。在你们面前,我总是忍气吞声,
可是,我能搞到你们的女人。你要是在天有灵,估计又要气死一次吧,哈哈。」
对着恩公的坟墓,我骂骂咧咧。「今天晚上,只要你那个骚婆娘,给我开门,我
就把她干得哇哇叫,往死里干。看骚婆娘那张高傲的脸,我就来气,明明已经被
我搞了一次,把她爽上了天,却喜欢动不动就训斥我。总有一天,我要她蹶着屁
股,乖乖求我干…」
  忽然一声炸雷,在我耳畔响起,惊得我一哆嗦,坐在地上。
  「妈呀,这死鬼,莫非显灵了。」我惶惑不已,连爬带滚站起身,一溜烟跑
开了。
  大晴天打雷,出了这等怪事,吓得我一整天都不敢出门。不过,惊悚是惊悚,
到了晚上,还是不能阻挡我对夫人思念的脚步。
  回到家,已经夜深人静,夫人早睡了。我迫不及待来到她卧房前,试着推了
推门,却纹丝不动。唉,希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我和夫人一夜合欢的梦想
又破灭了。
  然而,我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尝到了甜头,就不会收手。第三天晚上、
第四天晚上、第五天晚上、第六天晚上、第七天晚上,我故伎重演,虽缕缕败北,
却依旧浇灭不了我对夫人的熊熊爱火。
  接下来,第八天晚上、第九天晚上、第十天晚上、第十一天晚上,我蹒跚前
进,誓要攻取夫人这块丰收之地。到了第十二天晚上,我已经疲惫不堪,形如枯
槁。第十三天晚上,我已经有气无力,气若游丝。第十四天晚上,我差不多油尽
灯枯,耐心耗尽。好不容易熬到第十五个晚上,就在我差不多要放弃时,天可怜
见,夫人卧室那扇坚如磐石的门,居然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开了,在静谧的房间里,发出「吱呀」一声响。我却愣在了原地,错愕地
看着这扇门,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然后「噗通」跪了下来,涕泪横流。
  「终于等到夫人再次接纳自己了,这是何等的荣光,何等的成就。这种成就,
即使你给我一座江山,都无法代替。感谢你,佛主,感谢你,老天爷,感谢你,
夫人。」我内心默念,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我几乎跪着爬到夫人床前,使劲地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夫人紧闭着双眼,
我知道她不会醒来,这是她对我的约定。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良宵苦短,不消
片刻耽误。
  我一把脱去短裤,掀起被子,然后鉆进去,紧紧地抱住了夫人柔软的身子。
               第四十九章
  夫人任我连亲几口,慵懒地侧转身,继续假意熟睡中。我下身贴紧夫人背臀,
双手毫不客气抚上她那对令人朝思暮想的大奶,然后牢牢抓在手心里,肆意揉搓
抓捏,感受它的大小、形状、温暖、柔韧。
  「轻点,冤家,你弄疼人家了,」夫人嘀咕了一句。
  于是,我松开一只手,顺着夫人的小腹,向下摸去。夫人穿着一件薄如蝉翼
的吊带短裙,既没戴乳罩,又没穿内裤,很容易便摸到她白嫩滑腻的大腿。我并
不急于向夫人芬芳的花蕊进攻,而是在附近揉、按、拨、搓、捻,直至夫人鼻息
声越来越重,才用手指轻轻绕住她几根卷曲的阴毛,猛地一扯。
  夫人「啊」地叫了一声,即痛苦又舒服,挥起粉拳打我几下,算是对我作弄
她的报复。
  接下来,我掌心贴紧花蕊,很有技巧地揉动起来。夫人轻轻咬住下嘴唇,双
手握拳,身子绷紧,一副沉醉不已的动人模样。揉抚了十几分钟,我捏开两片肥
嫩的大阴唇,伸出中指,正准备插进去亵玩。夫人一下夹紧双腿,阻止了我对她
的进一步侵犯。
  「不要…」夫人回头看我一眼,用力摇摇头。
  我只好抽回手指,继续揉抚阴阜。玩了一会儿,我双手转向夫人丰满白皙的
臀部,自然又是一番百般搓弄和抓捏。
  「别摸了…快办正事,」夫人指指抽屉,「戴上套套…」
  夫人的话就是圣旨,我赶紧戴上安全套,一只手扶正她的屁股,一只手握住
坚挺滚烫的大家伙,对准早已淫水泛滥的桃源口,「噗嗤」一声全根插了进去。
夫人「啊」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握紧拳头,合上了双眼。
  尽管已年过四十,夫人的蜜穴依旧紧窄红嫩,里面的阴肉厚实滑腻而且非常
富有韧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莲花穴。我的大家伙一插进去,就像置身温暖海洋,
很快便被许多肉肉的小嘴使劲吸住,简直太爽了。
  我让坚硬如铁的大家伙,在夫人蜜穴里一动不动插着,双手抚上夫人高耸挺
拔的乳房,用力揉搓抓捏。同时嘴巴一刻也不闲着,津津有味地舔着夫人的脸蛋、
耳朵、脖颈、香肩等等。
  夫人呼吸加重,娇躯微颤,全身火热,显然动情至极。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我开始把大家伙往外拉,直到露出龟头,然后突然猛插
到底,干得夫人又是一声尖叫。这次我没停留,而是马上用东家在蜜穴里大力研
磨,搅得夫人心花怒放,喉间发出咿咿呀呀的呓语。
  我嘿嘿一笑,双手抱住夫人屁股,弓起腰身,深吸一口气,骤然加快速度和
力度,「啪啪啪」狂干起来。在我狂风暴雨的沖击下,夫人的呻吟顿时变成了娇
喘,继而是「呜呜」的轻声哽咽。我以为伤着夫人了,赶紧停下动作,柔声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弄痛了?」
  夫人睁开眼睛,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摇摇头说:「不要停下来…」接着,
重新闭上了双眼。
  有了夫人的鼓励,我暗舒一口气,搂住她丰满白嫩的屁股,更加猛烈地干起
来。一会儿,夫人又轻声呜咽起来,不过这次我可没功夫搭理,反而伸出一只手
去揪她的乳头。
  我像一匹脱韁的野马,在夫人身上横沖直撞,发泄十多天来积压的欲望。干
了四个多小时,夫人娇喘连连,一次又一次被我送上高潮。最后,我背脊一麻,
双腿一蹬,酣畅淋漓地射出了亿万子子孙孙。夫人同时攀上巅峰高潮,喘着气,
香汗淋漓,酥胸起伏不止。
  射完精,我疲软地趴在夫人身上,大口出气。俩人躺了会儿,夫人轻轻推开
我,退出兀自坚挺的东家。接着,夫人整理一下凌乱的吊带裙,跳下床,快速走
进盥洗室。
  不用夫人说,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于是穿上短裤,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卧室。
  回到自己房间,我一躺下,就睡着了。模糊中听到敲门声,我睁开眼睛,原
来天已经放亮。
  「郝大哥,起来吃早餐了,」夫人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五十章
  我顿时神清气爽,全没了睡意,骨碌跳下床,几步跑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夫人穿着昨晚那件丝绸吊带短裙,笑盈盈站在门口。吊带短裙领口大开,
没戴纹胸,一对圆润白皙的大乳房,几乎露出大半。虽然昨晚和夫人有过狂风暴
雨般的亲密接触,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目瞪口呆,眼巴巴地盯着那对傲人的大
奶。
  「郝大哥…」夫人弯下身,凑到我面前,挥舞一下手。「该吃早餐了…我燉
了枸杞红枣汤,你快趁热去吃吧。」
  什么枸杞红枣汤,顶个屁用,老子最想吃你胸前这对大白兔。我暗骂一句,
堆起笑脸,迅速洗漱完毕,然后风卷残云吃了几碗枸杞红枣汤,把昨晚耗费的精
元补回来。
  夫人陪我吃完早餐,去卧室换上一套白色淑女束腰修身长裙,配上水晶高跟
鞋,装扮得愈发高挑美丽,知性优雅。
  「我昨天新买的长裙,好不好看?」夫人蹁跹如燕来到客厅,一脸灿烂地问
我。
  我哪懂穿衣搭配,不过依着感觉一个劲儿点头称好,还故弄玄虚让夫人转个
身,评头品足欣赏一番。借品鉴夫人裙子机会,我装作无意时不时用手碰一下夫
人紧俏的屁股,她并没生气,还是一脸妩媚地笑。
  「好看么,郝大哥?」夫人问。
  「嗯,贼好看…」我竖起大拇指。
  夫人嘴巴一嘟,说:「哪里好看了,你告诉人家嘛。」
  我抓抓耳朵,笑说:「都好看,这里、这里、这里都很好看,百看不厌。」
  「才一百次啊,那一百零一次,不就是厌了嘛。」夫人拉长音调,嗲里嗲气
地说,听得我骨头都酥麻了。
  「不对,是一千次一万次,」我一激动,紧紧抱住夫人。「还是不对,是一
辈子是永远。」
  夫人没抗拒,反而咯咯娇笑,附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郝大哥,你怎
么力气那么大啊,你弄痛人家了。」
  我羞赧一笑,放开夫人,说了声「对不起」。
  夫人理了理鬓发,温情脉脉地注视着我,说道:「郝大哥,你是不是练过气
功之类的功夫。你抱着我,我感觉到你全身肌肉硬邦邦,像石头一样坚硬。」
  我打六岁下地干活,日晒雨淋,全年无休,肌肉当然结实。夫人一个细皮嫩
肉的娘们,不小心轻轻一抱,都能硌疼她。不过,我不相信夫人的话,她不可能
现在才感觉到我强壮结实的身体,嘴上故意不说而已。
  「是有练过,以前在四川峨眉山那边修路,跟一个云游僧人学过硬气功。」
我胡乱编造,借此抬升夫人对自己的仰视度。
  夫人抿嘴一笑,说:「郝大哥,你把上衣脱了呗,光着膀子,我摸一下你的
肌肉。」「好,没问题…」
  我爽快应承,一把脱掉衬衣,露出黝黑壮硕的胸大肌。夫人眼神一亮,双眼
发光,目不转睛地注视了会儿,才伸出葱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摁了几下我的胸
大肌。
  「紧紧的,好结实呀,」夫人讶叹。「我一个手指头,都按不动,真有你的,
郝大哥。」
  「那是当然,没金刚鉆,怎敢揽瓷器活。」我一语双关,向夫人抛去一个得
意洋洋的微笑,不慌不忙穿上衬衣。
  夫人何等聪明伶俐的女人,马上明白我话里隐含的意思,顿时霞生双靥,唾
了我一口,背转身去。我哈哈一笑,从后面搂住夫人,拍了拍她屁股。
  我对夫人圆滚的俏臀,向来格外情有独钟,一直幻想轻轻拍打,现在终于得
偿所愿,简直大块人心。夫人一把推开我,狠狠瞪了一眼,好像警告我说:你敢
打老娘屁股,小心阉了你。
  「徐琳今天生日,我中餐上她家吃,你一个人在家自己吃吧。」夫人边说,
边收拾好包包,然后抱起儿子,款款走出家门。
               第五十一章
  早上给恩人上完香,我顺路去市场买了一只大甲鱼,准备晚上煲汤给夫人喝。
下午夫人打来电话,嘱咐我放学后去接儿子,她要晚一点回家。
  我把甲鱼汤煲好,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才看见夫人的白色小轿车,缓缓驶
进社区大门。我连忙飞奔出去,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夫人刚好从车里走下来,
一见到我就埋怨说徐琳过生日,累死她和箐青了,双脚都快成别人的了。
  闻言,我赶紧向前扶住夫人,她双腿一软,几乎偎入我怀里。
  「天天呢,睡了吧?」夫人问。
  「嗯,一个人玩着玩着,就睡了。」
  我搀扶着夫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为她脱去高跟鞋,然后搂起她一双白
嫩的脚丫子,放在自己大腿上。
  「干嘛呀,郝大哥?」夫人吃吃发笑。
  「你不是双脚痛么,我懂穴位按摩,给你揉揉,缓解缓解疲劳,」我咧嘴一
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哦,那谢谢你啊,郝大哥,」夫人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拖着香腮。
  「客气啥,为夫人服务,我求之不得,」我朝夫人挤挤眼睛。
  夫人笑而不语,伸手拿到遥控器,打开宽萤幕的高清液晶电视,津津有味看
起来。
  「啊…」夫人稍稍咬住下嘴唇,「郝大哥,你轻一点,好痛…」
  我抬头看向夫人,只见她脸色红润,呵呵笑着说:「穴位按摩,这样才效果
明显,舒经活络,包治百病,忍一下吧。」
  夫人嫣然一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继续看电视。
  「郝大哥,给我倒杯水来,我想喝水,」夫人轻启朱唇。
  我答应一声,放下夫人一双脚丫子,麻利地端来一杯清凉的矿物质水,递给
夫人。
  夫人接过水杯,说声谢谢,喝了几小口后,放在茶几上。
  我想起放在厨房里的甲鱼汤,说道:「我给你燉了美味的甲鱼汤,滋阴养颜。
等一下,我给你盛一碗来。」我转身几步走进厨房,盛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汤,
边吹边走到夫人身旁。
  「还热着呢,我给你吹冷点再喝,免得烫着口舌,」我说。
  夫人笑盈盈地坐起身,理了理一角鬓发,说:「谢谢你啊,郝大哥,你对我
真好。」
  「跟夫人的大恩大德比起来,我做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不值一提,」我
猫下身,蹲在夫人脚边。
  「很香呢,一定很好喝…」夫人凑近来,闻了闻。「给我吧,我喜欢喝。」
「还热着呢,别烫到你手。」
  我又吹了几口,这才送到夫人手上。夫人舀了一小瓷,品尝一口。
  「啧啧,味道真鲜美,很好喝呢,」夫人频频点头称赞。「郝大哥,你过来
一点,我喂你喝几口。」
  「你喝吧,我早喝过了…」我摸摸脑瓜,不好意思,只顾傻笑。
  「别罗嗦,快点,像个纯爷们,」夫人不依。「我喂你吃东西,你还敢推辞,
不给情面。」
  「你千万别生气,我哪敢不喝,只是不太好意思而已,」我依旧一脸幸福地
傻笑。
  「那还不乖乖过来,」夫人柳眉一挑,嗔说。
  盛情难却,何况夫人这样绝色的大美女,我顺势蹲到夫人面前,环住她柔弱
无骨的素腰,张开嘴巴。夫人喜笑颜开,连喂我四五口,然后拿纸巾细细揩去我
嘴角的汤汁,喝完一碗甲鱼汤,夫人让我再去盛来一碗。我把甲鱼汤端给夫人,
挨她坐下,像老公一样,一只手自然环住夫人腰身。夫人并不介意,任我搂着腰
子,照样有说有笑,还时不时喂我喝一口。这意味着夫人内心已经接纳我,我们
的关系又近了一步。想到此,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欣喜若狂,照夫人水蜜桃
似的脸蛋,就是「啵」地亲一口。
               第五十二章
  「坏蛋,嘴巴臭臭的,不理你了…」夫人放下汤碗,站起身。「罚你把碗里,
以及锅里剩余的汤喝完!我洗完澡出来,要是还剩一滴,今天晚上你就去睡大街,
嘻嘻…」走了几步,夫人回眸一笑,艳如桃花,看得我心驰神往,如此似醉。
  别说喝汤,夫人就是让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做。不过,
为了报答夫人,甲鱼汤我精心制作了一个下午,如果自己全喝完,感觉还真是暴
殄天物。
  夫人洗完澡,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吊带短裙,脸角含笑,风情万种,恰
似出水芙蓉,更加美不胜收。
  「郝大哥,你给我削一个苹果吃吧,」夫人在我身边坐下来,娇滴滴地说。
  我削好苹果,递给夫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精致的五官。
  夫人轻轻咬下一小口,慢慢咀嚼,笑吟吟地说:「郝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东
西吗,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我一沖动,双膝跪地,勇敢地握住夫人的手,大胆说道:「夫人,您好美,
就像月宫嫦娥仙子下凡似的,一看就让人喜欢…您是我的恩人,我一直视您为女
主人,今生今世为您做牛做马,毫无半点怨言。可是,我要向您坦白,我该死…
其实,我一直偷偷喜欢您,想保护您,全心全意呵护您。对您起了这种非分之想,
亵渎了您,我真该死。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恩公,你骂我打我吧。」
  天呐,我竟然敢跟夫人表白,说出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夫人似
乎早有心里准备,静静地听完我的表白,良久才把我拉起来。
  「郝大哥,我不是木头人,您的心意,我哪能不明白。自从老左去世后,对
任何一个男人,我都没了感觉。原本我打算一个人平静地度完余生,可是,你和
小天却闯进了我的生活,激起我心湖涟漪。小天,天真可爱,一看就让人怜爱,
我自然喜欢有加。你呢,憨厚老实,待人诚恳,给我踏实、安全、温暖的感觉。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我越来越放不下你们父子,唉…」夫人长叹一声。
  「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早在八百年前就注定了。不过,我现在还
是不能忘怀老左,晚上睡不着觉时,满脑子都在想他。可怜老左运命多乖,英年
早逝,我们恩爱夫妻,竟然一朝永别!」说到这里,夫人眼角泛起晶莹泪花,哽
咽不已。「以前那些亲亲我我的恩爱镜头,还历历在目,如今却阴阳两隔,想来
怎能不唏嘘感叹。世况无常,祸福难测,我实在没勇气,再全心身去拥抱一次爱
情。追求我的优秀男人无数,他们当中,不乏佼佼者,比如何教授。可是,我心
里很清楚,他们绝大多数人,无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有一天,我年老色衰,他
们便会弃我而去。」
  夫人破涕一笑,接过我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眼睛,继续说:「你却不一样,
让我觉得踏实可靠,安全温暖。从今以后,你不要背着沉重的包袱,我要你大胆
地爱我,热烈地追求我。不然,我就不答应你…」
  听到这里,没等夫人把后面的话说完,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紧紧抱
住夫人,狂吻起来。夫人顺势倒在沙发上,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热烈回应。
  我们嘴对嘴狂亲对方,夫人一点都不嫌弃,感情炽烈而真挚。这样如癡似醉
的舌吻,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经历,而且是同夫人,吻一次马上死去都值了。也不
知祖上积了什么德,几世修来的福分,竟让夫人爱上我这个糟老头。
  我的嘴巴一寸一寸往下移动,颤抖着双手解下夫人的吊带裙,露出了一对圆
润玲珑的高傲奶子:红红的蓓蕾,水滴似的,在胸口轻轻抖动…朝思暮想,牵肠
挂肚,就是你吗?我看一眼夫人,似要征求她的意见,然后慢慢俯身下去,轻轻
含住了乳头。
  「郝大哥,我爱你…」不知怎地,夫人的眼泪流出来了。「你能永远爱我吗?
永远对我好吗?永远守在我身边吗?我好怕一个人,特别是夜深人静时…」
  「爱,永远爱!我郝江化发誓,永远爱夫人,永远对夫人好,永远守在夫人
身边。」
  我抬起头,仰望苍天,庄严起誓。「如果我做不到,甘愿天打雷劈,死无全
尸!」
  夫人抱住我的头,紧紧搂在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我不要你起这么毒的誓!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不管你将来怎样,我都会不离不弃。」
  夫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怜爱地为她擦去眼角泪水,俩人久久对视,情
投意合。
               第五十三章
  「啵」地一声,我重重亲在夫人额头上,来了一个深情的长吻。
  夫人粲然一笑,温情脉脉地说:「郝大哥,抱我到卧室去吧。」我点点头,
抱起夫人,一步一步走进卧室。
  生怕碰着似的,我把夫人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屏住呼吸,从她腰间缓缓地
拉下了吊带短裙。夫人很配合,主动抬了抬屁股,让我攥掉裙子。这样一来,夫
人的玉体,便一丝不挂地曝露在我面前。
  夫人的胴体美不胜收,除了大腿间一簇修剪整齐的阴翳外,全身上下洁白无
瑕,没有一颗黑痣,更没有一块黑斑。光洁修长的美腿,圆翘的丰臀,不盈一握
的腰身,富士山一样的坚挺奶子,瘦削性感的锁骨,白里透红的樱桃小嘴,洁白
整齐的牙齿,秋水一样的清澈双眸…夫人的美,说不完,道不尽,罄尽天下竹,
都写不完。
  第一次被我从头到脚看光,夫人双颊绯红,双手害羞地护住胸脯和下体,不
胜怜爱。我伸出右手,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空出遮掩胸脯的手,牵住了我的手。
接着,我伸出左手,去牵夫人另一只手。夫人摇摇头,双腿紧紧并拢,不肯撒手。
我一再坚持,一再鼓励,不达目的不甘休。最后,夫人似乎感觉到我强大的意志
力,乖乖地伸出了遮盖私处的手。
  我牵着夫人的双手,让她站起来。夫人忸怩不已,死活不肯就范。
  「既然我们相爱,是长廝守的爱人,你还不让我欣赏你美丽的身子吗?」我
问。
  夫人摇摇头,柔声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还不习惯,一丝不挂被人盯着
看。第一次,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你站起来,我要仔细欣赏朝思暮想的女神,」我斩钉截铁
地说。「好人,求你了,好不好吗?」夫人撒起娇来,美死人了。
  我顿时哈哈大笑,朗声说:「再撒一次娇,我就放过你。」
  「好人,亲亲郝大哥,求你了,第一次,不要那么为难人家嘛…」夫人娇滴
滴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简直比做神仙还过瘾。
  「郝大哥,难道你要这样看我一个晚上吗?你不做正事,我可要睡觉了。」
夫人说着抽回双手,躺下来,拿被子盖住娇躯。「我睡着了,不准来碰我…讨厌
…」夫人话还没完,我一个饿虎扑食,抱住了她。
  「那今天晚上,我可不能让你睡了,嘿嘿…」
  我几下脱光自己,鉆进被窝,紧紧搂住了夫人的身子。郎情妾意,花好月圆,
两具赤裸的躯体,宛如干柴烈火,一触既燃。从脸蛋开始,好比辛勤耕耘的园丁,
我一毫米一毫米地啃着夫人全身每块肌肤。
  夫人娇躯绷紧,我每亲一处,都会引得她微微颤抖。尤其亲奶子时,那份要
命的酥麻,令夫人几欲抓破我的头皮,双脚使劲蹬着床单。
  「好人,好人,轻一点,轻一点,」夫人颤声。「…不要亲我胸脯了,亲别
处,亲别处…」
  啃了半个多小时的奶子,我这才心满意足转移阵地,接着向下进攻。掠过小
蛮腰,萋萋芳草出现,我蜻蜓点水一吻,惊得夫人一声浪叫。我嘿嘿一笑,绕过
芳草地,专心舔起夫人一双白嫩的大腿,直到十个脚趾丫,一个都没放过。
  正面完成,我翻转夫人,从她俩耳垂开始,一毫米毫米往下舔。很快,我灵
巧的舌头来到夫人滚圆丰腴的屁股上,然后张开嘴巴,轻轻咬住一口肉。
  夫人一声尖叫,反手拍我一掌,说道:「冤家,你想咬死我呀…」
  我松开嘴巴一看,只见夫人白嫩的屁股蛋上,留下了俩个清晰的牙痕。
  「爱你还来不及,哪舍得你死啊,」我嬉皮笑脸地说。
  「那你让我咬你一口,才算扯平…」夫人坐起身,不容分说一口咬在我肩膀
上,痛得我嗷嗷直叫。「哈哈,知道痛么,看你还敢不敢乱咬我。」
               第五十四章
  夫人笑得花枝乱颤,一对玲珑大乳晃来荡去,看得我眼花缭乱,色心四起。
  我恼羞成怒,一把推倒夫人,扛起她一双美腿放在肩上。接着,我提起身下
毒龙,在夫人眼前炫耀,羞得她赶紧蒙住眼睛,不敢直视。
  「睁开眼睛看一下嘛,你看它多威风,」我得意洋洋地说。
  「不要,好难看,」夫人吐吐舌头,乖顺地躺下来。「也不知道你吃了啥玩
意,长出这么个大怪物。」
  「原来你嘴巴上说不敢看,其实一直偷偷在看,否则怎么知道是个怪物,」
我戏谑地揉着夫人的奶子。
  「哼,我不看都知道是个怪物,」夫人撇撇嘴巴。「正常人,谁长那么大,
也只有你,才长得如此与众不同。」
  「咦,这么说来,你见过很多咯,」我调戏道。
  夫人自知说漏了嘴,脸上一红,争辩道:「才不是,你别冤枉我,你是我第
二个男人。就那么个玩意,都能推测出来,非要见过才知道吗?」
  夫人说我是她第二个男人,我绝对相信一点不假,心中顿时窃喜不已。
  「怎么推测,你倒是说个明白…」我还要来说,夫人踢了我一脚。
  「郝江化,你有完没完?要是没完,你干脆别赖在我床上,一个人回自己房
间睡。」
  夫人柳眉一竖,不怒自威。我赶紧跪下,抱住夫人大腿,连哄带骗一番。
  「我要睡了…」夫人侧转身,「别碰我。」
  我才没那么傻,嬉笑着靠上来,从身后搂住夫人,下体紧紧贴着她的臀股。
摩擦了会儿,我双手分开夫人的屁股,对准泛滥成灾的桃源口,把老二一点一点
挤了进去。
  「说了,要你别碰我,」夫人扭了扭屁股。
  我乐了,双手抚上夫人胸前的大白兔,油嘴滑舌地说:「没错呀,我是没有
碰你,我只是在摸你,干你呀,并没有犯规。」
  「讨厌…」夫人反手拍在我屁股上。「要干就快点干,不干就让我睡觉。」
  「干,当然干!」边说,我边双手扶住夫人的屁股,轻轻抽动起来。
  夫人闷哼一声,攥紧粉拳,闭上双眼,细细体会着个中滋味。几分钟后,待
夫人的蜜葫充分湿润,双方情绪充分磨合,我才逐渐加快速度和力度。只见黝黑
粗壮的老二,在夫人肥嫩的阴唇口,快速地进进出出,股与股相撞,发出一连串
清脆的「啪啪啪」声。
  此时,夫人娇躯乱颤,一口咬住枕头,不让自己叫起来。
  干了半个多小时,见夫人香汗淋漓,鬓角凌乱,我缓缓抽出硕大无朋的老二,
让她休息一下。
  夫人平静下来,睁开眼睛,回头幽怨地看着我。我嘿嘿一笑,亲夫人脸蛋一
口,走下床,到盥洗间用冷水淋了琳滚烫坚挺的老二。
  夫人盖着被子,露出两只莲藕似的手臂,半靠在床头上,像一个安静的小女
孩,默默地注视我。
  我爬到夫人身边,一下一下亲着她脸蛋。夫人脉脉不语,让我亲了会儿,才
双手环住我脖颈,嘴对嘴吻起来。
  我把夫人搂入怀中,面对面坐在我腿上亲嘴。与此同时,下身一挺沖天的老
二,撑开夫人肥嫩的大小阴唇,全根没入蜜葫,直达子宫颈。
  夫人哆嗦了一下,更加紧紧地抱住我,伸出香舌,热烈地索吻。
  我一边与夫人舌吻,一边抽动老二,先是轻轻地干,然后慢慢提速到某一个
固定节奏。这样干了十几分钟,随着我力量一点一点灌注,夫人细微的呻吟声,
逐渐变成娇喘,两只丰满的奶子一上一下剧烈跳动。
  又干了二十来分钟,夫人早已娇喘连连,有气无力地倒在我怀里。我嘿嘿一
笑,楼着夫人的屁股站起来,然后骤然提速,「啪啪啪」一顿猛插,直把夫人干
得呜呜抽泣。
               第五十五章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夫人高潮迭起。「好人,你饶了我吧,
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我淫笑不已,征服夫人所带来的成就感,膨胀到了顶点。干了七八分钟,我
停下来,夫人才止了哭声。
  「好舒服…」夫人哀怨地看我一眼,柔弱无力地说。「郝大哥,你真厉害,
跟老左在一起,我还从没体验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感。要亲亲…」
  我含住夫人的香舌,亲了几分钟,才把她放在床上。
  「转过身来,趴在床上…」夫人闻言,翻转身。
  我拍拍夫人雪白丰满的臀部,双手捏开两片屁股蛋儿,老二对准淫靡的桃源
口,「噗嗤」一声插进蜜葫。夫人尖叫一声,咬紧银牙,做好了承接我俯身撞击
的准备。
  「接下来,我会用十分的力气干你,你要是受不了,马上说出来。」我吻了
吻夫人红红的脸颊,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以前我用这招干我老婆,每次都把她
干得痛哭流涕,哇哇大叫,早上起来双腿发软。」
  「嗯,我知道了,」夫人点点头,神色陶醉。
  我一笑,老二在夫人蜜葫研了分把钟,调到适当火候,才一上一下抽插起来。
夫人的屁股又白又翘,弹性非常好,每次撞击的力量,几乎都被化掉。但如此一
来,股与股撞击的声音更加清脆响亮。随着我速度和力度的增加,席梦思床上下
震动起来,「啪啪啪」的声音,响彻房间,连绵不绝。
  一开始,夫人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过很快,呻吟变成了娇喘,娇喘变成了浪
叫。我还只用了五分力气,夫人已经又哭又叫,真担心接下来她如何受得了。想
一想,我还是保持现有节奏,以后再发挥,免得伤着夫人娇嫩的花蕊。
  这样干个把小时,夫人已泄了两次,在我肆意驰骋下,第三次高潮马上也要
来临。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呜…」夫人软软地摊在床上,身子
随意晃动,又叫又哭。「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好人…好人,我错了,以后再也
不敢了…」
  我知道夫人马上要攀上巅峰高潮,陡然增加速度和力量,次次几乎插入子宫
颈。夫人顿时大哭起来,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我死死摁住脑袋。
  一股暴戾之气涌上我胸口,我大吼一声,只顾自己快活,把夫人往死里操起
来。只几秒钟,夫人突然停止挣扎,并收住了哭声,双手软绵绵地摊在床上。幸
好此时,大脑里残存的一点意识,让我倏地清醒过来…
  我赶紧停止抽插,一把掐住夫人人中,同时柔声呼唤她的名字。时间在煎熬
中,一分一秒流逝,我越来越焦急,越来越不安。终于,老天爷开眼,夫人悠悠
醒转,接着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把夫人搂在怀里,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夫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到鬼门关走了一圈,还沉浸在肉体连绵的快感中,
良久才平静下来。
  我扶夫人躺好,下床端来一碗还冒热气的甲鱼汤,一口一口喂夫人喝。夫人
喝了几口,摇摇头说:「太浓,不喝了,我想喝水。」
  于是,我放下汤碗,倒来一杯矿物质水,递给夫人。夫人仰起秀脖,一口气
「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对不起,我太用力,差点…」我羞愧地低下头。
  夫人摩挲着我的头发,喃喃地说:「不要说对不起,我喜欢这种奇妙的感觉,
谢谢你让享受到男女之间真正的性爱滋味。现在几点钟了?」
  我看看头壁钟,说道:「凌晨四点十五分…」
  夫人「哦」了一声,看向我兀自坚挺的老二,惊讶地问:「郝大哥,你还没
射出来吗?」
  我摇摇头,说:「无所谓了,只要你高兴快活就行,我射不射出来不打紧。」
  夫人莞尔一笑,「郝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再干吧…来,人家要抱抱,要亲亲
…」
               第五十六章
  我张开双臂搂住夫人,吻上她的红唇,俩人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缠绵悱恻。
  「郝大哥,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夫人像小女孩偎在父亲怀里似的偎着
我。「比如,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牵手,你最喜欢她什么。」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什么,」我轻轻摩挲着夫人缎子一样的
皮肤。「人家要听,就是要听嘛,你快点说嘛,」夫人娇滴滴地说。
  我呵呵一笑,想了想,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我跟阿梅根本没谈过恋爱,
经媒婆介绍认识后,不到半个月,我们就简单结婚了。我们两家都很穷,刚结婚
那会,连一台彩色电视都买不起。阿梅嫁给我时,已经三十六七岁了。她是二婚,
我是初婚,要不然依我家的条件,根本娶不到老婆。阿梅相貌平平,一米六不到,
我娶她,主要是为了传宗接代。可是,阿梅身子不好,连怀两胎都流产了。第三
胎,才生下一个胖小子,家里别提多高兴。后来,这死小子做坏事,被公安抓进
派出所,就是一顿严刑逼打。派出所关了我儿子几个月,再送回来家里,就跟病
恹恹的老头似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卧床半年,我儿子没抢救过来,撒手人
寰。我和阿梅伤心欲绝,到处找人评理,希望政府还我儿子一个公道,不料却被
当官的迫害,四处流亡。就连村支书郝新民,他受了政府指使,带着一帮手下,
经常扒我家的灶头,害的我夫妻无法安生,只好逃到外地做苦力。后来,阿梅怀
上了小天,生下来不久,她就去世了。唉,可怜阿梅跟着,从来没享过什么福…」
  夫人为我揩去眼泪,义愤填膺地说:「郝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和梅姐
姐讨回公道,狠狠教训那个叫郝新民的家伙,替你出了这口胸中恶气。」
  「谢谢您,夫人…」我陷入对往事的回忆里,唏嘘不已。
  「还叫我什么夫人,叫我萱诗就可以了。」夫人亲一口我下巴,温情脉脉地
说。
  「萱诗,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深深喜欢上了你。」我心头一热,
娓娓说道:「那时你三十岁不到,和恩公在一起,俩人如同神仙眷侣,处处惹人
羨慕。当时我在化肥厂做普工,恩公是办公室主任,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带着全
家去谢恩,第一次见到你,便惊呆了。听厂里人说,恩公老婆是个绝世大美女,
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你比仙子还漂亮。当时我见到你,就跟见了天上的仙子似
的,还不赶紧纳头拜倒在地。我原以为,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大美女,对我们这
种下等人,根本一屑不顾。却没料,你一点都不嫌弃我们,不仅亲自一一扶起我
们,把我们请到家里,还热情地端茶倒水,拿出瓜果点心给我们吃。」
  夫人嫣然一笑,说:「傻瓜,不管贫穷抑或富贵,人与人都是平等的,要相
互帮助,相互守望。这样活着才有意思,社会才能进步,历史才有价值。」
  我动情地吻住夫人的小嘴,继续说:「你知道吗,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你
那天穿着一件天蓝色棉料裙子,白色布鞋,左手腕上戴个黑色皮带的手表,头发
梳成发髻。看上去,端庄华贵,仪态万千,令人不敢生丝毫亵渎之心。」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夫人摩挲着我毛茸茸的胸脯。「这件天蓝色的裙子,
是我和老左结婚七周年,他送我的礼物,至今我还保管在衣柜里,舍不得穿。」
  「是吗,还在衣柜里。」我一激动,坐起来,朝衣柜望去。
  「怎么了?」夫人爬起身,露出两个颤巍巍的奶子。
  「我想看一看,摸一摸,」我看着夫人,眼里流露出恳求之色。
  夫人点点头,「好吧,你等着,我去拿出来。」说完,夫人掀开被子,赤身
裸体走下床。
  打开衣柜,夫人弯下腰,仔细找了找。我出神地凝视着夫人微微蹶起的臀部,
稍微低一下头,还能隐约看到双腿间黑黑的卷毛。
  「果真在这里,找到了。瞧,还跟新衣服似的,一点都没褪色。」夫人欣喜
若狂,举起蓝色裙子,转身给我看。「郝大哥,要我现在穿给你看吗?」
  我吞了吞干燥的喉咙,点点头,心驰神往。
  夫人慢条斯理地穿上裙子,对着化妆台梳好头发,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黑色
的表戴上,接着穿上白色布鞋。做完这一切,夫人亭亭玉立站起来,面对我,摆
了一个很妩媚的POSE。
               第五十七章
  「郝大哥,你看我,像你记忆中当年的样子么?」夫人笑盈盈地问。
  「像,太像了…」我按耐不住狂跳的心,一把跳下床,跪在夫人脚跟前,重
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夫人,您和恩公都是好人,你俩的大恩大德,我全家永志
不忘。」
  当年,我全家跪在夫人脚下,除了磕头,什么话都不会说。
  夫人吃了一惊,不过,马上明白我的用意。她赶紧屈身向前,弯腰扶起我,
亲切地说:「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不对,你说错了,」我抬起头,纠正夫人。「当年你是这样说:叔叔阿姨,
还有这位小弟弟,你们都快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夫人露齿一笑,说:「那我们重来一遍吧。」
  于是,我重新一把跪在夫人脚跟前,连磕几个响头。夫人趋步向前,一把扶
起我,亲切地说:「叔叔阿姨,还有这位小弟弟,你们都快起来吧。有什么事,
起来再说,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声音,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第一次和夫人相见的场景。
只可惜,当时在场六个人中,已有三个人离开了人世。
  「叔叔阿姨,快带孩子到屋里坐吧。」夫人盛情款款,理了理鬓发,春风满
面地说。
  「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不要客气。茶几上的瓜果点心,想吃什么尽管拿,
不要拘礼。」
  「谢谢,谢谢…我们没什么好东西,昨天自家地里挖了筐凉薯,洗干净后给
送过来,请主任收下我们这点心意。」
  「人来就好了,何必带这些东西,留在家里,给小弟弟吃…」
  我一把跪下,说:「您不收下来,我们心下难安,会吃不好睡不好,肯请您
务必收下。」
  「好吧,你快起来,我们收下就是了。」夫人扶起我,接着长吁一声,癡癡
说道:「唉…时间过得真快,从那时到现在,一晃十四年过去了。老左、梅姐还
有你的大儿子,都离开人世了,真叫人伤感。」
  我拍拍手,把夫人揽入怀里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不只是
我,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十四年后,你我会睡在一张床上,说些卿卿我我的话。」
  夫人柔笑不已,说道:「王侯将相,贫穷富贵,宁有种乎?运命本来无常,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人活着,只能
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我突受启发,怀笑起来,凑到夫人耳朵边叽里呱啦说一通。
夫人听着听着,两颊通红,露出羞涩的模样。
  「郝大哥,你确定要这样玩一次吗?」夫人娇羞地问。
  我注视着夫人清澈的双眸,说声是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郝大哥,你真坏,看上去老实巴交,没想到当时竟然有这样龌蹉的想法。」
夫人吃吃发笑,接着说:「不过,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下。但是,千万记住,
下不为例哦。不然,我一定给你好果子吃,哼!」
  「呵呵,那我们再演一遍吧…」我说完,一把跪在夫人脚跟前,连磕几个响
头。
  「叔叔阿姨,还有这位小弟弟,你们都快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
用对我行如此大礼。」夫人扶起我,亲切地说。
  「叔叔阿姨,快带孩子到屋里坐吧。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不要客气。茶几
上的瓜果点心,想吃什么尽管拿,不要拘礼…另外,为答谢你们全家的感恩之情,
我们夫妻,还准备了特别的大礼,馈赠给你们,请你们一定笑纳…」夫人边说,
边趴在了地板上,同时缓缓掀起裙子,露出丰满白皙的屁股。
  「我的身子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特别大礼,请叔叔、阿姨、还有小弟弟,一起
慢慢享用,不要客气。」夫人回眸一笑,迷死王嫱,气死西施。「屁股奶子骚穴
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千万不要拘礼。」
  「太太,这是真的吗?」我半信半疑地问。
  「千真万确,绝不作假,」夫人笑瞇瞇地回答。
               第五十八章
  「您和恩公都同意了吗?」
  「当然,正是老左要求我这样报答你们。老左说了,这样才能更加体现我们
夫妻亲切和蔼,热忱好客的优点。老左还说,女人的美丽,瞬间即逝,所以趁年
轻漂亮,一定要让更多的男人玩弄,才不会辜负芳华绝代的容颜。你要是不相信,
可以亲自向老左求证,打消心头疑虑。」夫人朝我眨了眨眼睛,显得调皮可爱。
  「不、不、不,」我惊慌失措,连连退步。「您是我们大家眼里高高在上的
贵妇人,我们尊敬您,爱戴您,仰望您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把恁压在身下,像骑
自己婆娘一样骑您。您还是赶快穿上裙子,恢复端庄体面的样子,我们不忍心践
踏你,侮辱你。」
  夫人挤出一滴眼泪,可怜兮兮地说:「不要这样对我,我生病了,请务必享
用我的肉体,才能治好这个怪病。求你们了,快来干我吧。」
  「好吧,既然您病了,本着救死扶伤的初衷,我可以亲自干您,为您诊断病
情,」我正儿八经地说。
  「感谢您为我疗伤,」夫人莞尔一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今后我可
以经常报答你。」
  「难道我要告诉您我叫活雷锋吗?所以请您不用知道我的名字。」说完这句
话,我走到夫人身后,一把抱住她雪白大屁股,「噗嗤」一声插了进去。
  「谢谢您干我,雷锋同志,」夫人咯咯直笑。「请务必发扬雷锋同志的精神,
把我干得哇哇大叫。」
  演到这里,我憋不下去了,一拍夫人屁股,吼叫道:「当然,不把你干得哇
哇大叫,我就不叫郝雷锋。」说完,哈哈大笑,酣畅淋漓。
  夫人这才直起身,活动活动手臂,埋怨说:「趴半个多小时了,太累人,以
后这种鬼点子,你少给我出。」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萱诗,」我捧住夫人脸蛋,爱不释手地连亲几口。
「换个姿势吧,你扶着梳妆台,我们站着干。」
  夫人和我一起挪到梳妆台边,然后扶住桌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撅高
屁股。我搂住夫人细腰,老二在蜜葫里使劲研磨一阵,才轻轻抽动起来。接着,
我解开夫人的胸扣,把天蓝色棉裙扒到腰间。
  通过镜子观看夫人,可以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更有趣得是夫人一对白
兔似的奶子,在我野蛮抽插下晃来荡去,可爱至极。此外,还能欣赏到夫人下阴
处,一袋粗糙下垂的黑黑睾丸,不停击打在她雪白的屁股沟上。
  夫人星眸半闭,微微张开小嘴,配合我的节奏,前后摇动屁股。干了十把分
钟,我逐步加快速度。夫人开始呻吟起来,呼吸越来越重,接着变成了娇喘。
  我伸出一只手,随意摸着夫人两只跳动的奶子,不时捻动乳头,长长一扯,
痛得夫人一声尖叫。
  这样玩了个把小时,我倏地增加速度和力量,熟悉而美妙的「啪啪啪」声再
次响绝房间。为防滑到,夫人只好弯下腰,双手抓紧边沿,上半身匍匐在梳妆妆
台上,两个圆圆的奶子几乎压成肉饼。
  我扬起手,轻轻拍打着夫人雪白的俏臀。夫人双颊绯红,不胜哀羞,侧转脸,
不敢看镜中的自己。快感一点一滴累积,我的动作越来越快,夫人的叫声也越来
越浪。我双手扶住夫人的屁股,电闪雷鸣般策马奔腾,次次插入子宫口。夫人忍
不住大叫起来,一声比一声浪,继而全身无力,呜呜哽咽。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欲仙欲死的强烈快感,吞噬了夫人的
心灵,令她无助地抽泣。「哦…好人,快停下来吧,我快被你干死了,天呀…好
舒服…」
  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停下来,只有继续电闪雷鸣地进攻,才能取得
决定性胜利。终于,在一连串紧急的「啪啪啪」声中,我突然背脊一麻,身子躬
紧,哆嗦着喷射出一股股浓稠的精液。
  滚烫的精液浇灌在夫人柔软的蜜葫里,引得她同样颤抖不已,双腿剧烈抖动。
射完精,我缓缓拔出老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六点差一刻,我暗暗
感叹:没想到真和夫人干了一个通宵,要是夜夜笙歌,肯定折阳耗岁。
  我感觉很疲惫,现在只想睡觉,不知道夫人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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